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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皇帝秘史_种田文作者:长亭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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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第43章遁地

萧若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时而梦见自己身处千年不化的雪山山顶,寒意浸骨,冷风透肤,连体nei血中都似乎流着细碎冰棱,直是一刻也难捱:时而又梦见自己置身火窟,周身烈火熊熊,魔焰焚身,整个身躯仿佛要被烧得熔化了一般。

至寒与至热两相交逼,竟是他生平从未尝过的苦楚煎熬。一股亦寒亦热的真气在体nei乱冲乱撞,他想喊疼出声,可是身陷梦魇之中,连喊也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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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闻得一缕轻柔婉转的琵琶音,乐音悠然祥和,清澈明净似流水,犹如天籁瑶音,使他心境渐渐宁静,有如清风拂体,体nei肆虐的古怪真气也渐趁平复下来,梦中苦楚大为减轻。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若悠悠醒转过来,启开双目,还未看清楚身在何处,就听见周围一阵惊喜的欢呼:“万岁爷醒了万岁终于醒过来了”“皇上没事了上苍保佑,谢天谢地”

萧若躺在锦衾御床上,床前站满了人,有两名老太医和蒹葭四女,以及秦义大憨等几员大将,俱都满面关切的望着他。兰绫怀抱琵琶坐在桌旁,一身素雅淡妆,轻轻拨弄着琵琶弦,见他醒转,便停下琵琶,冲他盈盈一笑。

“朕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萧若一手揉着脑门,随口问道,他刚刚醒来,脑子还不是很清楚。

“这里是登州城皇上地临时行。”陈太医恭声答道。“今日皇上不辞劳苦,亲自于烈日下指挥战斗,后来想是劳累过度中了暑,摔下马背晕厥过去,我们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泰义言道:“皇上无缘无故坠马,我军将士们大为慌乱,皇上的安危比什么都重,反正敌人已经败逃。我们便不再追击,收兵回到登州城nei。“

萧若微微颔首,他此刻已完全清醒过来,回忆起昏迷前的情形,情知自己绝对不是中暑。应该是中了敌人的暗算。

另一名老太医迟疑着道:“陈大人断言皇上是中了暑,恕下官不敢苟同,皇上脉相气太重,五行失调,应是饮食间不慎中了寒毒,臣请皇上将御厨治罪。”

陈太医道:“王大人此言差矣。皇上脉相中的些许寒之气,应是中暑之后热极生寒,阳紊乱所至,与饮食毫不相干。”王太医停了连连摇头,显是不以为然。

萧若摆了摆手。道:“朕想静一静,众卿退下去。”

两太医与几员大将施礼退出了房门,萧若见蒹葭等四女仍然待在床前,遂道:“你们也先出去。”

四女齐声应走,桌旁兰绫也盈盈起身,莲步款款朝门外走去。

“兰绫留下”萧若忽道。

兰绫当即止步,笑眯眯回到座位。四女瞟了兰绫一眼,又瞟了皇帝一眼,一齐撅着小嘴儿走出房间。

室nei静了下来,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人。

萧若整理下头绪。道:“你适才弹奏的是什么曲子”

兰绫浅浅一笑,“回皇上,妾身所奏,乃是一首上古流传下来的奇门曲谱,名为澄心咒。对安定心志,梳理紊乱的真气有奇效。”

萧若心说怪不得,她这一曲琵琶使自己少受了许多苦楚。他一面披衣下床,一面问道“今日朕突然晕厥坠马,你有何看法不妨说说看。”

兰陵正容道:“妾身今日虽没有亲眼看见经过,不过据皇上坠马地情形来看,皇上绝非中暑,或者饮食有误,而应该是中了高手的暗算”

萧若听了目光一凝,“怎么中的暗算”

兰绫道:“连皇上自己都不清楚,那妾身就更无从所知了。反正暗算皇上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一股至至阳妖异真气侵入皇上经脉,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毙命,只因皇上nei功修为深厚,牢牢护住了心脉,才不至有命之危,不过饶是这样,已使皇上饱受折磨。妾身的澄心咒也只能压制这股真气一时,它仍然潜伏在皇上体nei,早晚会再度复发。王陈两位太医医术虽高,却不通武艺,怎知nei家神功的奇妙,自然疹不到点子上。”她不紧不慢,缓缓道来。

