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夏石浑身微微发冷。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处安放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夏秋的所有反应她都曾经设想,比如不咸不淡的说他几句,或者冷漠的看着他不说话,又或者,像昨天一样,看着他口出恶言,满目飘渺和无所谓。
一个充满攻击性,一个冷漠无所谓,几年的相处固定下的方式,似乎就是不会改变的定局。
这是夏秋……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的反击。
但仅仅一句话,就证明了他之前做的一切有多么可笑,就好像……一个叛逆的孩子踢翻了玩具,和一个大人无奈但懒得纠正的纵容。
又或者是笼子里的蚂蚱,无论他怎么跳,她都懒得看他一眼。
——惯着他。
身体上的冰冷慢慢褪去,夏石嘴角微微拉开了一丝冷漠又嘲讽的笑,心里的不甘心几乎溢出了胸腔,烧成浓浓的烈焰,让他不受控制的将所有恶毒的话都说出口。
“惯着……谁稀罕啊。”
“夏秋,你就是个灾星,靠近你的人,全部都会不得好死!”
夏秋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捏着轮椅的手微微发紧,指骨青白。
一刹那,母亲死前的失望,和那个女人陶醉又病态的嘴脸仿佛魔障,一点点的扎根,眼前有点晕眩一样的黑……
手上忽然一暖。
夏秋一下回过神来。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少女有些慵懒的声音响在耳畔。
手上的暖意,近乎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