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八百陌刀手,在主帅朱刚鬣的率领下,先是小碎步的往前推进,十息过后,一箭之地的距离被迅速拉近,他们的脚步和节奏已经趋同一致。
随后,就是明晃晃的陌刀如林推进,当着去路的藩镇兵,无论是具装骑兵,还是身穿重甲的刀盾手,刀锋所过之处,无不人马具碎,骨肉分离。
主帅朱刚鬣的刀势更加犀利,仅仅以蛮力推动,就如同练成风雷罡气的武道宗师,一刀劈落,有雷霆滚动的轰鸣,颇具灵性的战马闻之,当场吓尿、吓趴下。
藩镇兵里最坚韧的具装骑兵都被啃咬地七零八落,中军、后阵的几万骄兵悍将,有如被人掐住了脖子,哑了嗓门,说不出话来。
如此惨烈的单方面杀戮,一面倒的摧毁了朔方军镇的士气,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撤退,就连对节度使魏仲卿最忠心耿耿的牙门将们,都在慌乱之中落荒而逃,完全忘记了护着主将撤退的职责。
原谅他们罢!朔方军镇的骄兵悍将尽管是天下有名的强军,在大唐版图数十个节度使集团里,也属于一等一的强藩,可是他们面对的是不按常理出牌,有如神魔的对手。
与此同时,灵州城西门的局部战役也早早落下帷幕,有“三师弟”杀无尽的杀戮道域撑着,就算是出身灵州城的破皮无赖流民汉,也被刺激地战力激增,手持并不规整的长短兵器,嗷嗷叫地发起决死冲锋,仅仅一个照面,就把统领三千保义军的名将李寰杀地丢盔弃甲。
寻常的生铁兵刃,在杀戮道域中,如同镀上一层合金钢化膜,同时也被视为附魔(+1)武器,别说对面的兵器质地不咋地,就连与李寰手中的佩剑,圣人所赐的名剑赤骥相比,都毫不逊色。
总数五万的朔方灵盐节度使麾下大军,前后长达一个月的准备,三面合围灵州城,竟然连一个上午都撑不过,就被破戒僧“唐三葬”斩出的分身们,亲自率兵击溃了。
灵州城的将士,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千,以一敌十,将对手斩落马下的消息,很快插上谣言的翅膀,传遍整个朔方军镇,甚至临近的几位节度使的地盘。
泾原节度使王茂元得知此事,不过是第二日晌午,他看了一眼战报,字里行间之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位大诗人李商隐的岳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怎会如此不安!左右不过是朔方内部藩将作乱罢了,为何我会感觉到大乱将至,风起云涌的时代又要来了。”
恰在此时,吃饭时还万里晴空的苍穹,被东南天际滚滚而来乌云遮蔽,无边无际的阴影,一口将泾原节度使王茂元吞下,浩浩荡荡地朝北方继续扑去。
云层深处,正是窥见天机,特意派出门下弟子,往朔方军镇走一遭,结果却在灵州城外,被破戒僧的二心化身孙悟空看穿了行藏,一棍打爆了的刀翼客邢台的师父,庐山神魔洞的兵家修士百晓生。
他从侥幸逃脱性命的粉孩儿童如意口中得知,无论是昼夜间攻克灵州城的粗野巨汉,还是手持重棍,一击粉碎邢台的旷世暴猿,都只是水面上的冰山一角,潜藏在水下的幕后黑手,远远不止这个级数。
正因为如此,兵家修士百晓生谨慎地派出机关人“奉先”,以自己两成法力绘制的分神符,遥遥操控着傀儡分身,并乘着春夏之交,节气流转,跨海而来的飓风扑向朔方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