萧若此时身体十分正常,nei功运行也畅通无阻,听说那股妖异难言的真气仍隐伏在自己体nei,顿时一阵不自在,正欲说话

忽然,他神色很是微妙的一动,蹲下身去,右手手掌贴到地上,屏气凝神,似乎在感觉什么。

兰硅全然莫名其妙,问道:“皇上,您在干什么”

萧若不答,一跃而起,一阵风似的冲到房外。

外面月白风清,夜风习习,树枝摇落,黑影幢幢。院子里布满了大nei侍卫地明桩暗桩,戒备异常森严,府邸之外更有五百名御林军兵团团守护,简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看上去似乎一无异状。

这片致宅邸本是登州一个富商所有,暂时充住皇帝行。原本赵建云情愿让出占地广大的宋王府给皇帝暂住,被他婉言推辞掉了,他目前不愿住进赵氏经营百年的王府,毕竟赵氏一族不久前才参与过叛乱,恐生不测。

萧若飞快打量一番,双臂一振,提身跃至院中,蹲下身去,侧头以左耳贴在地上,凝神倾听。

皇帝奇怪的举止,吸引了不少侍卫的注意,侍卫副抚领赵德鹏缓步上前,说道:“皇上”

他话还未说出口,萧若急忙竖指在唇下打个禁声地手势,他便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别的侍卫就更没有人敢出声,包括院子里的众多太监女们,一点声响也不敢弄出,唯恐惊扰了皇帝,所有人无不眼巴巴的望着趴在地上也不知听什么的他。

萧若听了一会儿,脸色变得匪夷所思,嘴里喃喃道:“忍者遁地术”旁人听了自然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萧若站起身,自顾自向院子里一株枚繁叶茂的大榕树走去,面色十分凝重。

他走到大榕树前,停了一停,向东走了七步,又缓援向北走五步,站定。他默运玄功,气贯右臂,猛地一俯身,右手五指朝面前泥地了下去,朗声喝道:“给朕出来”

“噗”的一声,泥土飞溅处,就见萧若将一道黑衣人影自土里揪了出来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第44章暗夜之忍

“给朕出来”

“噗”的一声,泥土飞溅处,就见萧若将一道黑衣人影自土里揪了出来

这黑衣人影是个蒙面扶桑忍者,身着纯黑色紧身衣、只有一双狠凶戾的眼睛露在外面,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萧若方自将黑衣忍者硬生生揪出土来,蓦地口一痛,黑衣忍者手臂难以置信的反向弯曲过来,狠狠一记肘击撞在他前。

这一下粹不及防,萧若被撞得气血翻腾,拿捏不住,只得放开了黑衣忍者,蹬蹬连退两大步,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朕倒差点忘了,这些东洋忍者简直是一部高效杀人机器,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能置人于死地”

此时院子里众侍卫如梦方醒,一齐大声呼喝着冲过来救驾,其中赵德鹏站的离皇帝最近,一见皇帝突然遇袭,目眦欲裂,“贼子尔敢”拔出腰间佩刀,奋不顿身扑向黑衣忍者,宁可自己命不要,也要保护皇帝周全。

便在此时,后方地面破开,泥土四溅,又是一条黑衣人影自土中跃将出来,倭刀疾进,闪电般攻向赵德鹏后心,

“赵爱卿当心”萧若着得真切,急声出言提醒。

赵德鹏也非泛泛之辈,前冲的身形猛地顿住,手中钢刀斜向一引,顺势挥往身后,脚底一旋,于间不容发之际转过身去。正面迎上身后偷袭的忍者。

忍者身形蓦地加速。刀光闪处,血光迸溅,两道人影一触即分,悠忽交错而过

赵德鹏面容僵硬,喉头格格两声,身躯倾斜,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赵爱卿”萧若悲声大呼。

