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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Lord。
我的虚荣心被填满了。
一时之间,花园里全是我们的笑声。
余光里,我爸站起身,我以为他发现我们了,连忙把祁遇拽起藏在花丛后面,然后慢悠悠探出颗脑袋。
那里没人了。
我和祁遇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糟了,快回去!
四条腿撒丫子跑开,一直跑到原来的窗户底下,床单随风轻轻晃悠,像姑娘的手绢。我人高,就让祁遇先踩着我的肩膀上去,他抓着床单往上爬,我拼命踮起脚尖拖着他的屁股。
终于,他上去了,我一鼓作气使劲跃起,床单突然狠狠晃动。
「姐姐!」
我与祁遇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都是一惊。
下次不敢了。
眼眶红了,眼泪被我憋了回去,我开始往上爬,到窗户口的时候,房间里响起敲门声。
我急了。
祁遇抓着我说:「姐姐慢点,别急。」
敲门声还在响。
心里莫名一酸,我呼出口气,手一扒,脚一跨,终于落地了,我跌坐在地上,失神发呆。看着白色袜子上沾着污渍,脚趾头戏耍般翘起,我又扑哧笑,「真狼狈啊。」
「小少爷。」门外的声音好熟悉,是刚才的阿姨。
祁遇朝我伸出手,把我拉起,然后走到门边打开门,「怎么了阿姨?」
「哦,陈小姐的爸爸在找她呢,叫她回去。」
「嗯,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阿姨。」他勾勾手指,阿姨俯下身,祁遇应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开心事,阿姨眉开眼笑地说知道了。
祁遇把门关上,我已穿好靴子,捡起莫奈画册递给他,没谈分别的话题,问:「你会画画吗?」
他摇摇头,「我妈会。」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那你妈妈?我怎么没见到她?」
「她去国外看画展了。」
「一个人?」
「对啊。」祁遇耸耸肩,「她不要我爸陪,因为他不懂。」
「我可不想身边跟个不会开花的木头。」祁遇模仿着他妈妈的口吻,「这是我妈的原话。」
我咯咯笑两声,心想,好酷的女人。
「那真可惜,我好想有幅肖像。」
「什么样的肖像?」
想起花园里那座拱门,我说:「穿婚纱的?」
说完我哈哈一笑,手一扬,「算了,我开玩笑的。」
「昕昕!」
「我爸在楼下喊我了,我走了。」
祁遇拉着我的手,说:「我送你。」
我俩走下楼,见到我爸,我突然停下脚步,心揪了一下,对祁遇说:「床单怎么办?还打着结呢!」
「没事。」他拉着我继续往下走。
到了楼下,我爸迎上来,「你怎么离开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撇撇嘴没解释。
「你看看——」他指着我,冲着祁遇的爸爸说:「就是太惯着了。」
祁遇的爸爸除了笑也没多说什么,他身后,祁遇乖乖站着,老实本分的样子和我形成鲜明的对比。
「诶?蒋姨你抱着床单做什么?」他爸问。
原来阿姨姓蒋,她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团着的就是刚才的床单,我下意识看向祁遇,祁遇冲我扬扬眉毛,似在叫我宽心。
「哦,我想起小少爷 的床单好久没洗了,今天太阳正好,就打算洗洗。」
祁遇的爸爸点点头,我心里松了口气。
做坏事被包庇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
我爸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有空再来。」
我对着祁遇摇摇手,「拜拜。」
他张了张嘴,做口型——拜拜。
祁遇的乖巧令我有种说不出的遗憾,我坐在车里,回头透过后玻璃看着越来越远的别墅,盼望着他可以追出来,但他没有。
彻底出了小区,我才把头转回来,安静的车厢里,有我的叹息。
「怎么了?这么低气压?」我爸语中带笑。
我摇摇头,「爸爸,我们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嗯……最多再待三个礼拜,忙完这里的工作我们就得回去。」
他刮着我的鼻子,「你还得上学呢。」
我是为了逃课才出来的,因为刚好期间有两次考试,我不想考,但是现在我不是为了「假期」的短暂而难过。
对了。
「爸爸,那个小鬼叫什么名字?」
「小鬼?」
「哦,你说的是祁泽明的儿子吧,小鬼?哈哈昕昕,还真是你的风格。」
我嘟着嘴,「所以他叫什么?」
我见我认真的样子,他正色道:「祁遇。」
祁yu。
「哪个yu?」
「遇见的
', ' ')('遇。」
遇见的遇……
祁遇——奇遇。
哈哈,好神奇的名字。
往事缩小化为一个白点,回忆一团破碎,是指尖的流水,抓不住。
于朦胧中,我睁开眼睛,阳光正好,却有些酸痛。
梦里有城堡,实在太美,是泡沫,不用戳,自己就破了,是假的,不敢相信。
地面上散乱着我的睡衣、内裤,丝制的布料看上去柔软缠绵又不堪一击。
房间里还残留着欢愉过后的暧昧之气,我的内心仿佛是积压了许久的白衬衫,布满了时光的折痕,歪七扭八,已不复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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洄:童年回忆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我要把狼狗放出来。
明天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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