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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羁绊。」
横店的秋天要比北京热了许多，日头高照下让人外套都穿不住，个个都露着胳膊大腿。贺庭对前一晚醉后的黏糊情话根本没有印象，一早起来收到了林也的自拍整个人都乐开了花，把照片保存下来设置成了手机屏保。
林也的皮肤在洗完澡以后总是嫩得和水豆腐似的，头发湿漉漉垂在眼睛前，大大的眼睛不自知得传着情，一眼就能把贺庭搅得心神荡漾。贺庭想了想这样的林也可不能给别人看了去，取消了屏保重新设置成了桌面，还把所有程序都从主界面移开了，只剩下林也那张可人的脸蛋。
贺庭在横店需要拍摄的多戏份都是故事的开端和结局，除了和徐茜儿的对手戏以外，他还得去专门的场地练习下飞行员的基本操作规范，电影剧组专门请了真正经历过飞行员生涯的演员雷力军饰演梁桢的父亲梁大有，这位演员曾经在战斗中光荣负伤，给心脏搭过桥留下了后遗症从此退役。
虽然贺庭没有和雷力军的对手戏，但导演希望雷力军能传达一些飞行员的精神给他。贺庭打算拍完上午的戏就去另一个片场找这位“父亲”打个招呼。那个片场为了后期的特效制作在室内搭建了场景，大片绿布罩满了整个摄影棚，贺庭刚走进去就觉得头晕目眩，雷力军正站在场地中央，那里放置着由技术工程人员亲手组装一比一还原当年的军用侦察机。对方远远就看到了贺庭，招了招手示意。
贺庭小跑着到雷力军面前，微微弯下腰伸出了手，“雷老师您好！”，对方立马握住了贺庭的手，十分热情地拍了拍贺庭的肩，“哎哟！小伙子长得真精神！高大帅气！”
贺庭笑着点头和雷力军寒暄了几句，没想到雷力军也是个嘴停不下来的话痨，“剧组是真用心啊！来，小贺你看，这里机翼的部分做的太逼真了！对，还有这驾驶舱里的控制台，听说能真的操纵发动呢！”
贺庭过来之前听导演说雷力军的戏份安排了两天进行拍摄，看着眼前的人还没装扮上戏内的造型，应该是还没有开拍，本来想着是过来请雷力军吃顿饭聊聊天，可看对方这痴迷的样子贺庭是没法开口了，只好在身边做个小跟班听着雷力军讲那过去的辉煌和风云。贺庭听着听着发现雷力军从来没提起过家人和妻儿，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那雷老师您家人支持这份工作吗？”
这句话似乎是戳到了雷力军的痛点，那历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层悲痛，贺庭意识到自己时说错话了，连忙就要转移话题，可对方却看了眼自己，然后指着片场上两张工作人员用来休息时坐的折叠椅，伸出手掌轻轻拍了下贺庭的后背，“来，咱们坐下聊。”
贺庭看着那个虽已步入中年却笔挺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两人搬开椅子靠在墙边，并肩坐了下来。贺庭只听得雷力军叹了深深一口气，然后望向了他们俩面前巨大的飞机，慢慢向贺庭道来：“我年轻那会，觉得飞上天简直牛炸了，也不管爹娘怎么说，哪里任务困难我就往哪去，在天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和那杨戬似的神气，我也不知道地上的人有多挂念我。大概是二十年前了，哎！那时候我混账得不行，老娘病了我还要顾个什么面子坚持完成任务，那次我执行任务的时候碰上老天爷发难了，气流颠簸得我连把手都扶不稳，后来我顺利结束任务回到基地，那都是一个月之后，我娘都走了好几天了，我爹自从那时候起也就不认我了，他说我没良心，直到最后一次负伤再也没办法飞行，他才来医院看过我一次。”
雷力军扭过头看到贺庭满脸凝重，立马又笑了起来，“哎呀，都过去了，现在老头子在养老院挺好的，就是已经分不清事理，看到我就叫宝贝儿子呢，在他眼里我应该还是小孩儿吧。”，贺庭看着对方故作轻松的样子，有些酸涩涌上心头。