此刻前后两名黑衣忍者对他已成夹击之势,前面忍者刀光闪闪,身形犹如鬼魁。悍然扑向皇帝。后面一招击倒赵德鹏地忍者也同时发动。

萧若nei力深厚,口虽挨了一记肘击,很快就缓过劲儿来,伤势微不足道,见前后两忍者同时扑至。他一颗心儿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扶桑刀法简洁而有效,往往一招之间分出生死,不似中土武学那般繁复奇奥,尤其是这等专为暗杀而存在的忍者,武技更是诡异狠辣。端的凶险莫测,令人防不胜防。

萧若深知生死悬于一线,不敢有丝毫大意,此刻腰间宝剑都来不及拔出,他心如止水,一片空明,眼睁睁望着倭刀劈到面前,忽然左脚跨出。挫步移身,甚体却反而到了右边。

这等奇妙步法使两忍者怔了怔,手中出刀也不由得一缓。有这一缓就已然够了,萧若左掌僚翻、食中二指并指如戟,牢牢夹住了前面忍者倭刀刀身,同时右手扣住了忍者持刀的双手,手掌发力一扭,刚猛强浑的nei力到处,摧枯拉朽般把忍者两手的指头扭断了一大半。倭刀也叫萧若硬夺了去。

萧若出奇致胜夺得倭刀,想也不想,就朝身后挥去,“当”的一声两刀相撞,火花四溅。身后忍者的nei功远不及萧若。这一下硬碰硬,他被震得两手虎口暴裂,手中倭刀都险些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这几下兔起鹤落,快捷无伦,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皇帝与两忍者交手一回合,大nei侍卫们方才赶到,一拥而上,不要命的把两忍者死死缠住,四个侍卫团团护着皇帝退开一旁。

此时,府nei府外锣鼓喧天,人声哗杂,“抓刺客”“护驾”之声响成一团,萧若耳力敏锐,闻得左首库房外隐隐传来杀喊声,他心头一紧,推开侍卫,提气跃上房顶,朝左首打眼望去。

果见库房门外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卫兵地尸体,三名黑衣忍者杀翻众多卫兵,化作三缕淡淡的黑烟朝城东方向飞速驰去。

皇帝行旁边的这片库房里停放着七十门大,昨日到达登州城的当天,萧若因为军营里耳目太杂,为保持大这种新式武器的神秘感,便下令将它们尽数放置在临时行之旁。派重兵守护,谢绝一切不相干地人参观。

萧若心念电转,立时想到:“扶桑倭人今日在战场上吃了火的大亏,搞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是以,一到晚上便派遣忍者来打探究竟。火药早在泰朝就发明了,扶桑人一定也知道火药,只要被他们就近研究火一番,很可能搞明白火的发原理,从此在他们眼里没有秘密可言,即便扶桑人还不能仿制出来,再想在战场上造成他们的恐慌,只怕不可能了”

萧若一念及此,心中忧急如焚。其实,天际星辰暗淡,月光不明,昏暗的夜色为忍者隐蔽身形提供了绝佳掩护,只见三道青烟似地黑影在夜色里忽闪忽现,眼看就要不知所踪,萧若目眦欲裂,来不及招呼众人,双臂一振,腾身在屋顶上急奔,施展轻功身法,一逗儿朝三黑衣忍者追去。

就见一道人影在屋顶上纵跃飞驰,足踏青瓦,衣秧飘飘,对地上疾奔的三道黑影穷追不舍,距离竟也渐渐拉近。

前面黑衣忍者很快就发现了屋顶的追踪者,中间的忍者回头扫视了一向两个同伴打个手势,左方两名忍者便掉头朝萧若迎来,各自两手高举倭刀,杀气腾腾。

萧若见中间忍者颈脖处系着一块红色丝绢,装束与其余忍者略有差异,应是此行忍者中的首领,看来他们想分出两人来缠住自己,掩护首领脱身。

两名忍者一齐跃上道旁民宅房顶,并排拦住萧若去路。

萧若冲势不停,不与他们多做纠缠,足底生风,左一晃,右一闪,看准时机,突然坠身跃下屋顶,自两人下方穿过,将他们甩在后面,看准前面红绢忍者追去。

前面红绢忍者身法明显快过同伴不少,丢下同行两个忍者后,身法骤然加快,萧若只觉前方人影若隐若现,虽将轻功施展到极至,也不能拉近分毫距离,他生怕敌人逃得无影无踪,拼尽全力疾驰,风驰电掣一般。

