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眼看看她的脚,说:“脑子糊涂了,习惯还没变。”
季蓝解释:“找不到拖鞋,不知道放在哪里。”
季豐:“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什么?”
季蓝张了张口,狡辩的话一句也想不出理由。
他很快又说:“又瘦了,多吃点吧。”
说完,捏着杯子上了楼。
季蓝低头,看看裙摆下苍白的两条细腿。
很瘦吗?
等听到楼上动静没了,她才上去。
*
石曼请了名医师照顾季蓝的术后康复。
新来的男医生,年轻,温和,爱说笑,而且长得不错。
季蓝常常一个人闷在家里,杜绝了往日的人情冷暖,也不愿意搭理爱打报告的张阿姨,唯一能和她说说话的人就只有李闵立了。
别墅后有一大片绿地,石曼每月花高价保养,旁边还邻着片湖。
季蓝换上运动装,连松紧的裤腰都变得松松垮垮,最近她真的瘦得不成样子了。
李闵立教她一套动作,让重复做着。
季蓝每次转腰的时候,都会看一眼他清俊的面孔,觉得有几丝像早年风靡一时的一名韩国男演员。
运动中,季蓝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名字很像韩国人?”
李闵立挑了下眉,笑着说:“韩国人?”
“长得也像。”
“哪里像?”
季蓝不假思索地说:“腿长。”
李闵立爽朗地笑起来。
看向她后面,笑容略收,提醒她:“季小姐,你哥哥来了。”
季蓝茫然地往后看,首先看见伸长舌头朝她跑来的斑比。
斑比是只名贵的伯恩山犬,病后石曼特意买来给她解闷的。
斑比后面跟着季豐,她所谓的,“哥哥”。
难怪李闵立这样说,她和季豐太容易被误认成兄妹。
季豐手里握着只旋转飞盘。
“给你养狗,不是让你整日晾着它的。”
季蓝不喜欢这种黏人的小动物,当初给石曼个面子,佯装热情地给它起了个名字,劲头过了两三天,就不爱管着了。
遛狗有张阿姨和季豐,他下班回来总会陪它,今天怎么突然埋怨起她。
季豐把飞盘抛远,斑比欢快地追了过去,浑身毛发翻涌。
李闵立看看表,说,“时候不早了,今天的锻炼到这里吧。”
季蓝说,“那我去送送你。”
他们踩着草坪走远,季蓝回了回身,看见季豐蹲在草坪上,两手揉着斑比的下腮,表扬它衔来了飞盘。
走到门口,见张阿姨拿着喷壶浇花,季蓝叫住李闵立,突然抱了抱他。
“谢谢你,李医生,明天见哦。”
李闵立被她举动吓了一跳,季蓝余光瞥见张阿姨浇着花,打探地看着他们。
李闵立毕竟不是容易害羞的年轻小伙,深深看她一眼,笑着说,“明天见。”
季蓝上楼换衣服,出来时看见石曼下班回家了,她摘着手表,听张阿姨拿着笤帚,在她旁边嘀咕什么。
季蓝脸上诡谲地露出个笑容。
第二天的老时间,李闵立照常上门。
这次他带来了两张音乐剧门票,结束时掏出来给她看。
季蓝穿得漂漂亮亮的,出门时被张阿姨称赞:“蓝小姐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
季蓝作戏地看看李闵立,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上了车,她对李闵立就那么多套路了,一路只顾玩手机。
李闵立几次搭话都被敷衍,渐渐也识趣了,只是对她两面的变化一头雾水,满心疑问只能咽回肚子里。
周末的剧院内外来了不少年轻人,等进场期间,季蓝和李闵立在广场上呆着。
李闵立讲起他美国留学时,每周五都要去趟百老汇剧院,他热爱文艺,还未进场,就对这场演出的演奏家们发表了意见。
季蓝对艺术不感兴趣,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心里在想念她餐厅的战斧牛排。
突然又听见李闵立惊奇地冲着某个方向,说:“哎,你哥也来了。”
季蓝立刻朝那里望过去,这次她一秒钟内就能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你哥”是谁了。
季豐显然是刚下班,还穿着正装,不过解开了领带,开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