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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校门口,陈曜紧随着陈熠下车,众人的目光从陈熠移到他身上。
那是截然不同的眼神,充满鄙夷。
阳光打在陈熠的侧脸,微卷的短发泛棕,他身材挺拔,学校制服很衬他,像校园剧里的男主角。
“这谁啊,之前都没见过…”
“后面那是陈曜吗?他家不是特别穷吗?今天这是…?”
“不会是被包养了吧?现在很多老头都爱包养穷学生呢。”
陈曜被盯地难受,快步走到门岗刷卡进校,陈熠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冷不丁地叫住他。
“小曜,走那么快做什么,不等等哥吗?”
陈曜身形一顿,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陈熠。
陈熠迈开步子走到他身边,抬手勾住他肩膀。
“别生气了,哥以后都听你的就是了。”陈熠故意跟他贴得很近,笑得露出虎牙。
陈曜勾起嘴角僵硬地笑笑作为回应,他不懂陈熠为什么要替他解围,他们才认识不过两三天。
“谢谢,但你没必要这样。”
陈曜在楼梯口停下脚步,把陈熠的手从肩膀上推下去。
“想多了,只是我不想丢脸罢了。”陈熠淡淡地瞥他一眼,把耳机摘下放进口袋,径直走上楼。
蒋律今天请假,陈熠也没来找过他,陈曜把储物柜里的垃圾捡进垃圾袋。
只有些废纸和零食袋,没有虫子或者死老鼠,今天过得还算轻松。
朱彦揪着陈曜的领子把他拎进卫生间,又是一大帮人堵在门外围观。
陈曜的后腰撞在洗手台上,还没来得及站稳又被拽住头发。
朱彦是蒋律的小弟之一,混混一个,花钱走后门进来的,对于蒋律的吩咐经常阳奉阴违。
“你小子这么有钱怎么不早说啊,蒋哥白资助你那么多钱,现在该还一下吧?”朱彦手上力气更大了,凶神恶煞地瞪着陈曜。
“还是说…你真被包养了?新生他爸是你金主吗,你和金主的儿子一起上学,什么感觉啊?”
“他会和你金主一起玩你吗?长了张漂亮脸蛋就是好啊,挨几顿操就能坐豪车住豪宅。”
朱彦不断地用各种下三滥词汇侮辱陈曜,陈曜攥紧拳,指甲都陷进肉里。
他试着像从前那样忍受,直到朱彦的另一只手移到他大腿上,他抬手一拳打在朱彦的侧脸上,朱彦被打得摔倒在地。
陈曜乘胜追击,跨坐在朱彦身上,对准他的鼻子又狠狠砸下一拳,温热的鼻血涌到陈曜手上,他毫不在意,反而更加用力。
所有人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陈曜歪斜着身子站起,长舒一口气,手面上的血滴落在地,他冷着脸从人群中挤出去,眼神凶狠。
没走出去几步,他就无力地向前倒去,和预想中不同,迎接他的不是冰冷坚硬的地面,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事,回家了。”
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别墅的吊灯,陈曜躺在沙发上,一个陌生男人正在替他把脉,看着挺年轻,斯斯文文,戴副金边眼镜。
“你弟醒了,没什么大碍,晕倒只是因为情绪激动加上体质太差。”
“哦。”
陈熠坐在旁边,盘着腿打游戏,男人抽张纸巾,拔开笔盖写下一串药方,折叠成一个方形压在茶几边。
“方子我放这了,记得叫阿姨煮。”
又迷迷糊糊睡了大半个小时,陈曜突然惊醒,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你去哪?”
“我回去拿作业。”陈曜边系鞋带边回答,带着闷闷的鼻音。
“等我一下,我陪你去。”
陈熠的杜卡迪V4停在校门口,陈曜背着书包走出来,差点没接住抛来的头盔。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送我去拿作业,还带我来桥上看日落。”
“我应该的。”
陈曜皱起眉,诧异地望向陈熠。
陈熠半靠在车上,看着被落日余晖撒满的江面,仰头喝下一口汽水。
“什么意思?”
“朱彦已经被退学,我爸去找校方谈过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敢往你柜子里扔垃圾,更不会再有人敢把你推进厕所里打。”
“小曜,之前我不知道你在学校吃了那么多苦,但现在知道了,受了欺负要告诉我,我是你哥,会替你出头,懂吗?”
陈曜有些不知所措,抬手抹了把眼泪,半天才吐出句谢谢。
“10月21日,天气晴。
今天没挨打,还反击了,很爽。
打他的时候,我感觉我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那股怒气似乎也不是我的,这是我16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愤怒吗,好陌生的感觉,过去我只会忍耐和恐惧。
哥说他帮我处理了,有钱有势真好,以前我跟校方反应,他们都装聋作哑,生怕得罪了那群有钱人。
他是真心对我好吗,真奇怪
', ' ')(',之前对我的态度那么差,现在又那么好,他真的把我当弟弟吗,真的喜欢我吗。
他只是想利用我吧,对我好点,让我帮他写作业,帮他应付伯父。
不过当他抱住我,跟我说那些话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好想哭,真希望他是真的对我好。
他好耀眼,像是那种我这辈子无法成为的人。
有点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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