“我没成家。”雷力军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而后又抬头看着前方，“我以前觉得这事儿挺丢人现眼的，现在世道好多了，也就不想藏着掖着了。其实我那时候喜欢我队里的一个试飞员，小我几岁的一哥们。”
贺庭听到这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雷力军会和他坦白这些隐私。雷力军看贺庭的表情微变，自嘲似的笑着说：“我还以为圈里的人应该更开放些呢。”
“抱歉，雷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等贺庭说完雷力军就打断了他，“那哥们可厉害了，他的工作不比在天上飞简单，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觉得人家是稻草肚子棉花心，只是好看的花瓶子，那些年来老是和人对着干，后来才知道这是看上人家了，还傻愣愣只知道惹人烦。当时也不明白自己这点破心思，觉得人家好又嘴硬不肯承认，最后让那基地内勤的小姑娘给先得了手，我心里这些迂回的来来去去，这辈子也不敢和人家说。”
雷力军头发间显眼的银丝张扬地表现着存在感，身边坐着的人虽已中年，谈起事业生涯来意气风发，一提起感情却瞬间见老。贺庭明白这三两句就阐述完的过往并不能表达出雷力军当年的年少炙热和后来几十年的后悔虚无，这种暗恋的心思贺庭太能共情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不再找别
', ' ')('人？”，雷力军又开始自问自答起来：“找不到了，除了他，我心里容不下任何人了。”
贺庭了然，后知后觉的爱恋就是反复在心上划刀子，刻骨铭心的感觉甚至能让人在后悔中无法脱身，雷力军选择的是余生只爱着那过往的岁月残片里的那个人，而贺庭绝对无法接受岁月蹉跎后才去懊悔，所以贺庭走到了林也面前，不管怎样他都要握住林也的手。
“我明白。”
贺庭看着满眼的绿幕，仿佛就回到了那片肆意的草原上，“不过我抓紧他了。”
雷力军看着身边正年少的贺庭，恍惚间看到了当年也风华正茂的自己。他记着贺庭也就才二十出头，可贺庭的眼神里却有他不可及的坚定，有些好奇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个年轻人会有如此的心意，“有心上人了？小贺你才二十吧？”，雷力军看着对方认真点了点头，想到他自己也就是毛头小子的年纪就动了心，从此再无变心。
“好，那就抓紧点！”
北京的秋日气温不高却很强势，日头高高悬挂，照在身上还有些灼得慌。林也发现这一整天林好都特别正常，异常奇怪的正常，林也在沙发上看着林好从房间里走进走出，一日三餐都没落下，林也感觉自己像在参观动物园似的，觉得林好这样很有趣，他心想着是不是都能出去接点活赚个外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谓的心电感应，一打开手机贺庭就打了视频通话过来，林也本想赶紧回房间再接，记起来林好都已经知道了他与贺庭的关系，既然都这样了便又坐回了沙发上，大大方方接通了视频。
“吃饭了吗？”
贺庭看起来很疲惫，眼睛却亮亮的，满是温柔。林也点头，把手机架在纸巾盒前，做着手势问贺庭是下戏了要回酒店吗。屏幕里的人看得见却摸不着，贺庭都想立马买张机票飞回去，“要是我能瞬间移动就好了，现在我就可以立马来到你身边。”
贺庭看着林也比了个六的手势，还剩下六天才能见面，贺庭从未觉得这仅仅一周会如此漫长。他想着等这次拍完电影，他今年就不接需要各地飞的工作了，他得在家好好和林也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贺庭从车上到酒店一路絮絮叨叨讲述着一日见闻，明明内容很平凡林也却听得津津有味，对贺庭的一切他都很好奇，林也是很好的倾听者，即便是因为他没法说话，但林也总是会对诉说者有很积极的反应。
“要不要陪我一起洗澡？”
