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不停蹄的往麓县,虽是在雪中前行,可马车里头始终很温暖,不是因为马车里面的小火炉,而是因为牧彷不止歇的热情,梁茉到了最后已经认他作为,直到如今,她已经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就这么默默地考在牧彷怀里,一动也不动的。
牧彷搂着梁茉,替她将衣服一件一件穿上,他有些心不在焉,不过梁茉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她实在是累极了,梁茉安安稳稳地趴在他的腿上,一双眼睛已经阖上。
牧彷正要开口,却注意到梁茉的呼吸已经平顺,他眸光深邃,陷入了深思。
罢了,如果她睡得够沉,搞不好不会受到太大的惊吓。
马车在近入麓县的前的枋山的山道上面行驶,四周的护卫警戒着,可却是架不住当地悍匪的胆大妄为。
正如牧彷所说,这一台马车的隐私性极佳,外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梁茉依旧睡得深沉,知道外头实际状况的牧彷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心可真有够大的。”他忍不住感叹。
他的行踪应该是最隐密的,可偏偏却是被泄漏出去了,他早知道自己身边有皇帝的耳目也有明河的耳目,更有朝臣的探子。
牧彷不相信任何人,就是凭着这份多疑,让他能够活到今日。
车辕上,跟了他将近一辈子的小厮语冰看似是想驾车带着他逃逸,实际上却是让那车子在拐弯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被往外甩。
腾空的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就这么滚下了悬崖。
马车一路滚着,滚到了谷底,发出了沉沉的声响,碎成了千万片。
车上的人,也应当是粉身碎骨。
语冰在马车翻落的最后一瞬间惊险地跳下了马,他跪在崖边,脸上浮现了不忍,“主子,对不住……”语冰比牧彷大了两岁,从还在公主府的时候就跟着牧彷,他已经过了婚龄,却是跟着主子一起打着光棍,直到他因缘际会之下买下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孤女,他无法给那个孤女一个交代,只是把她养在他置办的宅子里,去岁,那个女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