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苏聿舟只有两节连着上的微观,末了不忘提了一句“别忘了连休之后的期中考试,大家记得复习。”底下哀嚎声一片,苏聿舟淡淡地笑了笑,没再出声,像是早就习惯了,低头在讲台上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两个女生抱着习题册走到他跟前,向他请教题目。
听的过程里他时不时微笑着点头,认真地听完她们的问题后,开始给她们讲解,口头描述完了,两个女生似懂非懂地眨着眼睛望着他,他便知道是没听懂,耐心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行云流水地演算起来,挑了一根彩色的粉笔把关键的地方标注出来,转头看向她们,“这样呢,会不会容易理解一些?”
两个女生这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举着手机把黑板上的板书拍了下来,“谢谢苏老师,我们懂了”。
“没事,懂了就好。”苏聿舟转身拿着粉笔擦把板书擦掉了,手腕又沾上一圈粉笔灰。
其中一个女生又开口问道,“苏老师,那个...”
“怎么了?”琥珀色的桃花眼又看了过去。
“期中考试会不会有这种难度的题目啊?”女生挽了一下鬓角的碎发。
苏聿舟温和地抿嘴笑了笑,嘴角挂着一个小梨涡,“这个我可不太清楚,这次不是我出的卷子。”
“诶...不是苏老师出的题啊。”
苏聿舟一脸爱莫能助的无辜,“好好复习,应该是没问题的。”说完便拎着包走出教室,心说,“因为我是审核的啊。”眼睛笑得晶亮。
苏聿舟现在是个大学讲师,不用坐班,基本上系里没什么事的话,上完课就算是下班了,他把教科用书和学案放回办公室,跟几个同事简单的寒暄之间给他在窗台摆着的几盆花花草草浇了点水就准备回家买菜做饭。
刚一进家门,苏聿舟还没把手里拎着的菜放下,就看到逄柏睡着客厅的地上,米糕也安静地将头枕在他的肚子上,沙发上放着本翻开的推理小说,一人一狗身下垫着一条薄毯,苏聿舟走了过去,米糕比较敏感,率先醒了过来,逄柏迷迷瞪瞪地伸手摸向米糕,米糕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又拱进他的怀里,场面十分温馨。
苏聿舟扶着逄柏坐了起来,想着要不要给家里添张沙发床,“下次要睡去床上睡,睡在地上容易着凉。”
“......嗯。”逄柏眼睛垂着,吸了吸鼻子。
苏聿舟今晚做了几个菜,糖醋排骨,蒜蓉生蚝,清炒芦笋和豆腐三鲜汤,厨房里香气四溢,端出最后收汁出锅的糖醋排骨,苏聿舟才喊来逄柏吃饭。
饭桌上苏聿舟想跟逄柏聊聊,在他的认知中,饭桌上算是较为容易聊开的地方,可逄柏单顾着埋头扒饭,他只能笑着作罢。
饭后逄柏起身帮要他收拾餐桌,立刻被苏聿舟按了回去,“你手上伤还没好,先歇着吧。”
逄柏又捧起那本读了快一大半的推理小说,窝在沙发上从书签夹着的地方读了起来,读着读着隐约觉得身上开始发痒,不自觉地用手去挠,尤其是后背,手又够不着,只好隔着T恤在沙发上蹭了起来,手臂上也逐渐出现一个个小红点。
苏聿舟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看见逄柏一直在身上挠个不停,脖子抓得红通通的,手臂上甚至出了血痕,他立刻放下玻璃碗,抓住逄柏的双手,不让他再挠。
“痒,身上痒,”逄柏皱着眉头,扭动着身体想要把手从苏聿舟的手里抽出来,但苏聿舟抓得很紧,他根本没办法挣脱。
“过敏了?你是不是不能吃生蚝?”苏聿舟扣住逄柏的手,不能再让他抓了,身上好几处都抓破皮了,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逄柏几乎咬着牙说出来的,实在是太痒了,他还在扭动身躯,后背蹭着沙发试图减轻身上的痒感。
“不能再抓了,走我带你去医院,耳朵戴个帽子就行。”苏聿舟拉着逄柏起身。
逄柏一听要去医院,吓得全身一震,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不少,两颗犬齿全都咬在下唇上,全然一副进入高度戒备的模样,然后拼了命地要抽出手来,瞬间拔高了音量,“我不去医院,我不去!”
