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羊骨头扔到脚下,打断邱澈的乱想。
她抿严嘴唇,不想答。
问话的是放牧男,他看过来,“你认出我也没用,现在什么年代了,没凭没据想指控一个人,门都没有。”
不知为什么,邱澈总觉得这句不是他能说出来的,更像从别人那里现学现卖。
“给钱的话,能放我走吗?”
“哈哈哈!”两人笑得前仰后合,好像邱澈刚给他俩讲了个天大的笑话。
放牧男彻底不吃了,转过身来,手腕向下,随意拎着刀,刀刃因沾了油,少了些许光泽。
“我们还不至于那么傻,你就等着吧,回头有人来赎你。”
“谁?”
吃肉男张口想说什么,被拦回去。
“少打听,你就老实待着,我们哥俩可“素”了半个月了,别回头忍不住拿你开荤,对谁都不好。”
“......”
邱澈又想起自己松了的胸衣扣子,双腿下意识并拢。
虽然电话那头的人隔空指挥给她松绑,但并不代表对面那二位能一直听令“仁慈”下去,更何况邱澈的脸蛋和身材具有足够诱惑力......
夜渐深,困意涌上来,邱澈实在不敢睡,对面那俩人还在抽烟聊天,把本就不宽敞的帐篷熏得乌烟瘴气,邱澈咳嗽几声后看向角落里自己的背包。
“给我支烟。”
放牧男身子动了动,邱澈以为他正在拿,没想到他从旁边箱子里抽了瓶水,扔过去。
“小姑娘抽什么烟,喝口水压压吧。”
矿泉水很凉,严格说是“冰”,但邱澈还是喝了,几口下去,冰得牙直抽抽。
“这回不怕下药啊?”
邱澈轻哼一声,带着明显的嘲讽。
哼完,她眼皮向下,看着放牧男,问:“上次在烟瘴挂,你的目的和今天一样吗?”
“当然不是。”
放牧男使劲摇几下头,“那次就想看看你在那待得老不老实,没别的。”
“......辛苦了。”
“还成,受大哥之托,拿钱办事儿。”
吃肉男像是吃累了,改喝茶,只是他光顾看邱澈,被茶壶烫到,边咧嘴边骂。
“老大给咱俩安排这个差事真是折磨人,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前凸后翘的妞,只让看不让摸,我这一直往嘴里塞肉,馋都馋死了。”
“行了,别唠唠叨叨,回头我给你安排一个胸更大屁股更翘的,哥们儿请客。”
“就这么说定了啊!不许耍赖!”
邱澈只觉胸口一阵作呕,她猛拍几下。
吃肉那位:“咋的你?想造反啊?”
“没吃饭,饿的。”
放牧那位:“给你你不吃,还抱怨上了?!”
邱澈勉强弯弯嘴角,虽然她知道脸上的似笑非笑很难看。
“能让我死得明白点儿吗?”
“谁让你死了?”
放牧男眨眨眼,“有人拿东西交换,货一到你就能走了。”
话说一半留一半,邱澈更加云里雾里。
“要是不到呢?”
“那就死呗。”
这话回的......一点毛病没有。
之后过了好久,邱澈一直呆坐,直到吃肉男睡着,放牧的值班,她才打起精神,打算套点话。
也许是有过一面之缘,邱澈潜意识里莫名觉得他比另一位好对付。
“喂!给我点甜茶喝吧?”
邱澈站起来,放牧男握紧手上的刀,本能警觉。
“喝吧。”
炉子上的茶壶递过去。
“我拿一下水杯,在包里。”
“等等!”
放牧男拿刀指她,“坐回去,我给你拿。”
“拉开拉链就能看到。”
水杯拿出来,邱澈把里面剩的水倒在脚下,灌了满满一壶甜茶。
羊肉她实在吃不下,先喝饱了再说。
“我不清楚你们为什么绑我来,只能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放牧男裹严棉大衣,“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哼~”邱澈显然不信。
放牧男瞪眼,“我真不知道,我们互相做的事情都不允许打听,这叫规矩,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规矩,懂吗?。”
邱澈对他的“振振有词”不以为然,喝了口甜茶,别说,味道不错。
她吹着热气,说:“前段时间在无人区死了个女孩儿。”
放牧男拨弄炉子的手一顿。
“藏羚羊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很可爱不是吗?为什么要沦为某些人赚钱的工具?”
“......”
放牧男“倏”地起身,走到邱澈面前,“说这些干什么?你是不是找死?”
说话他捏住邱澈下巴,有种随时要挥拳相向的感觉......
“怎么?被我说中了是吧?”
“说中个几把!”
放牧男甩手,“你话太多了,要不是大哥不准我们动你,你身上还能有一件衣服吗?”
“大哥?刘毅川吗?”
放牧男皱眉,“什么?什么川?”
看反应应该不认识,邱澈终于放心了,到底她不希望这些事和大川有什么瓜葛。
“我们做的事不是你们常人能理解的,你走你们的路,我走我们的,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杀人。”
邱澈看向那把刀,有种“挥刀霍霍向她”的既视感,还真是一刀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