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路翻窗户进来找他以后,尤莱亚就单方面中断了和他的联系,一直尽力避免接触到与他相关的事情。
眼不见心不烦。
倒不是说他有多么强烈的omega性别认同或是羞耻感,他只是单纯地觉得——用信息素诱导别人发情这件事,路做得太过分了。
随着时间距离日历上那个画着蛋糕的小格子一点点靠近,尤莱亚愈发烦躁。
从情感上说,路是他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从现实上讲,他又真的真的真的不想见到这个上了自己之后拍拍屁股走人的alpha。
烦死了,尤莱亚用笔狠狠地在纸上划拉出乱七八糟的线条。
话说回另一边。
事实上,自从三番五次给尤莱亚发消息被拒收之后,路就一直有一种很微妙的焦虑。
他的家庭医生教导他,正常的社交关系需要让对方感到“舒服”。
什么是舒服?路只能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给对方带来的不适——老实说,他很羡慕那些可以轻易让对方“感到舒服”的人。
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社交关系实在太累了,他得想想办法,让尤莱亚收到自己的消息。
应该怎么办呢?路碾动着手指陷入了思考。
首先,尤莱亚生气了——当然,按照惯例,这么多天过去他应该早就消气了才对。
他为什么会生气呢?路有点想不明白。
自己并没有弄伤他,并且,在信息素的催化下,他明明也是感觉到了愉快的。
突然,路想起了尤莱亚的那句:“如果你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所以……尤莱亚是在气自己没有说过喜欢他?
感觉想通了的路很满意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
事情也确实如路所料——无论尤莱亚有多不情愿,他还是为路准备了生日聚会。
和往年一样,在教堂的偏厅里举办,照例邀请了很多重要的官员。
“喂!”被团团围住的路敏锐地捕捉到了不远处尤莱亚准备离开的背影,他推开人群,快步追了过去。
被拦下的尤莱亚隐隐有些不满,抿着嘴偏头看向路,一言不发。
“今天是我的生日”,路紧紧盯着尤莱亚。
“是”,尤莱亚回答,“生日快乐。”
“还有么?”路执拗地不肯放开尤莱亚,“如果没有了,你听我说。”
“尤莱亚,我喜欢你。”
恍惚间,被硝烟包裹的感觉重现,尤莱亚膝盖发软,颈后的腺体一跳一跳的,靠路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稳。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尤莱亚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当然,我很清楚”,路回答的十分肯定。
尤莱亚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没舍得直接戳破他的自信。
“好的,我知道了”,尤莱亚艰难的的应下。
万一,我是说万一——自己真的能教会他什么才是“喜欢”呢?
“所以,你不生气了吧!”路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愉悦。
“……是”,尤莱亚揉了揉眼睛,“……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和你一起。”
“我……”,尤莱亚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该如何礼貌地拒绝他。
“今天来了很多alpha”,路抛出了一个尤莱亚难以拒绝的理由,“你现在是个omega,如果有我在,你会安全很多。”
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尤莱亚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得随口应和了一句:“……随你。”
"你现在是个omega."
转身离开时,尤莱亚心中猛然一悸,这才发现:自己一个需要隐藏秘密的omega,好像……刚刚……和一群极端危险的alpha毫无防备地相处了很长时间。
如果自己没有控制好信息素、如果自己突然发情了、如果其中有哪怕一位alpha突然失控、如果……
来不及多想,后背冒出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服,尤莱亚后怕得连指尖都在颤抖,逃也似的钻进了自己的寝殿,靠在紧闭的大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亟需恶补omega生理卫生常识,可是身边却连一个可以信任的omega都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