苏聿舟没想到只是提及医院,他的反应就这么大,逄柏力气没有苏聿舟大,可受到惊吓后的爆发力也是不容小觑,逄柏挣脱掉了苏聿舟,光着脚一路跑到书房。
苏聿舟也被吓了一跳,弯腰拾起逄柏的拖鞋,进到书房,把灯打开后,看见逄柏蹲坐在书桌底下,双臂抱着膝盖,整个脸全埋在了臂弯里面,露出两只耷拉着的兽耳,尾巴也跟平时的上翘不一样是垂落下来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逄柏实在太害怕医院了,他害怕一进去,又会被抓起来,生理和心理上的恐惧让他暂时感受不到皮肤过敏的刺痒。
苏聿舟也蹲坐下来,把惊慌的小兽搂在怀里,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小兽的脊背,在他耳边哄着,“我们不去医院,不怕的,不怕的啊,我们哪也不去。”
轻声哄了好一会儿,逄柏才恢复到平常的状态,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盯着男人的眼睛,小声跟苏聿舟
', ' ')('确认了两遍后,才让苏聿舟牵着他从桌子底下出来。
安心之后,身体放松下来,身上奇痒难耐的感觉回来了,逄柏又开始抓挠,苏聿舟见状让他坐在自己怀里,握着他的双手,给一位医生朋友打了个电话,问他身上过敏该怎么办,逄柏挣不开,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钻心的痒感,这比发情时期还要难以忍受得多,他甚至顾不上羞耻,在苏聿舟的怀里就蹭了起来。
电话结束之后,医生朋友刚才说的治过敏的内服药和药膏都不是家里的常备药,看着钟八点过了十分了,苏聿舟打开了外卖软件,试着下单这两种药,好消息的是对面很快就接单了,坏消息是软件上显示差不多要半小时才能到,小兽还在自己怀里一个劲儿地乱蹭。
他没有办法,只能把怀里的小兽翻了个面,让他和自己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腿上,然后为了不让他再挠自己已经破皮出血的皮肤,双臂穿过他的腋下,紧紧地抱住了他,手抚上逄柏的后背,柔声道,“乖一点,不能再抓了,再等半个小时药就送来了。”
逄柏听到苏聿舟说还要半个小时,瞬间冷静不下来了,剧烈地挣扎起来,开玩笑的吧,别说半个小时了,他现在连三十秒都忍不了,大喊道,“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不行。”苏聿舟圈他的手臂又紧了紧,吐出令逄柏绝望又暴躁的两个字。
逄柏胡乱挥舞着手,直接捶打在苏聿舟的背部,虽然不重,但是小拳头落下地非常密集,由此可见逄柏是真很难受。
苏聿舟依旧不为所动,轻拍着逄柏的后背。
逄柏见苏聿舟还是不放手,一咬牙朝苏聿舟从衣领露出来的脖子上咬了上去。
“嘶——”苏聿舟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逄柏原本也不想这样的,苏聿舟脖子上的咬痕看着刺眼,态度软了许多,开始恳求苏聿舟,睫毛上沾着一圈眼泪,小声呜咽道,“真的好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想抓抓,你帮我抓也行。”
猛烈的痒意折磨着他,直击心灵深处,身体上也渗出薄薄的汗液,逄柏宁愿是疼而不是痒,痒可比疼难忍受得多。
苏聿舟看着他这样也是心疼,又拨通了朋友的电话,问他有没有药物以外的办法减轻痒感。
逄柏的头靠在苏聿舟的肩上,也从电话里听得一清二楚,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可以用冰凉的东西敷一下,逄柏听了眼睛都亮了。
“走,去卧室。”苏聿舟抱着他往卧室走,把他放到床上后,逄柏立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抓挠,苏聿舟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领带牢牢地捆在逄柏的双手上,然后拴在了床头。
“你干什么?”逄柏惊呼出声。
“我去拿冰块,就这样等我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