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宇放下的鞭子又扬了起来,欲落不落的,看得萧清和心惊胆战,一颗心跟着鞭子起起落落。
他一把握住他爹拿着鞭子那只手,直直看进他瞳孔深处,目光如炬,缓缓启唇道:“爹,我对他的感情就如同你对娘那样。”
萧正宇一时被他眼眸中的坚定震住了,他回过神,听清楚自己儿子说了什么后,一声暴喝:“荒唐!”
他气得话都说不连贯了,“混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你是个男人!他,他……也是个男人!”
紧接着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一鞭接一鞭落在萧清和身上,抽得他说不出一个字,光是咬牙憋着不喊痛就已经耗尽他浑身的力气了。
“我打死你这个男女不分的小畜生!”萧正宇几乎没有停顿,他气得没有办法思考了,这小兔崽子竟敢拿他和夫人的感情说事儿!
看着萧清和单薄的布料包裹的躯体重复往前倾去,缓冲鞭打的力度,长鞭所到之处,皆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虽然也心疼,却怎么也停不下来,这股戾气必须找一个发泄口。
他想不通,这好好的儿子,怎么就沾染上龙阳之癖了?他还等着他儿子娶个美娇娘回家,过几年就能指望抱上大胖孙子了?萧家可不能断了香火!
萧清和一直咬着牙,他很想告诉老爹他没有男女不辨,他打从心底知道自己今天看到那个人是个男人,可一松口就忍不住呼痛。
没办法,在他老爹面前,他就是这么没出息,以往的哪次认输都行,唯独这一次不可以。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对女子没有半点兴趣,尤其是柔柔弱弱的女子,动不动就期期艾艾,声音大点儿就哭得停不下来,一言不合就生气,他只能一脸莫名其妙,甚至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生气,总之,他觉得这世间的女子,除他娘之外都是麻烦,惹不起,他就只想躲了。
萧清和想尽办法分散注意力,可那长鞭上长了钩似的,把他的每一寸皮肤都硬生生扯了起来,也把他毕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后背上,真真切切地感知着身体的疼痛。
他饱满的额头上冷汗密密麻麻地冒出来,小颗小颗地聚在一起,汇聚成大颗,顺着脸颊往下流,在他尖尖的下巴上短暂的逗留,而后一滴接一滴敲打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在他膝盖前面那片地上汇起一片汪洋。
萧清和从小顽劣,大大小小的祸闯下一大堆,没少让双亲省心,这间小黑屋是他父亲大人专门命人收拾出来招待他的。
地上没有毯子,因为长期不受光线青睐,即便是在三伏天里,屋里也是寒气逼人,地面已经光滑得能反光作铜镜使用了,因为从小到大这屋子他不知待了多少次,这双膝下的光滑石质地面他也不知道跪了多少次了。
只是没有哪一次被打得这么惨过。
也不知道闷头打了多久,他爹也累了,撂下鞭子,怒气未消就拂袖回房去了,走之前还用有些无气的声音威胁地搁下一句:“你今晚就给我好好跪着,明日你娘回来有你好受的!”
萧正宇走后,萧清和终于再也撑不住,一直僵着的身体终于瞬间坍塌下来,趴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真他娘的痛!
萧清和此刻连说两句骂爹的话都没了力气,他的一边脸贴着冰凉的地面,任由脸上额上的汗水横着流淌到地上,脸皮和湿润的石料地面粘在一块儿。
他不由得想起今日在街上遇见的那人,要是这顿打骂便能让那人与自己携手余生,他还觉着自己赚了呢!
可惜,那人对他这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并不是很感兴趣,作为皇亲国戚,人对他的家底也不放在眼里,不过萧清和并不担心,性子越烈的马,骑上去才越有意思!
想到这儿,他漂亮的双眼里不由得升腾起兴奋的光芒。
他蓦地从地上爬起来,牵动了后背上纵横交错的伤,撕裂般的痛楚立刻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受。
俊俏的脸孔瞬间扭曲,不浓不淡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他深深地抽了口气,把下嘴唇从上牙齿列下解放出来,挺直腰板,直起身子。
而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指腹摸着自己的双唇勾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微薄的唇角轻轻上挑着将这抹清浅的笑意送至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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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