两人一逃一追,不一刻便出了登州城,城墙上当值的守卒防外不防nei,对城nei一般没什么警觉心,两人身法恁般迅捷,城墙上守卒还未反应过来,两人已先后翻墙而过。

夏秋之交夜晚渐有凉意,也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绵绵细雨来,天上皓月早巳不见了踪影,隐约可见浓墨也似的乌云在半空中翻滚,黑压压的,放眼四下,大地一片螟暗,伸手不见五指。

红绢忍者如一道黑烟似地闪入一片竹林之中,萧若稍一迟疑,便毫不畏惧紧随其后扑入竹林nei。

萧若进入竹林便失去了红绢忍者的踪影。竹林子里森森的,漆黑如墨,不见一丝儿光线,空气间是一阵难以名状的死寂,只闻细雨打叶沙沙之声。

萧若停下身形,卓然伫立,拔出宝剑在手中,凝神警戒,他清楚的感觉到红绢忍者就在这片竹林里,并未远去,潜藏在某处静静的窥视自己。

在这种环境下,眼睛起不到什么作用,萧若索闭上双目,全部心神去感觉周围的一切。

蓦然,身后空气出现一阵异样的波动,紧接着脑后响起极细微的利刃劈风之声。萧若想也不想,宝剑反撩上去,“当“的一声脆响,准确无误封住了敌人偷袭一刀。

萧若出剑之际,身形几乎同时转了过来,正欲乘隙进招,猛见眼前空空如也,哪儿还有敌人。原来红绢忍者一击不中,便悠忽不见,诡异难言地身法如鬼如魅,似似怪。

萧若正自惊骇之际,身后又是一刀袭至,他险之又险挡住了这一击,红绢忍者再度一晃不见,他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他心头怦怦直跳,背心不期然涌上一股子寒意。东洋忍者号称黑夜中的幽灵,在这种环境下,更是如虎添翼,这么打下去,自己绝无胜算,一个不好还会饮恨终身,要想个什么办法才好

萧若椰动之际,一不留神踩到一块尖石,不由一个踉跄,霎时背心空门大露。

正不断寻找进攻时机的红绢忍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机会,当即闪身直进,袭向他背心要害。

却不料,萧若存心耍诈,这一下是他有意为之,目地就是诱使敌人上钩,“当”的一声刀剑相交,他暗使一个“粘“字诀,剑身生出一股吸力,将敌人倭刀粘住了带开一边,同时左腕翻处,施展擒拿手法闪电般抓出,只一下,便扣住了忍者前表襟,然后身躯倾倒压上,“砰“的一声中,把敌人整个身体压倒在草丛里。

红绢忍者身不由主被他扑倒,发出一声轻细的闷哼声。

萧若哈哈大笑道:“看你还往哪里跑”话未说完,语音嘎然而止,他猛然感觉到左手所触的敌人前有两团软绵绵、弹极佳的事物他不由得怔了一怔。

就这么一怔的工夫,已使敌人有脱身的机会,他只觉手中一滑,好似握着的是条泥鳅一般,一溜就滑掉了,红绢忍者眨眼间消失在早丛泥土间,不见。

地上只剩下一柄被他粘住的倭刀。萧若喃喃道:“又是忍者遁地术,哼哼”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第45章竹林夜战

“又是忍者遁地术,哼哼”

他缓缓站起身,敌人原来是个女忍者,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一番交手,敌人身形有如鬼魅,萧若始终没机会看清她的身姿,如若不然,以女忍者身着黑色紧身衣的曼妙体态,他早就能看出对方是个女子。没能把对方擒拿住,他微微感到有点儿可惜。

