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和没想到自己没死,混沌之中感觉有人在为自己擦身,给自己更换衣物,给自己喂汤药,他混沌中想起,倒下的这七次均是宗政迟照料的。
他费力地微微撑开眼皮,果然,一睁眼便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正欲褪下自己亵裤的的宗政迟,那眼前一亮的模样像脱的是哪家黄花大闺女的衣裙。
“你他娘的终于醒了!”宗政迟捧着他的脸激动不已地说:“终于醒了,你知道你昏迷了多少天吗?!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萧清和无视不停激动得嚷嚷的宗政迟,咽了咽口水,嗓子眼中火烧一般干涩疼痛,他张了张口,说了他有意识以来第一句话,声音似砂砾流淌过一般,粗糙沙哑,“水……”
宗政迟端过一碗水,放在床边的一块平整的石块上,再将他从床榻上扶起,坐靠在床头,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头,而后将碗沿贴在他唇边。
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让人一看便知道这事儿他一定重复做过许多遍了,难得温柔道:“慢点喝,一会儿该呛着了。”
萧清和虚弱地张开干裂的嘴唇,清冽的水流顺着喉管往下流去,能清晰地感知到所有水流过的地方,“哎!别急别急,多着呢。”
宗政迟焦急的声音还在耳畔响彻,萧清和从不曾听过他用如此温柔的语调说话,此时也没精力纠结那么多,不管不顾地大口往口水灌着水,连续几碗水下肚,五脏六腑久旱逢甘霖一般,这才又活了起来。
等他终于把手中紧紧拽着的碗放开来,这才留意到宗政迟正用一副“挚友死而复生”嘴脸望着他,眼睛里蓄着泪水,只差落下来了。
“别,别,你千万别哭出来……”萧清和的声音终于不再那么沙哑了,嫌弃道:“小娘们儿一样。”
宗政迟依旧收不住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一拳捶打在他肩头,说话连呼吸都在颤抖,“你他娘的就差睡死过去了!”
萧清和痛呼一声,捂着被捶打之处,吓得宗政迟赶忙又把他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确认无碍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萧清和认真问道:“我睡了多久?”
宗政迟伸出五根手指。
“五个时辰?”
“五天!”宗政迟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我险些以为你这次醒不过来了。”
“天!”萧清和惊叫一声,愕然地望着宗政迟,道:“我竟错过了十五顿饭!”
宗政迟:“……”
“怎么?”萧清和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怎么,我替你吃过了。”
萧清和一脸复杂地望了望他,道:“哦,也好,不算浪费。”
宗政迟:“……”
敢情这人从睁眼以来就没一句话是关于这个日日夜夜照顾他的人!排第一的是水,其次是饭,宗政迟气得要炸了。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宗政迟试图引导,“你就没什么话是对我说的?”
萧清和作认真状,想了想,“有一事有疑。”
宗政迟心头一热,连忙拍着胸脯,道:“何事?但说无妨。”
萧清和目光复杂,“先将亵裤穿上再来秉烛夜谈可行吗?”
宗政迟这才注意到他半褪到膝盖弯的亵裤以及沉睡着的……他不由觉得有些尴尬,明明每回他昏迷都是自己给他更换的衣物,也不曾有哪次如这次一般臊得慌,灼热感浮上耳廓,久久不散,他不得不移开眼睛,不再看他,道:“请便。”
萧清和望着这小孩儿红了的耳廓,心中嗤笑,哼!小破孩!
少顷,宗政迟别开的脸转了回来,看见他的亵裤还是没有拉上去连忙又转了回去,语气有些慌乱,“你怎么还没有穿上?”
“没力气。”萧清和无奈道。
萧清和还是没转脸看他,摸索着帮他提裤子,手碰到一处xx,手顿了顿,忍不住捏了捏,又捏了捏。
萧清和浑身一僵,调戏道:“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惜奴家不卖身。”
他掐着嗓子说话,从未踏足风月场所的他却将青楼女子的矫揉造作学得入木三分。
宗政迟那些不自在和扭捏被这声音恶心得吓退了,转过脸来,粗暴地帮他将他的亵裤扯了上去。
“哎哟~公子,您扯着人家d了~”萧清和还是没有改回原本的嗓音。
宗政迟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姑娘,就您这d还能被扯着啊?”
萧清和一听就火了,“你他娘的再摸摸看,老子的巨龙天下无双,巨大无比,威猛神勇。”
宗政迟忍着把手伸进他亵裤里再摸摸看到底多大的冲动,嘴上却讽刺道:“哼,不了,小到找不着,不知道该摸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