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日脸沉似水,内心烦闷。
赵宇这个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外门弟子,居然在那么短时间内,身份大变,成了丹药院的炼丹师。
他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张浩日是心机深沉之人,在出发前,便已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思虑了一遍,并做了相应应对,可眼前的情况,一时间还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三位长老,杨某申辩一句,赵宇作为本院的正式炼丹师,又是我们的师弟,身份今非昔比。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地缉拿他,是带了宗主手谕,并经过众院首席长老议会的通过了吗?我记得我丹药院大长老并未提起此事。”
杨大友平淡开口,可态度却急转直下,没有好脸色了。
马宋二长老顿时有些张惶,颇有些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这是乃张浩日策划,还特意搞这么大阵仗,如果不是以为门派着想的理由,他们哪里会跟来。
万没想到,结果却是得罪了丹药院长老,也就等于得罪了整个丹药院。
简直亏大发了。
通缉一外门小子和通缉一丹药院炼丹师,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前者可没什么风险,后者却是很得罪人的活,给他们再多好处,也不敢趟这浑水啊。
见丹药院长老一副不打算放过的态度,张浩日脸色奇差,他自以为的诸事齐备,万无一失,在轰轰烈烈中彻底拿下赵宇。
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好比普通猎人看见一只兔子,一箭没射死,追了上去,结果那兔子摇身一变,成了仙家玉兔。
“丹药院的两位长老,张某无意反驳,只是想说点事实,我儿张正贵,被赵宇打成重伤,到现在都还醒不过来,面临性命之危。赵宇现在即使是丹药院的炼丹师,但仍是本门之人,那就得守门派的门规律条,他犯了错,就不用接受门派惩处吗?”
张浩日拧着眉头,硬着头皮,据理力争。
事已至此,大庭广众,若直接偃旗息鼓,掉头灰溜溜地回去,以后还怎么在门派中立足,走到哪哪就有人笑话他。
“张长老可别忘了你儿子怀着什么目的,竟用我的朋友威胁逼迫我自废修为,换做是你,是自废修为,还是出手救人?”
赵宇神情泛冷,直接走到场中,面对着无数人,大声地将事情经过陈述一遍。
最后,他陈词:“你儿子如此威胁于我,我若不采取手段进行正当防卫,那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这可与本门的门规相左,你儿子平素这般行事惯了,现在落得这般结果,只能说是报应。”
周围的外门弟子皆是脸色变化。
原来赵宇是因为这个打残了张正贵,难怪啊,谁愿自废修为?
另外,这张正贵的手段行为,也实在令人不齿,当众侮辱女弟子,并以此威胁他人,太过卑鄙下流。
人群中一些目光偷偷看向张浩日,眼里的尊敬没了,却多了几分鄙视。
“张长老,你怎么说?”马宋两位长老,得知事情真相,颇为恼火道。
被张浩日利用因此得罪了两位丹药院长老,两人的心情有些糟糕,但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倒没有过多计较。
可此时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感到气愤,张正贵咎由自取,却恶人先告状,还把他们两人都牵涉其中,简直可恶至极。
看来,这张浩日哪是为门派着想,为门派着想的话,就会以公论处此事,而不是私仇公报。
竟还扯出个为门派阵法之秘着想的借口,老夫居然信以为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