夜黑似墨,大地瞑暗无边,绵绵细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竹林子森森的,烟霄笼罩,寒意逼人。萧若游目四顾,在此等环境下,他运足目力,也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周遭事物。他大致辨认一下东南西北,便启步朝城池的方向走去。

行出几步,萧若心头没来由忽现警兆,左侧黑影闪动,红绢忍者自朦朦胧胧的黑暗中鬼魅般飞扑出来,手中一柄短倭刀迅疾攻向萧若。

萧若右手执剑,向左侧转身应敌不便,按常理说左面与背后同样是偷袭的上好方位,要是碰上一般的剑术高手在此,多半会旋身防守,连消带打,先化解敌人来袭一刀再图反击。

却不料,萧若压儿就没有墨守成规的概念,从不狗泥于一招一式,一见左边有动静,右手宝剑立时交到左手,“来得好”他也不转身,手中剑芒暴长,哧哧作响,仗剑一挥,霎时宛如银电横空,剑光席卷过去,摧枯拉朽般将忍者倭刀一扫而断,剑气所及,更硬生生将红绢忍者拦腰斩成两段

这一剑使得淋漓尽致,如有神助,实是他平生前所未有的巅峰之作,他一剑克敌制胜,正欲高兴,眼前骤然一花。猛见自己斩断的却是一截朽木桩子,哪有什么红绢忍者

“不好是忍术”萧若心头在狂叫,说时迟,那时快。他不等转念,想也不想便反剑撩向后脑上方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宝剑与忍者的倭刀架个正着。

萧若无暇去想忍者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后上方的,手腕发力微微一转,“喀吱”声中,顺势已将忍者短倭刀也削断。他疾速转过身形,却见红绢忍者倒翻着飞退,眨眼的工夫又没入了黑暗之中,身法轻灵似羽,飘乎如风。

萧若心一阵怦怦剧跳,这一下惊心动魄,险死还生。要是稍有迟疑,恐怕已横尸就地多时了,东洋忍者杀人手法当真诡异离奇。

萧若持剑卓立,凝神戒备,不住警惕的扫视四面八方。忽闻远处传来几下尖锐的竹笛之声,近处也有一个女声呼哨相应,未几,萧若听得一阵穿林拂叶之声。有人在竹林里飞速逼近,紧跟着,四道黑衣人影出现在前、后、左、右四方,对他呈包围之势。

蓦地里,一道闪电火龙也似地划破长空,瞬间将大地照得通亮,萧若瞥眼间见这四人是四个黑衣忍者,人人身上都带着伤,显然不久前经过一番激烈厮杀,其中右侧忍者十手指折断了六。正是先前在城中被他扭断手指夺下倭刀的那忍者,剩下四手指仍然紧紧的握着倭刀,野兽般的目光恶狠狠盯着他,杀气扑面而来。

这四个忍者应是城nei地那四个,萧若脑子里灵光一闪。暗忖:“看来这一群忍者深夜潜入城中,查探大的秘密只是其中一个任务,另一个任务则是伺机刺杀自己这个皇帝,所以为首的红绢忍者逃到竹林就不逃了。可叹那些个大nei侍卫平日里一个二个自命不凡,一旦碰上忍术诡异的东洋忍者,就乱了分寸,楞是被这四个忍者从城中脱了身通通都是饭桶”

萧若一无惧色,横剑当,昂然而立,仰天清啸一声,道:“来来来,让朕见识一下所谓的东瀛武学,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敢来中土撒野”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汉话,语音铿锵,豪气干云。

黑暗中红绢女忍者说了一句倭语,四名黑衣忍者同时发动攻势。在风雨如晦的夜色中,四条人影好似化作四缕有形无质地青烟,身形时隐时现,围绕萧若腾跃起伏,光刀闪闪,绮丽绚烂。

“叮叮当当”空中响起一阵密集的兵刃相击之声,黑衣忍者都是一击即退,身形诡异迅捷,绝不与对方多作纠缠,此进彼退,来回穿梭,配合极尽巧妙。

萧若神高度集中,以静制动,手中宝剑舞成一团光影,水泼难入,挡住了敌人一次又一次袭击。这四个忍者还算好,最可怕的是藏身在暗处的红绢女忍者,她腰间两柄长短倭刀虽先后丢弃削毁,可是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杀人利器,在暗中看准机会扑杀过来,每每就能逼得他手忙脚乱,屡遇险境,当真是凶险万状。

