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陆饮溪看着宁温纶萌萌的小哭脸,过去揉了两把,然后在对方充满希冀的目光中施施然带上了门。
他要是早点有这种警觉心,他的小屁股现在还是完好的。
熊月升,老实人,他在这位面的拯救者。
而且看样子他喜欢的人应该是小娘子,虽说求而不得有点儿心酸,但他身边总算有个男人心思单纯了。
单纯男人还有钱,这小屋虽然造法简陋,但现在他手随便摸着的一方墙壁上都嵌着温玉,那种惬意的凉爽感自指尖传来,陆饮溪只觉得心中升腾起一股暖意。
陆饮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熊月升扭过头去,脸不知何时变得很烫,只能掩饰着在旁边大力拨苞米,一个接一个。
后背的视线烫得他快熟了,他心里的鹿撞得快要死了。
你饿了吧,我不会做饭,给你煮点苞米吃,成么?
成啊。
熊月升习惯性地扭头问话,却看见陆饮溪乖巧地坐在他前几日才削好的雕花木椅上,对方手摸着上头两个金色的配饰,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笑起来会露出贝齿来。
熊月升只觉得自己出毛病了。
是不是在涂山涧的时候,各种姑姑姨姨看得太多了,竟然对一个男生有感觉了?
他拎着苞米,快步走进厨房里生火,再接着冷水扑脸,扑了十来次,才觉得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了一点。
结果刚一起声,身后就传来一声唤:大熊大熊,这是什么啊?
熊月升就觉得自己浑身是劲。
怎么就那么古怪,明明以前旁人也是这么唤他的,偏偏到陆饮溪嘴里,他就觉得这声 大熊 特别好听,特别悦耳,特别
特别往他心窝子里去。
熊月升出厨房的时候差点儿被绊着,那边陆饮溪手里原本还虚握着从天花板上挂下来的绳,被他这一拌,手一紧,只听 唰 的一声,整个人都已经被倒吊了起来。
呃啊啊,救命啊
陆饮溪紧张地打转,衣服全挂下来遮住了眼,只能看见自己头顶下的青石板,哪知道自己原本就只穿了薄衫,这么一掀,腰肢全露了出来,上面若隐若现的,还残余着之前欢爱的痕迹,没最初那么狠了,但看起来透着不自然的粉,像是落梅一样,从胸部一路蔓延到了下面。
熊月升猛得怔住了。
他觉得喉咙燥得慌,刚才还挂脸上的冷水一下子全蒸发没了,那绳索本来是开门的机关,若是没拉到正好的程度,会触动陷阱。
分明是防小人的东西,此刻陆饮溪的样子,倒像是他变成小人,趁人之危了。
他手举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头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滴在地上,像是小花。
许久没动静,陆饮溪冷静了一点下来,不再乱扭了,而是努力勾着身子试图看向熊月升,刚巧男人这会儿走了过来,他大喘一口气,正准备放松下来,却注意到了点不对劲的事儿。
熊月升动作极快,硬生生扯断了麻绳,把陆饮溪放在地上,便一句话没说,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徒留陆饮溪一个人坐在地上发愣。
他刚才是看见了什么?
一个巨型大帐篷?
陆饮溪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眼前所见,他抱着腿思来想去,直到厨房里传来了苞米的香味,他又拍拍屁股站起来,去锅里挑根黄得锃亮的玉米吃。
管他呢,男人很奇怪的,裤子太紧也会有反应,肯定和他没关系。
这个位面不会有这么多 gay 的!
陆饮溪靠着强大的自我安慰能力抹去了刚才的画面,坐在炕上美滋滋地啃苞米,熊月升花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进门的时候全身的行头都换了,还散发着森森冷意。
陆饮溪递过去一个苞米,没事人一样地问道:怎么去那么久,苞米都熟透啦。
熊月升愣了一下,随即接过:嗯,去冲了下身子,身上有点臭了。
哦,没事,我不嫌弃。
啪 的一声,熊月升手里的苞米碎成了两半。
陆饮溪看了眼,耸耸肩:我小时候也爱这么吃,哈哈。
熊月升应着他笑:嗯,嗯。
陆饮溪晃着腿,确认了熊月升没什么别的想法,啃苞米啃得更香了。
吃完了苞米,又喝了点米汤,陆饮溪忍不住感慨这种农家生活真的很快乐,熊月升说他力气多得没处用,就到处犁地播种。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不知为何,脸有点红。
陆饮溪不以为意地拍了拍熊月升的肩膀:好男人!
熊月升闷哼一声,又出去了。
陆饮溪寻思着他们种地的可能就是这么忙的,就没多追究,自己一个人在屋里随便逛逛,最后实在是不敢再乱动了,怕又像刚才那要被倒吊起来,在中堂的小庭院里一把摇椅上躺着。
摇椅用的也是上好的木材,飘着清香,天上已经布满了星星,他一边看着,一边想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反正这个位面的大 boss 多半是陈璞瑜没错了,就是不知道对方有什么阴谋,会如何将这个位面给毁掉。
当务之急是要有防身的东西,他的剑又一次被他弄丢了,问过宁温纶和小娘子他们,都说没见着过。
看样子宁温纶和熊月升都还能打,就是不知道对上陈璞瑜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最好他能再去一趟寒山寺,找回他的鹿鸣剑,顺便再把延明给拐来。
和尚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这可是要被佛祖惩罚的!
陆饮溪在脑中已经脑补出了他们三人对上陈璞瑜的样子了,要是能再加上肖默和景弘深就更好了。
不知道他们俩现在身在何处。
陆饮溪转了个身,没再看着星空,他总觉得这样有些伤感,望着天,仿佛他们也在很遥远的地方似的。
景弘深,肖默
他喃喃着两人的名字,只听身后有人问道:那是谁?
陆饮溪坐了起来,看着身后又换了件行头的熊月升:那是我的两个徒弟。
熊月升一噎,看着陆饮溪怅然的样子,为自己刚才那莫名其妙的难耐感到自责:他们 怎么不在你身边?
他们 陆饮溪顿了下,忽然笑了,学成去云游四方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我这个老人家。
你不老。
哈哈,就是调侃,调侃。
陆饮溪压下鼻头涌上来的酸涩感,深呼吸一口气,佯装轻松:真是的,没看见有人满大街通缉我么,也不回来帮我一下,我的剑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