“哎呀你这人,咋这么较真呢,我是说一个大概的,又没说他们真的立马就要谈恋爱,就是谈了,明年也成年了,你能拦得住?”
她是真的真的很看得开,甚至还想鼓励他们谈来着,无论以后结婚与否,生娃与否,体验爱情的美好,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倒是老陆怅然若失,他下意识摸了摸鬓角的头发,已经白了好几根了,后脑勺的更不用说,前几年就有点白了,但他一直没注意,是最近老闺女发现的,给他买了染发剂,他一直嗤之以鼻。
再看妻子,依然面如春花,眼含秋波,自从来到矿区,她就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一直没什么变化,头发黑亮浓密,眉眼不笑的时候冷艳,笑起来眉眼弯弯,很好说话的样子。
哪怕笑起来的时候眼尾有了纹路,但她给他的感觉一直没变过,永远在向上生长。
她说自己不是小姑娘,可他觉得,她就是小姑娘。
于是,没几天,家人们就发现老陆居然染头发了!
可惜,退休生活是短暂的,等春季学期开学,孩子们要专注于最后一个学期的冲刺之后,卫孟喜就不能再心安理得的享受孩子们的孝顺伺候了。
说好要买车,这一次卫孟喜就直接让侯烨帮忙,买了辆当年他开的那个红色切诺基,又买了一辆哈雷摩托……没办法,卫孟喜实在是太眼馋了,早在学会开车之前,她学的就是摩托。
习惯了那种吹着风,自由自在的疾驰在路上的感觉,她就一直心心念念要买辆全新的好摩托。
这一下子,家里多了两辆车,就出去了三四十万,但她一点也不心疼。
有钱,就是能折腾!
春天,森林里万物复苏,小动物和小树芽,小花苞破土而出的时候,卫孟喜骑着大摩托,疾驰在山林里,那感觉,不要太爽。
因为冬天的雪快要化完了,水厂准备最后出一批雪山泉到港城去,卫孟喜需要去看进度,每天早出晚归,倒是看到了长寿山另一副面孔——像个小姑娘,含苞待放,生机勃勃。
“老板,这是水质检验报告,你看一下。”刚到水厂,兵就递上一片纸,化验室每日一检,按规定把各种水各留样三份,这是基本的行业要求。
卫孟喜摘下头盔,捋了捋头发。
才刚二四十五兵,眼睛都直了:老板怎么能这么好看?!这摘头盔的样子,都能去拍广告了!
卫孟喜没注意他的眼神,而是仔细的看化验报告,没什么问题,小苏做事倒是认真,就是他那几个东北来的堂哥堂嫂们,也很能吃苦耐劳,性格大咧了一点,但做事粗中有细。
每天忙进忙出,还自发的帮她巡视森林,尤其是水源附近,安装了一圈电网不算,每天夜里还要去巡视一圈。卫孟喜之所以同意他们去,是因为罗秀出狱了,去年虽然被村民举报,卫孟喜也出了一份力,但他这人历来小心,确实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纪委的调查一段时间,发现他除了工作态度散漫和第一次买断水源的那十万之外,没查到他贪污别的钱,所以只是开除和判刑半年,现在就刑满出狱了。
卫孟喜倒不觉得罗秀有这个胆量跟她硬碰硬,但就怕这种人会玩阴招。
“水源巡视没问题吧?”
“没,我堂哥给牵了两条大狼狗拴那附近,要是有生人靠近,叫得整座山都能听见。”
“那狗粪要单独处理,不能留在地面上。”
“好嘞,我们现在都是换着遛,遛到对面山头才给解决大小便的。”
卫孟喜点点头,面上不说什么,其实心里还是打算留个心眼,以后要搞几次突击检查看看,这水源附近要是出现狗屎狗尿,多的不说,罗秀只需要在墙外拍几张照片就够让她焦头烂额的。
“这一批雪山泉大概有多少量?”
“三吨左右。”
量乍一听是很大,但因为是雪山泉,比往日的普通山泉水又清冽很多,甜度似乎也更高,还是挺抢手的,孟舅舅在港城没回来,她要给舅舅送点,再给老客户送点,装瓶的量就不多了。
卫孟喜从摩托车上下来,走到办公室,又看了看最近几次雪山泉的出货量,大多数都是出到港城和台湾,上次去的是新加坡,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边这个月直接就没了。
再一查对账,新加坡那位刘总已经有段时间给汇钱了,卫孟喜寻思着,给孟仲平挂了个电话。
“姓刘那家伙,要是找你借钱你别理他,破产了。”
卫孟喜一愣,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不是做服装生意的吗?这年头的服装生意还能破产?就是闭着眼睛经营也不至于吧!看来要么是生产经营策略严重失误,要么就是得罪谁,被搞破产了。
但这种事,二哥不愿多说,她也就不问了,又聊两句,卫孟喜挂掉电话,又给文具厂去了一个,问问彩霞什么时候回来。现在那边的生意逐步步上正轨,侯烨和张家姐弟俩就能解决,卫孟喜就不想把彩霞再放那边了。
毕竟,当初培养她,就是冲着秘书去的,这几年历练得应该也差不多,该派上用场了。
打完电话,还得再看看这个月的账目,d拜商人费萨尔最近好像是打开了本土市场,一个月用量居然达到了三十万瓶,甚至连卫孟喜新推出的厨房水、泡茶水都连带着买了不少,倒是给厂里带来了不少利润。
至于林秋生那边,除了港城市场逐步稳定上升,这个月就要往欧美市场上市了,具体效果怎么样,到五月份就能知道了。
这一件件的,把事情都理顺,时间就过得特别快,很快进入最后冲刺的两个月。
天大地大,高考生最大。进入六月份之后,整个陆家的气氛就紧张起来,比去年卫东那时候还紧张一百倍。
卫东,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今年不一样啊,三个正主都知道着急,卫国卫红的学习一直不错,还稍微好点,卫雪就不行,她本来理科就差,选了文科,数学每次都很难考及格。
她一直着急,就吃不好饭,吃不好饭,肠胃就出问题,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上吐下泻,折腾了小半月,症状是不严重,没到住院输液的程度,但老父亲老母亲也心疼啊,一直不怎么请假的老陆都一连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家看孩子。
没办法,这孩子时而恶心,时而拉肚子的,吃啥都胃里隐隐作痛,去学校那么紧张的氛围里更是受罪,大夫也说了这毛病跟情绪紧张有很大关系,要是能缓解一下紧张情绪病就好得快。
所以,卫孟喜和老陆商量一下,决定先给她请半个月的假,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数学就由老陆来亲自辅导。
卫孟喜也想帮忙啊,但她当初上高中补课班的时候,差点没被数学“累死”,现在早忘光了,心有余力不足。
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搞好大后方,一日三餐好好调理,同时顾好卫国卫红,他俩也不能忽视。
至于卫小陆,才高一,那就管不了咯,自己能吃饱就行。
卫雪的胃病一直闹到六月底才好,但家里谁也不敢说让她回学校复习的话了,反正就在家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提考试,她的高考ptsd就没问题。
“妈妈,对不住,我太没用了。”小姑娘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看着卫孟喜。
“这有啥对不起的,生病又不是你愿意的,再说了,谁说生病就考不好,不生病的就一定能考好?”卫孟喜摸摸她柔软的发顶,这孩子的身高,应该就是固定在165了,比卫小陆矮了一丢丢,但胜在身材比例好,长手长脚长脖子,脸还特别小,仿佛天生就是为跳舞而生的。
“没事,你的舞蹈不是已经考过了嘛,还是第一名呢,文化分甭管考多少分都能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