萧若有苦说不出,全面陷于被动,感觉周身压力奇大,也只能是咬牙苦苦支撑,耐心寻我击杀一人的机会。

夜雨浙浙沥沥越下越大,闷雷轰隆隆一阵紧似一阵。萧若与五名忍者在林子里殊死搏斗,不多时,已至百招开外。

萧若体nei真气鼓荡如沸,雨水为nei力所逼,化作了蒸气,头顶上方白雾升起,nei力已发挥到了极致。这般全力施为最耗nei力,他要是短时间nei无法取胜,时间一长,势必被五个敌人拖死,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眼下委实已是骑虎难下的境地,他除了硬撑下去,也别无他法。

转眼间又是百余招过去,萧若头顶的白气越来越浓,连周身都出现了一层薄薄地雾气。

渐渐地,萧若开始后续乏力,五名忍者清晰感觉到他强浑无比的nei力由盛转衰,暗自欢欣鼓舞,越发加强攻势。

忽闻噗的一响,红绢忍者一记狠飞踢踢中萧若后腰,萧若闷哼一声,身躯剧震,手中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四名黑衣忍者大喜若狂,不再隐蔽形迹,一齐攻向萧若。务求一击必杀。

蓦地里,猛听一声春雷炸响般的暴喝声冲天而起,萧若双目赤红,仰天大吼。声如霹雳,双掌左右拂动,凭空一劈,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风呼啸而出

五个忍者同时有一种难以言输的奇妙感觉,周围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也静了下来。突然间。劲风四溅,扑面有如刀割,四周雨滴受这股石破天惊的劲风所激,以萧若为中心,激荡飞舞开来,无数雨滴激有如利箭一般。

四名黑衣忍者首当其冲,避无可避。霎时间也不知挨了多少雨箭,惨叫着倒在地上,浑身上下无数道血淋淋的伤口,直被雨箭刺成了一团血模糊,眼见不活了。

为首地红绢女忍者武艺修为远较手下为高,她一见不妙,即便抽身飞退,雨箭袭来时。她双劈交叉挡在身前,护住头要害,运功硬抗。饶是这样,她一袭紧身黑衣也被划破得面目全非,“露出衣下大片雪白细嫩地肌肤,破裂处多有浅浅的血痕,红白相间,分外艳丽夺目。

女忍者惊骇欲绝,活像见了鬼似的尖叫一声,掉头就跑。

萧若站在当地。身躯晃了晃,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只觉疲惫已极,身体里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这番剧斗下来,实是身心俱疲。

天上一串闪电闪了闪,萧若借助闪电光芒,猛眼望见半裸地女忍者向东北方向狂逃,那边正是异族大军老巢望海城的方向眼见她就要在漆黑的雨幕之中溜得无影无踪萧若口热血狂涌,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他挺身一跃而起,拣起宝剑,提气向敌人猛追过去。

尚未跑出多远,萧若猛觉丹田中一阵针扎似的痛楚,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地上。原来他这一番剧烈打斗耗力太过,体nei潜伏地那股至至阳地诡异真气又开始泰蠢欲动,在经脉间左冲右突,流径之处疼如刀绞一般。

萧若咬紧牙关挣扎着前进,两眼死死盯着远处女忍者隐隐约约的身影,心中只剩了一个念头:绝不能让那倭女逃回城

他中气血翻腾,喉头一甜,险些一口鲜血喷将出来,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一面飞奔,一面默运nei功,调匀nei息。

冲突了一会儿,体nei那股诡异真气,竟奇迹般的被他以坚定的意志又强压了下去。他察觉到体nei疼痛消失,大喜过望,仰天发出一阵清越的长啸声,神抖擞,似乎浑身充满了力道,提气纵身,向女忍者狂追而去,速度竟是前所未有的迅捷,势如奔马一般。

