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刚把灯按亮,就见应荣严扛着寒冉童大步走进来,贾秋雯瞪着两大眼,寒冉童这会儿已经彻底老实,温顺地像个熟睡的婴儿。
应荣严沉着脸直奔寒冉童的房间,按亮卧室的灯,房间不大,却布置的非常温馨,东西放置的非常整齐,像寒冉童的房间。
把人卸床上,应荣严喘了口粗气,目光沉沉地盯着面颊微红的寒冉童,歇了两分钟,他将她脚上的鞋子脱掉,为她盖上了一条薄薄的毯子才出了房间。
贾秋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微微有点红,显然她也喝了酒。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想到喝酒?”应荣严问。
贾秋雯抓抓头发,一脸正色道:“她平时有什么话都憋肚子里不说,今天看她不对劲儿,所以就一起喝了点,她只有喝了酒才说真话,没想到喝多了,她酒量太差,以后你可千万别让她沾酒。”
应荣严注视着贾秋雯的眼睛,她说的显然是真话。
“不早了,你也休息吧。”他说。
贾秋雯点头,目送他出了门。
应荣严已经搬回了别墅,与应秉先和兰云霜同住,他刚搬回家当天,凌炎和荣玫就带着他们快五岁的儿子凌熙看望他,当晚在家一起吃了团圆饭,一家人没提寒冉童,他也没提。
开车回到别墅,已经十点多了,从外面看,客厅的灯还大亮着,他掏钥匙开了门,客厅灯火通明,应秉先和兰云霜都在,见他回来,兰云霜先凑上来:“什么时候带米菲回来见见我们?”
应秉先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起身走到他面前,一脸兴奋地说:“是啊,挑个时间把她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吧。”
应荣严面无表情,应道:“我和米菲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应秉先和兰云霜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兰云霜说:“不是就不是,这样吧,这周五你请她来家里吃饭,我想好好招待招待她,听说在美国的时候她对你挺照顾的。”
应荣严点了下头,刚要上楼,应秉先急忙说:“你让冉童也回来一起吃顿饭吧,许久没见这孩子了。”
“好。”
上了楼,回到房间,应荣严直接在床上躺下来。
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怔了会,他起身走出房间,走到了寒冉童的房门前,他推门走进去,按亮了屋内的灯,室内还保持着五年前的样子,干净整洁,只是属于寒冉童的私人物品全部不见了,连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抚摸着寒冉童曾经用过的书桌心里莫名惆怅。
不知应秉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连点声音都没有,他的大手拍上应荣严的肩膀,应荣严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应秉先,他比五年前老了许多,耳鬓都有了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多了。
“冉童也在米氏,你们应该见过面了。”应秉先说,语气淡淡的。
应荣严嗯了一声,起身离开。
应秉先盯着他的背影,说:“别忘了周五通知她回来吃饭。”
应荣严头也不回:“知道了。”
这夜,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他才终于睡着。
……
翌日,天阴得很沉,空气潮湿而闷热。
寒冉童裹在毯子里出了一身的汗,醒来时,头痛、胃痛,浑身都湿透了。
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下了床,头还有些晕乎乎的,想起昨天在餐厅喝啤酒,她大概猜到自己肯定是喝大了。
她最后的记忆是吐了人家餐厅一地,之后的记忆很模糊,断断续续记不清。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早上七点,她拿了条纯棉的米色连衣裙出了房间,本想进卫生间洗个澡,哪知刚出房门就与贾秋雯碰上,贾秋雯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准备叫她起床。
贾秋雯看着她一脸意味深长的笑,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她抓了抓鸡窝一样的脑袋,低声问:“我昨天是不是干了坏事?”
贾秋雯笑出声音,“确实干了点坏事。”
“我干了什么?”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揪着应荣严的头发,说他是大狗,毛发软。”
“……”
寒冉童可不记得昨天见过应荣严,况且应荣严不是和米菲共进晚餐去了么,怎么可能跟她见面?
她尴尬地垂下了眸子,摸着后脑勺死活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揪了应荣严的头发,她想这将是她最后一次碰酒,以后再也不喝了。
喝一次,丢人一次,丢人现眼的事可真是没少干。
“你今天到了公司,别忘了谢谢人家。”贾秋雯补充道。
寒冉童云里雾里,“谢他什么?”
“他把你扛回来的,你当然得谢谢他。”
寒冉童一怔,这回丢脸丢大发了,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