贺庭总是没正经一会就开始耍流氓，他把手机放在床上脱起身上的衣服来，林也没法出声只是被贺庭撩拨急了，直接按了挂断键，这才端坐起来平复心情。通话被挂断，贺庭知道林也肯定是又羞红了脸，把衣服套了回去给林也发了个小狗表情包过去。
虽然贺庭总是抱怨着度日如年，但是地球仍旧匀速自转，他每天拍完戏就和林也通话到睡前，一周就这么熬过来了。最后一天贺庭正式杀青，剧组还专门定制了蛋糕花束，给主演们庆祝。贺庭本来就不是特别热衷这种场合，切了蛋糕以后想着连夜赶回北京去。导演们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把人放走，毕竟这天不聚的话等再相见就是电影制作完成以后了，郭导包了个宴会厅让所有工作人员都一起参加这个杀青宴。
举杯落杯间，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夜深，贺庭和小李吩咐把票改签，正巧就被身边的郭宇听见了，立马就勾住贺庭的肩，“贺庭你小子怎么这么急着跑回北京？怎么，金屋藏娇了吗？”
同一酒桌的人本来都有些酒醉迷糊着，一听到导演这么说立马就来了精神，七嘴八舌向贺庭问道。
“贺老师这是家有温柔乡，等不及了吧？”
“哎说什么呢！贺老师还小！”
“贺老师还说过那什么男孩儿也可以，是真的不？”
执行导演是个已经喝上了头的老哥，拿着酒杯还想再来几杯。贺庭面露难色不想回答这些醉鬼的话，可他们又不依不挠，贺庭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你这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喝你的吧！”
叶英这时从隔壁桌走了过来，伸出手勾住那大哥的脖子要跟人碰杯，贺庭看着叶英感谢地笑了笑，对方也点了头继续和导演碰酒杯。贺庭知道叶英很欣赏林也，一开始他都会错意以为叶英是别有企图，相处下来以后才知道叶英是真的人品极好，经常替他和林也解围，若不是叶英慧眼识珠选了林也来出演阿南，贺庭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林也正式相识，这样算来也是他和林也之间功不可没的媒人。
冥冥之中他与林也似乎就是有着命中注定的羁绊，两年前的心动一瞥，两年后的偶然相见，无论是谁走偏了轨道，都能在人群中走向彼此。
「曾几何时。」
林也这一周过得很舒坦，林好每天都乖乖在家里戴着耳机画画，有时到了饭点还会主动出房门催林也，要是没准备饭菜就跟着林也一起下楼去餐馆吃。林也听一位前辈说要开新的工作室，想请他给新品拍摄当个模特，看着林好状态好了许多，林也就答应了下来。
拍摄场地在西单离家有些远，林也买好早餐放家里
', ' ')('就提前出门了，贺庭的航班在晚上，林也算着应该能在他落地前结束工作。早高峰的四号线人山人海，林也的手机都差点被挤掉了，乌泱泱的人群都只能抬头注视着地铁上的电子线路图，林也个子高抓着顶上的栏杆，没注意到身前的女孩红着脸偷看了他好几眼。到站后人群都涌出车门，林也看着拥挤的电梯，转向了步行楼梯往上走，却发现斜挎包似乎被人扯了下，林也瞬间就警惕了起来，连忙把包拽到身前，往身后瞪了过去，这才发现是个女孩支支吾吾想对他说些什么。
林也自然就以为这是被搭讪了，摆摆手婉拒了，就算不是因为他是个哑巴，他现在也是名草有主，要是让贺庭知道了他给了陌生人微信，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身边许多人往出口拥挤，林也不想妨碍别人，没等女孩说话就转身往前走了。按照地图导航绕了好久，林也才到了目的地，推开大门后正好看到那位前辈正在和身边的人说话，大家都管这个前辈叫老周，他是这个工作室的老板也是主理人，从服装设计到选品把控甚至后期运营都是亲力亲为。老周是个小光头，戴着个只有镜框的眼镜，看到林也来了连忙上前招呼，“小林你来啦！这真是好久不见了，这地儿有些难找是吧？你先坐会儿，我让化妆师等会来给你上妆。”
