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一轮圆月挂在的头顶上,一轮圆月沉在湖中心,清风从湖面拂过,湖中心的月亮变的七歪八扭,阮碗看的乐不可吱,时不时仍块石头进去,砸的月亮东躲西藏。
这时候的湖底远不如水面平静,淤泥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骨头,骨头种类很齐全,有猫骨、狗骨、猪骨、鸡骨、猴骨,当然,最多还是人骨头,层层叠叠,从淤泥里一直延伸出来,形成水底的骨木森林。骨头虽多,完成的骨架确没有几个。当阮碗快快乐乐的“打水漂”时,湖底几具骨架正沿着湖底向岸上爬。
然后,站在湖边的阮碗低头看见冒出来的骷髅头,阮碗呆了,骷髅头“咕嘟”一声掉滑进水里,阮碗吓的原地乱串,啪叽一声摔地上,咕噜咕噜滚进水里,把好不容易挣脱淤泥冒头的骷髅头又砸进了水里。阮碗衣服穿的多,这时候优势体现出来了,那个沉哦,直接带着骷髅头砸进了湖底。我们要理解,骷髅是没有皮肉组织的,没有皮肉呢也就没有浮力啦,衣服进水了重量是增加的,想当初阮碗当人的时候是旱鸭子,现在当骷髅的时候也没忘记人类的本能,伸出四个爪子拼命挥舞,上下额骨张个不停,一个气泡也没有冒出来,铁疙瘩般的砸进了淤泥里,溅的湖底一片骨头碎片飞扬。
阮碗双手抓着脖子,脑袋左摇右晃,压着身子下的骷髅头在淤泥里打滚。骷髅头不乐意了,顺手抓了跟腿骨,使劲敲了阮碗头一下,“闹什么闹,都死了还不消停”,一声粗狂的男音在阮碗脑子中炸开,阮碗一愣神,被骷髅头掀翻到一边。骷髅头全身上下就腰间围了快破布,把阮碗从湖底淤泥里拽起来,乐了。
“哎呦,格老子的,都没肉了还裹这么厚实,绝逼是一妹子啊,喂,是的话点头,不是老子拆了你”
阮碗“……”,点头。
骷髅头那个美呀,自个真有眼光,这都能分辨出来,美滋滋道“老子叫大头,叫大头哥,当然,我活着的时候不叫这个,我活着的名字贼有气派了,不过这名字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现在老子就是大头哥,妹子乖,,叫声大头哥听听”
阮碗“……”
“说话啊,你哑巴啊”
阮碗“……”
“还真是哑巴,算了,像老子这死后会说话的,开天辟地后也不多见,哑巴好,哑巴安静,不聒噪。”
阮碗/(tt)/~~
“妹子,把衣服扒下来,让哥见识下呗,哥还没见过骷髅妹子了,哈哈”
阮碗吓住了,抓紧衣服,拳打脚踢,可惜,顾了头顾不了尾,衣服被骷髅大头一件一件扒下来了,骷髅大头边扒衣服边唠叨,“妹子,现在是夏天,穿什么羽绒服”,“妹子,红配绿是不对的,知道红应该配什么不”,“妹子,穿什么不好,穿靴子,老沉了”,“妹子……”
阮碗最后只剩下贴骨头架子的一身单衣,鞋没了,袜子也被脱了,“好了,别躲了,这不还剩一件么,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骨头架子”
“别躲了,穿那么多衣服,死重的,你能爬上去么”
“走啦,走啦,要上岸去了,再不上岸天都亮了。”
阮碗抱成一团,躲在骨头堆里,怯生生的抬头看了骷髅大头向岸边移动的大骨架子,远远的跟在后面,看见前面的骷髅回头,就往骨头堆里藏。前面的骷髅大头性子急,实在看不下去,三步并二步,拽着阮碗的胳膊就往前走,冲着阮碗急吼吼的“躲啥!磨磨蹭蹭的,快走,误了老子的正事,小心老子拆了你”
阮碗被拽的走路踉踉跄跄,等从湖底爬出来上了岸,阮碗被湖边的石地板拌了一跤,重重的摔在了地下,还好前段日子的钙没有白补,骨头没有碎,只是半截手臂在骷髅大头手里拽着。大头不好意思挠挠脑子,蹲下身子,把半截手臂递给阮碗。
“抱歉,抱歉,没注意。妹子,你这身子骨不行啊,太不结实了,得养,知道不?”
“妹子,知道咋养不?知道点头,不知道摇头,这也不会?”
阮碗摇头。
“不知道就对了,我也不知道,没关系,我哥们知道。我和我那哥们以前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关系,绝对的铁哥们。我那哥们去年结婚了,今年就抱娃,啊,不对,是去年还是前年抱娃的来着,算了,不重要!”不,很重要,阮碗心里在呐喊,我这就究竟睡了几年啦!
大头挠挠脑袋,接着唠叨“刚才说到哪啦,说到我那哥们,你说这日子正过得好着了,结果赶上倒霉事,老婆娃都没了,就剩下他一个人,还变成一个骷髅。知道老子一睁眼,看见会走路的骷髅,什么感觉不,吓得老子都快尿了,哎呦妈呀。妹子,哥和你说啊,哥胆子可大了,从小就胆大,村里那坟地就哥小时候后花园……”
阮碗跟在大头后面,再一次感觉到不会说话的不方便,大哥,跑题了,看我嘴型,“跑题啦!”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