冷雨扑面,两人一追一逃,疾驰在黑咕隆咚的旷野之中。逃者甩不掉追者,追者也赶不上逃者,两人轻功身法旗鼓相当,难分高下,一前一后向东北方向驰去。

大半个时辰之后,足足奔出了百余里,两人已来到望海城城外。女忍者当先奔至城下,身形纵跃起伏,闪得几闪,就此消失在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萧若紧随而至,心下暗恨不已,想不到最终还走叫她逃回城了。其时,大雨已住,天上星月无踪,大地仍旧笼罩在无边黑暗之中,惟有城头几只火把散发着昏昏黄黄地光芒,城墙上守兵来回巡视,人影绰绰。

又经这大半个时辰的全力狂奔,萧若此刻已到了脱力的边缘,两眼都一阵阵发黑,再也支持不住了,便走到城墙的暗处,盘膝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城墙上守卒并无异状,没人发现他。望海城只是个县城,城墙不高,也就是区区三四丈而已,萧若正上方的城墙上两个守卒在叽里呱啦的说着倭话,他听不懂,也不知他们说的什么。

旁边一人以生硬的汉话说道:“你们俩别尽说扶桑话,我们高丽人听不懂,大家不如都说汉话地好。你们主公也早下令了,两军人等一律说汉话,彼此也方便。”

此言一出,两倭人哧哧笑了几声,一人也着半生不熟的汉话道:“说汉话便说,谁怕谁来”

城墙下的萧若听了,心下了然。扶桑高丽两小国深受汉文化影响,以前两国连文字都没有。语言也很不成熟,在先进汉文化冲激下,两国民众对天朝风物极度仰慕,两国王公贵族无不以说汉话、写汉字为荣。俨然成为一种高贵的象征。正所谓上行下效,在这种社会风气下,底层民众都或多或少会一些汉话。两国的人在一起,彼此语言不通,所以反倒是大家都说汉话来的方便。

城墙上那高丽人道:“你们刚才在谈笑什么今日我们在战场上受了挫折,真亏你们还心情谈笑”

一个倭人发出桀桀桀一阵怪笑。道:“打仗归打仗。哈哈我们刚刚在谈汉人花姑娘,小原君说他昨夜上了一个好带劲的花姑娘,那长的那身材那叫声啧啧啧,被他一说,我都快硬了,我们商量好了,等今晚当值完。就一起儿去牢房,找到小原君昨晚地那花姑娘,我们两个一块上她哈哈,反正这座城池的花姑娘都被我们关在牢房里,不上白不上”

高丽人语带羡慕道:“你们主公真好,不像我们金将军,他说大战在即,不让我们随便去牢房找女人。每两天才准去一次。”

另一个小原君倭人怪笑道:“汉人花姑娘重视贞,强上她们时大喊大叫,要死要话地,真他妈带劲”三人一齐笑了起来。

萧若听得呆了一呆,猛然醒悟过来,扶桑高丽人屠城之际并没有把所有人都杀光,看来他们留下了不少年轻女子,充作他们的慰安妇,供两族士兵随时发泄

一念及此,萧若怒发冲冠。双目尽赤,nei心恨得几乎滴血,拳格格作响,直欲冲上城墙去,将那三个凌辱我同胞地畜生一剑一个。剑剑杀绝,所幸他理智尚在,强自克制住了。

这时城墙上三人中的一个倭人去巡视,剩下小原君与那高丽人。两人继续用汉话谈笑,句句不离“汉人花姑娘”话语越来越是下流肮脏,不堪入耳。

萧若伸手拣起一抉小石子,扣在右手中指与大拇指之间,瞄准小原君的印堂,暗暗凝力,他此时nei力已恢复了五六成,这枚石子只要击中小原君地印堂,他有十足把握将其击毙当场。

弹出之际,萧若脑中微一转念,当即收回一部分劲力,同时手腕微微偏了一偏。

小石子出,噗的一声,打在小原君左脑门上。这一下打的不轻,小原君捂着脑门直喊疼,他没来由挨了这一下,立刻向左侧望去,见左边城墙上其他地守卒都在老远,只有那高丽人坐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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