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阑蹙了下眉,没出声。
梁宵知道他在认真听,觉得这么说太生硬,引着霍阑回了房间,替他把外套脱下来:“有些事,你越逼着自己不准想,反而越忍不住想,晚上一闭眼睛,翻来覆去没完没了……”
霍阑听得微愕,看了看梁宵:“是。”
“不是能掐会算。”梁宵咧嘴一笑,“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已经算是心够大的,一旦勾起过往,也免不了辗转难眠几天,霍阑这个脾气,不辗转一个星期都不合适。
万一又勾起另外哪件事,又是一个星期。
这么翻来覆去,他们霍总要是能睡好,都没有天理。
往后两个人势必越来越忙,梁宵不放心,有心扳一扳霍阑这个内敛多思的毛病:“下午睡会儿,养养神再工作?”
霍阑轻蹙了下眉,没应声,微微点了点头。
梁宵早对他这套行为语言熟透了,知道霍阑显然不自信能睡着,也不多说,过去拿温水洗干净了手:“行了,去躺下吧。”
霍阑微怔:“做什么?”
“陪你睡觉。”梁宵看了眼表,大马金刀脱外套,“还有一个小时集合,等你睡着我再走。”
霍阑几乎尚且没能回过神,被他山匪一样威风凛凛的架势引得牵了下唇角,低声:“不必――”
梁宵:“不必还是不想?”
霍阑顿了下,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没说话。
梁宵满意点头,不由分说拽着人一块儿躺下,扯着被子裹严,囫囵抱住了霍阑。
两人这样什么都不做,只是头碰头躺着,霍阑其实就已格外知足。
梁宵下午还有安排,霍阑并不准备睡踏实,在梁宵背上缓缓拍抚几次,想让他再争分夺秒歇歇,呼吸却蓦地滞了滞。
霍阑屏息强忍一阵,在清新明净的澎湃雨意里蓦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