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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隔壁校的哥哥(5)
「上次讓我傳話的人受傷了。」這話在文憶的腦袋裡一直迴圈。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受的傷?
而且還「休養到昨天才能走」!這是得多嚴重才會傷到連路都不能走?
盲目的自殺行為又是什麼?
文憶的腦袋一片混亂,卻不知道從何整理起。她跟凌卓洲總共也才見過兩次面,也沒有人可以跟她聊聊這個人的事,除了知道他的姓名、長相、是隔壁校的學生,以及人有點霸氣之外,就再也沒有半點這位男朋友的資訊了。
柳心心跟他是什麼關係?大哥又是誰的大哥?
文憶想起有一次跟哥哥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哥哥的臉色奇差無比,一副很怕自己跟這個人有瓜葛的樣子。太多的問題交雜著毫無頭緒,文憶突然有種感覺,今天晚上她非去不可,否則就會錯過熟悉凌卓洲的大好機會,從此失去交集。
「媽媽,明天放假,我想去漫畫店借書。」
心不在焉的熬到晚餐結束,文憶馬上提出想了很久的藉口。
「好啊!等等倒完垃圾爸爸載妳去。順便租兩個片子回來。」不等劉喜鵲回答,文遠山主動站起來準備拿車鑰匙,貼心的想來一段父女娛樂時間。
「不要!」文憶任性的拒絕父親。「你一起去的話我挑書會有壓力。」
「女兒長大了,哼!」被拒絕的文遠山可憐兮兮的坐下來假裝生氣。劉喜鵲趕忙上來打圓場。
「可是晚上妳自己出門不安全,還是讓爸爸陪著,在外面等妳,妳愛挑多久挑多久。」
「漫畫店那麼近,都去那麼多次了,你們也擔心!」文憶心中不滿,音量也提高了。「我都要上國中了,你們還這樣把我看得死死的像坐牢一樣!哥哥每天在學校看我在鐵窗內像坐牢,回到家我還繼續坐牢,那我乾脆真的去坐牢算了!」
劉女士沒想到女兒會這麼激動,果然青少年不好搞,不看著怕長壞了,看著也怕把人憋壞了。正想著漫畫店也確實是熟悉的地方,不如放行,文陽就開口了。
「我陪妳去。」
文憶看著擺明了搗亂的哥哥,竟然想不出拒絕的方法。
「我也正好看些閒書。妳看妳的,我看我的,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好啊,好啊!」劉喜鵲高興地猛點頭。這兒子打小學習好,國中兩年來也沒鬧出什麼青少年問題,又懂事會照顧妹妹,簡直就是文家之寶。自己不知道是做了幾輩子的好事才得來這個從來不用自己操心就自動長好好的小孩。
父母開開心心,文憶卻開始頭疼,滿腦子想的都是等等該怎麼甩掉這個專門壞自己事的哥哥。
文陽有個直覺,文憶今晚這番操作肯定跟放學那位同學有關,他必須得看緊免得出事。因此一進入漫畫店,隨手抓一本排行榜的書,就坐在大門口的位置不動了。
當文憶數不清第幾次經過、看向門口,發現文陽依然不動如山,決定豁出去,直直從文陽前面走過,離開漫畫店。
「文憶!」文陽立刻放下書本攔住她。「要回家不說一聲嗎?」
文憶不理他,不說話,執意往前走。逼得文陽一把用力抓住她的手臂。
「我不管妳打算去哪裡,今晚都必須跟我一起。」文陽乾脆點破她的計畫,心知妹妹有時候固執起來根本十頭牛都拉不動。
哥哥跟著好像也不錯,文憶想。畢竟她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會見到什麼人、什麼情況。有哥哥在一旁壯膽挺好。
「那走吧!」
「妳是不是忘了什麼?」文陽看著自己妹妹錯愕地回頭,這麼倔強又傻不隆咚的模樣,真叫人操心。「忘了妳出門的理由了?不借一點書走,回家怎麼跟爸媽交代?」說完也不管妹妹的反應,直接從排行榜撈兩本到櫃台登記。
西北大道雖然是主要的道路,柳心心給的住址卻是在巷弄裡。文憶想不到大馬路背後的巷道這麼蜿蜒曲折,轉個彎、過個馬路,門牌可以跳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住址。好在今天有文陽騎腳踏車載她找,否則此刻她大概已經迷路,連家都回不去了。努力踩著腳踏車的文陽也有同感,幸好他今天機警跟著妹妹來了,否則明天報紙不知道要看到什麼可怕的新聞。
好不容易在錯綜複雜的巷弄裡找到住址,文憶突然有些後怕。她看著門鈴,不斷地深呼吸,告訴自己只是見凌卓洲而已,卻還是莫名的恐懼,就像是要打開恐怖箱,既好奇,又害怕自己不能承受裡面的恐怖。於是她一手緊緊抓住文陽的手,另一手才有勇氣按下門鈴。
「哥,我今天是來見凌卓洲的。」等待開門的過程中,她突然說了這一句。文陽並不知道她今天來是為什麼,她想,他也會需要一點資訊以免被恐怖箱嚇到。
「什麼?」文陽不懂他們倆怎麼會湊在一起?「我們走。」他拉著妹妹上車。
「不能走。」文憶固執地站在原地,甚至甩開他的手。「柳心心說他受了重傷,我是來探望他的。」
', ' ')('「探望個鬼!」文陽氣極了,也怕極了。「妳知道他是誰嗎?他不需要妳的探望!」
「他是我男朋友!」文憶脫口而出。
文陽聽了傻了。就當他準備開口再說什麼的時候,鐵門嘩啦啦地拉開。
「妳在這裡做什麼?妳怎麼找到這裡的?」門內站的就是受傷的凌卓洲,一見到文憶就氣急敗壞的質問。再看到文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 你怎麼可以帶她來這裡?」
「你以為我想!難道她不是受了你的哄騙才過來的?」在文陽的認知上,就是凌卓洲讓柳心心把妹妹帶來找他,只是被他擋下來了,文憶只好自己過來。
「我怎麼可能讓她來這種地方!你快帶她回家!」
凌卓洲頭上綁一圈繃帶,右眼明顯的青腫,左邊的臉頰更是腫了好大一塊,延伸到嘴角的傷口。眼睛能見的地方都是瘀青、傷口,右腳還打上石膏。文憶看他臉上全沒有平時游刃有餘、屌兒啷噹的模樣,看著他這些傷,想像每個傷口有多痛,想著想著好像自己都痛了,眼淚不受控的直流。
「凌卓洲!」
凌卓洲聽她這一喊,才發現小可愛已經淚流滿面,顧不得前一秒還在趕人,一把把人攬進懷裡拍著頭。
「沒事,沒事。哭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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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卓洲:沒事,沒事。哭啥呢?
文憶:你傷成這樣還怎麼教我吃肉?嗚~
凌卓洲:妳哥就在旁邊我怎麼教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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