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时间线好不容易熬到放烟花,梁宵阖着的眼睛被光亮晃得有些难受,下意识躲了躲,正要翻个身,忽然听见开门声。
梁宵胸口忽然狠狠抽紧,一口气都没再剩下,倏地睁开眼睛。
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酒店,躺在了侧卧的床上,手背还扎了个格外熟悉的吊瓶。
屋里空空荡荡。
梁宵一把拔了针下床,头重脚轻晃悠悠往外跑。
跑到客厅,他一头撞进宽展胸肩,被清凉雪意满满接住。
梁宵胸口起伏了几次,疼得厉害,一口叼住了自己手腕忍着,低头发着抖,眼泪无声飙出来。
他不想看不清,用力胡乱抹了几次眼睛,仓促把人死死抱紧,急喘着抬头。
霍阑刚回来,一身的风尘仆仆,左手还扶着门锁,右手牢牢抱着他。
霍阑视线凝落在他身上,握着梁宵的手腕,稍稍使了些力,让他张开嘴,把咬出了个血痕的地方烙在掌心。
梁宵嗓子哑透了,艰难出声:“霍――”
霍阑低头,揽住梁宵绷紧的单薄脊背,吻上他。
梁宵胸口轻悸,被他引着稍稍分开双唇,不及回神,舌尖忽然一甜。
霍阑吻着他,给他喂了颗最梁先生合口味的,少说也要驱车几十公里、他们霍总亲自去买才能买明白的水果糖。
第七十八章
糖太甜。
梁宵疼得仓促闭上眼睛,闷哼了一声。
“别……我感冒。”
梁宵缓了一阵,从梦境和现实的交界间稍许清醒,往后避了避:“制片主任说是流感,容易传――”
霍阑揽住他汗湿的后背,在梁宵唇畔亲了亲,把人整个抱起来。
霍阑抱着他,径直进了侧卧。
梁宵说不出话了,阖紧眼睛,压了压后知后觉泛上来的眩晕。
“我在。”霍阑轻轻亲他,“我不会走。”
梁宵努力挑了挑嘴角:“我知道。”
霍阑看着他攥着自己衣摆微微发抖的手,没说话,掌心裹住梁宵泛白的指节。
他在侧卧里静不下心,下了楼,想等梁先生一起回去再工作。
梁宵回来时已经睡沉了,经纪人原本想把梁宵晃起来,霍阑没让人惊动,把梁宵抱回了房间。
起初还没什么异常,睡了不到半个小时,梁宵就开始做噩梦。
一声不吭,牙关咬得死紧。
什么也不说,只死命蜷着,无声无息紧闭着眼睛掉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