还没等林也作出回应，正在拍摄的工作人员把老周喊了过去确认事宜，对方有些抱歉看着林也，“有点忙哈，兄弟你见谅，等今天拍完了哥好好招待你！”
林也把包放在了最角落的化妆桌上，靠着椅子张望着四周，正在拍摄的是一位圈内挺有名气的模特，经常会去国外的秀场走秀，林也看着专业人士在镜头前的表现，心里不禁有些担忧，等会可不能怯场了。一组照片拍摄完毕，大家都围在显示屏前，模特也转身到帘子后面换下一套服装，这时候有个打扮得十分精英气派的男人走了进来，老周立马就走到那人面前哈腰点头，林也听不清两人的交谈，只能看见两人的侧脸，忽然觉得老周面前的男人特别眼熟，对方似乎也是注意到林也的视线，转过了脸来，四目相对后林也睁大了眼睛。
看着那人在老周耳边说了几句，老周就立马向自己走了过来，“诶小林，你认识蒋总？不认识也没事，咱们过去打个招呼！’’，林也其实是不愿意的，只是看着老周刚才面对那人的模样，也不好让他难堪，只能跟着老周走了过去。
“林也，你怎么……你也在这……工作？”
那人眼神和语气都毫不意外地散发着不屑和轻蔑，林也看着对方抬起的手掌，假装没看见漫不经心点了个头。对方知道林也是故意无视他，冷下了脸把手放下，老周看着这情形不对劲，替林也回答想圆个场，“啊对，林也过来给我拍几套衣服。蒋总您认识我这位小兄弟啊？”
蒋天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岂止认识。”
老周看着这两人不对付，自觉退出了这没有硝烟的战场，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助理让他带林也去化妆。林也本就与蒋天没什么好的回忆，只想着离对方远一些才好，对方也没有强留，点了个头就背过了身。在化妆师的八卦情报下林也才知道蒋天竟然是贺庭的公司老板。林也瞥了眼不远处的蒋天正在和那位模特耳语，猜测是应该为了签合约正在交涉。
林也本以为这样的大老板应该待不了多久，结果不知道蒋天是不是刻意的，轮到林也上场了还不肯走，林也有些心烦意乱，但约定好了也只能继续进行拍摄。老同学在场的打工经历不是没有过，可偏偏是蒋天就让林也很是放不开，老周看着成片有些不太满意，林也攥着袖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听到蒋天忽然来了句：“这不会说话确实影响工作效率啊。”
林也皱着眉头看向冷嘲热讽的人，蒋天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看着林也不爽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林也虽然气不过，但好在是熬走了蒋天，松了一口气。忽然衣服又被拽了一下，娇滴滴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林老师，没事。应该是没进入状态，再拍一会就好了。”
林也低头看了眼，发现是个特别矮小的女孩子，那双小巧的玛丽珍鞋让他回想起了地铁站里那个搭讪的女生，林也立马睁大了眼睛：这也太巧了！对方看林也认出了自己，放开了手还有些害羞，“对，地铁上的人是我，我也没想过能在这遇见你。”
林也心念阿弥陀佛，施主莫要留情，赶紧看向老周求救，结果对方会错了意，对着小姑娘说道：“哎呀你眼光可真好，我们小林那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新时代好青年，不过嘛，小林不会说话，姑娘你可要想清楚咯！”
林也差点就没在那光溜的头来上一个爆栗，听着女孩说没事没事，心里直叫苦不迭：你没事我有事啊！我家那位可不是省事的主！
拍完后林也不等什么老周的大餐招待，只想赶紧回家断了这俗世情缘。拿上斜挎包就悄悄溜走了，一走出门就看到冤家路窄的蒋天从车上走了下来，林也心想今天怎么运气这么差。
“这是拍完了准备回家？要不让我这个老同学送你一程？”
蒋天手指甩着车钥匙，油腔滑调地邀请他。林也翻了个
