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酒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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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火之后,两人的酒意已挥发殆尽,闻小遇仔仔细细漱完口,站在镜子前做了套口部操,活动着嘴巴周边发酸的肌群。

而一旁的任珦则只在重要部位盖了个被角,懒懒地靠在床头抽烟。心情愉悦,像个老婆刚生了大胖小子的旧社会姑爷。

他家酒店的房间供暖做得很好,活塞运动后光着身子也不热不冷,体感温度正正好。

任珦耐心地等了几分钟,却看见闻小遇走出来,冲他扬唇一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任珦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我先走了。”

“现在?”

任珦从床边落地窗向外望,天色浓黑,除了一如既往的霓虹彩灯,连城管的大喇叭都休息了。

闻小遇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居然都快四点了,闻小遇在心里暗暗惊叹。这帅哥动作相当粗鲁,完全像个不着调的生手,他差点以为下巴要被怼脱臼。

任珦把烟摁进床头烟灰缸,脸色不太好,盯着闻小遇:“你有急事?”

他完全不能接受,哪有人开个大套房只是为了口交的?撩完他就想跑,哪有那么好的事。

闻小遇没回答,兀自划着手机。乔靖然给他发了三条语音,他嫌转文字太麻烦,索性扬声器外放。

第一条是乔靖然最常用的损人语气:

“我回去了啊。每次说请客,最后都是我买单,你丫回家小心点,别栽下水道里!”

第二条是1:56发的,那时闻小遇还在酒店楼下跟任珦吹冷风。

这条与第一条云淡风轻的暗讽不同,情绪冲击相当猛烈:

“我操,我妈刚刚临时跟我讲,她订了跟我爸明儿一早飞三亚的机票,说是要趁过年把海南玩儿个遍,元宵节才回来。我是说怎么一回家就被俩大箱子绊了一跤。我真是@%#…¥汪…汪@&$了!!!为什么不@#汪…%¥!!!我也需要@#¥#@汪#¥%……%%¥汪汪汪汪……”

听了大约三十秒的狗叫和话筒摩擦布料的声音,语音超出时间自动断了。

因为杂音太吵,中途有太多内容难以听清,闻小遇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与怔愣在床上的任珦对视两秒,又去点第三条。

第三条语气更加激烈,甚至都有点破音:

“哎,你怎么知道我跟男的在谈恋爱啊?听谁说的?闻小遇我告诉你,你他妈敢——”

闻小遇指尖点击语音条,谩骂声戛然而止。

任珦被晾在一旁有些尴尬。短短三条语音,他都快把人家的家庭琐事和性取向都摸透了。

但闻小遇不觉得尴尬,只若无其事地回了乔靖然一句:“你猜。”

任珦:“……”

闻小遇回完,决定也不耽误人睡觉,拿起绿帽子转身就要走。

任珦内心突然生发出一股冲动,居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到地下,拽住闻小遇的手臂。

“等等!”

任珦面上黑里透红,表情严肃,俨然忘记自己下体还裸露在外。

闻小遇受到强烈视觉冲击,瞪大眼睛:“怎么了?”

任珦对自己的身材一向有自信,就这么坦荡站着,连手都不屑得遮。但他就是编不出半句挽留的理由,只能紧抿双唇,牢牢握住对方的手臂。

闻小遇见任珦没接茬,视线下移,歪头笑道:“再来一次要收钱。”

任珦:“啊?”

闻小遇:“但我嘴酸了,所以只能帮你撸出来。”

任珦还在琢磨前一句,压根没认真听,下意识答:“噢。”

闻小遇:“只收现金。”

任珦回过神:“什么?”

闻小遇快笑死了:“你跟我搁这儿说相声呢?”

任珦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脱口而出:“不是。你是鸭子?”

他皱起眉,松开闻小遇,烦躁撩起额前浅金色的碎发,嘴里啧了一声。

因为是同性,所以并未设防,以为这人只是个长得好看的开放玩咖,没想到是他最不愿意接触的那类性爱对象。

潜意识里的自矜自傲,让任珦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居然沦落到找鸭子排遣寂寞,说出来很掉价。

他宁愿在街上随便找一个,也不愿意跟这类人打交道。

闻小遇讶然:“你想哪儿去了?”

他笑了笑,从任珦的烟盒里径自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又理所当然地拿过任珦顺手甩在桌上的打火机,啪地一声轻巧按下。

“我只跟长得好看的人做。”

说完闻小遇垂睫燃烟,之前的天真表情荡然无存,只剩下似有若无的漠然。这人嘴角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笑。

任珦被他须臾间的陡然变化弄得怔在原地。

闻小遇吐纳一口白雾,倦懒地靠在墙上,低声道:“鸭子?我觉得不算吧,应该算是我的…个人性癖?是这个词吧?况且我又不卖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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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正式工作,但工资还不够我交房租,硬要说的话,应该叫……利用一技之长赚外快?哈哈哈…”

“外快?”这又是什么清新脱俗的狗屁解释?

闻小遇扬起脸笑:“既能摸帅哥,又能赚钱,我简直是他妈的天才啊!”

然而任珦却并不觉得有哪里好笑。

当人一旦对他人产生负面评价,即便并不属实,态度也会随之而变。

而闻小遇这种毫不掩饰的直白,让任珦对他原本极好的印象一落千丈。

任珦冷着脸想,说了这么多,那不还是个鸭子?只不过是挑不挑人,做不做到最后的区别。

任珦一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胯下,态度冷淡道:“就靠这个?”

闻小遇也不计较他的失礼,笑着点了点头,纤长的食指在烟上一点,烟烬掉落。

任珦心里一动,下意识开口:“那是不是只要我给的多一点……”

就能肏你?

但他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任珦觉得自己简直是莫名其妙。脑子有毛病?非要操一个男人?

话题终止,他只能板着脸坐回床上:“你叫什么名字?”

“闻小遇。门耳闻,大小的小,遇见的遇。”闻小遇衔着烟也坐回他身边,眸子亮闪闪的,“你呢?”

“干嘛要告诉你?”任珦不悦道。

闻小遇露出小虎牙笑,吸一口烟又徐徐吐出:“我以为我说了你也会说呢,是我想多了。”

看着闻小遇笑得越无所谓,任珦就越想看看这人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

任珦又恢复了之前的目中无人,激他道:“……也就是说你只是想找个人打炮……不对,”他高高在上地斜睨他,“只是想舔别人ji…呃,下面?”

“也不全是,得长得符合我审美才行。”闻小遇完全不生气,他语气间有种莫名的天真,明明行为言语都很放荡,却硬是给人一种误入歧途的不忍。

“噢,你就很符合我审美。”闻小遇笑嘻嘻补充。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任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你是gay?”

“或许吧,从小到大喜欢的对象都是男的,应该是?”闻小遇回忆了一番,“噢,但我是上面那个。”

闻小遇把烟含进嘴里,伸出食指,戳进另一只手比出的圈内,极生动地捅了两下。

任珦怔愣一瞬,这比闻小遇说他是哑巴还令他不敢相信。

“你还能干别人?”任珦的目光在闻小遇身上打量,“你浑身上下才长了几斤排骨,能抱得了别人?”

闻小遇也不恼,哈哈笑道:“当然,我能插到你干性射精。”

任珦头一次见到还有人敢在他面前装逼,瞬间来了兴致。

“来,你干给我看看。”他说着,按着闻小遇的手径直往自己胸肌上一贴。

闻小遇叼着烟笑眯眯道:“可以,但要收钱。”

任珦看他笑得一脸无害,突然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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