', ' ')('白眼打算不去理会，对方却跟上来拦住了他，林也猛地后退一步，厌烦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这两年吧，混得还不错。”
林也才不想听蒋天说什么辉煌创业史，而且再过一小时贺庭就要登机了，他不想和蒋天在这浪费时间，林也掰开对方的手就要走，却没想到蒋天立马用力拽住了他的手臂，林也疼得眉毛都皱紧了。蒋天看着把林也弄疼了，立马松了手，语气也变软了不少，“我就想找你叙叙旧有这么难吗？”
林也深呼吸了一口，狠狠瞪着蒋天。
“你……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可我也没想过叫你回来会发生那种事……”，蒋天被林也这么瞪着有些心虚，主动认起了错，“我正式给你道个歉，对不起。我一直都知道我没你有天分，我也不是故意要和你竞争，我只是想……”
林也对于蒋天的道歉只觉得可笑，在校两年他和蒋天就是出了名的死对头，虽然没人知道他俩争锋相对的原因，但每次一到评比之类的活动两个人的火药味就特别重，那次的期末考试的汇演就是蒋天一定要和林也争男主角，老师为了公平也只好让他俩竞争，林也为这事情特别着急上火，这才导致了用声过度，后来只能被迫退出，可蒋天把角色抢到手了还不好好演，排练不上心约人一起打篮球，结果受伤右手打了石膏，只能把离校的林也叫回来，这件事也算是事故的导火索，也间接导致了林也失声。蒋天为了那点胜负欲就总是和他对着干，林也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蒋天的所作所为。
林也现在的沉默无声就像把蒋天的恶劣行径都摊开在两人之间，蒋天的罪恶感在这安静无话的气氛中愈演愈烈。他本没想过会再遇见林也，林也离开学校后他就换了专业，这一届出名的双子星也随之陨落，今天在拍摄场地看到林也的累累，靴子踩进水坑溅起一片裹着青草味的泥水，雨过天晴的彩虹被踏出一串波浪，随之又归为平静，只有牛羊还在时不时发出叫声。
梦里贺庭走进了一个熟悉了蒙古包，围栏似乎被修缮过还上了新漆，他翻开帐子一眼就看到朝着他笑得梨涡明显的人。
“你回来了。”
梦里贺庭已经记不得他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可他就是不由得就想拥向那眼神明亮的人，那种熟悉的心潮澎湃，让他无法再探究心底的疑问。贺庭说不出话，紧紧抱住对方，紧贴的胸膛让两颗心脏互相传递着跳动的力量。
怦怦、怦怦。
“我爱你。”
梦里贺庭听到了一句最真诚最让人心动的情话，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他慢慢放开怀里的人，总算是看清了对方的模样，清澈的眼眸在扑闪的睫毛下满是无尽的情谊，他总算是想起前因后果来。正当他想向眼前的人诉尽情长，眼前却忽然变得明亮，继而他才反应过来这光怪陆离是一场梦罢了。
天光微亮，依稀能看清身边爱人熟睡的脸庞，伸出手臂搂紧了没好好盖着被子的林也，蹭了蹭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我也爱你。”
贺庭把梦中未能说出口的话，在梦醒时分与林也倾诉，只是贺庭并不知道，林也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他以为的那句。
即便是最普通的对话，最简单的动作，最平凡的心动，也是最最让人着迷让人深陷，让人一往直前。
每一天醒来林也都会看着贺庭默默心想：倘若他真的一辈子都没办法说话，他会用什么方法表达爱意。思来想去总觉得只有牵手、拥抱和亲吻，这些最朴实却又最真挚的方法。
你感受到了吗？我爱你。
好在这都是一些无谓虚设，他现在能够用言语表达，表达喜怒哀乐，表达苦痛悲欢，表达思慕眷念，表达缱绻羡爱。
“贺庭，我爱你。”
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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