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白道,“廖玲尔被人跟了,一个人走不好,有人一起安全些。”
柏舟一问:“被兰载的跟了?”
“不知道。”蓝山说,“但应该不是,如果是隔壁的,那人早被吴思城痛扁一顿了,轮得到我做护花使者。”
蓝山点醒了柏舟一,他问:“吴思城不管?”
蓝山卡壳了,他微妙地觉得廖玲尔不会愿意别人在背后说吴思城是暴力狂,就像蓝山不乐意听见有人骂柏舟一冷血一样。
于是他含糊道:“不知道,可能有事吧,廖玲尔没说。”
柏舟一“哦”一声,又低下头,他草草几笔写完,在老师走上讲台时和蓝山说:“我和你们一起。”
“今天没课吗?”蓝山讶异,柏舟一每周二三四都要留校上奥赛课。
“今天讲小测错题。”柏舟一说,“我全对。”
“……行吧。”蓝山说,“这个逼你装成功了。”
放学后,柏舟一和蓝山拿了车,在校门口与廖玲尔会和。
本来蓝山想得很简单,柏舟一载上廖玲尔,出发就完事了。但他们停下车,蓝山刚对廖玲尔说完“柏舟一载你”,一群廖玲尔的同学就恰巧出了校门。
“yooooo——”他们嬉闹从边上路过,怪笑着调侃道,“有情况啊廖玲尔。”
廖玲尔本来要上车的动作一顿,耳尖红了,羞恼地说:“别瞎讲。”
那群人已经笑着走了,喝的那几声,却引得四面八方的同学投来八卦的目光。
廖玲尔脸皮薄,被这么一打趣,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意思再上柏舟一后座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柏舟一被吵得不耐烦:“不走吗。”
蓝山问:“怎么走?”
柏舟一早有定论,冲他抬下下巴:“你下来。”
又问廖玲尔:“会骑车吗?”
廖玲尔懂了,说:“会的。”
看一眼蓝山的车坐,又犹豫说:“有点高。”
“没事,蓝山给你调。”柏舟一轻描淡写说。
“好。”廖玲尔说。
“喂——”蓝山不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吗?”
“不用问。”柏舟一敲敲把手,冷静说,“蓝师傅,下来修车了。”
蓝山虽然对柏舟一的独裁很是不满,但他自己的骑车风格过于狂野,很是担心载着载着把廖玲尔摔了碰了,相反柏舟一的技术就很稳定,是载人的最佳选择。
蓝山翻下单车,把车座调低,廖玲尔试过没问题后,他转身坐上柏舟一后座,手扣上腰,说:“走吧柏司机。”
“给钱。”柏舟一说着,出发了。
廖玲尔随之跟上。
三人晃晃悠悠往攀岩馆进发。
周二的训练内容不多,蓝山很快完成了指标,而廖玲尔作为业余攀岩者,更是无所事事,爬了两条线路后甚至开始和其他攀岩者聊天。
教练看着蓝山完成训练内容后就去管别人了,蓝山被晾在原地一会儿,转身加入对话:“你们聊什么呢?”
“徒手攀岩。”廖玲尔一脸新奇,“我第一次听说这种攀岩类别。”
蓝山条件反射看柏舟一,他没什么表情,像压根没在听。
“有的。”那个攀岩者拿出手机,“我朋友前两天徒手攀了蓝鹰岩,还拍了照片。”
他展示屏幕,赤裸上身的男子扣着岩壁,用力往上攀登。
“看着好危险。”廖玲尔说,“要对自己实力很信任的攀岩者才能这么做吧。”
“是的。”那人笑起来,他朝向蓝山感慨,“你就是教练说的蓝山吧,那个天赋很高的天才。”
“天才不敢当。”蓝山笑,“我教练那个人就爱瞎吹,实际没那么厉害。”
“别谦虚,我刚看了你爬,就是这个。”那人冲蓝山竖起大拇指,感叹,“真是英雄出少年……话说你有兴趣去徒手攀岩吗?我要有天能达到你的水平,怎么都要去玩一回儿刺激的,人生嘛,不留遗憾最好!”
柏舟一终于抬眼,轻轻嗤一声,在空旷的场馆中很清晰。
那人注意到这个冷脸的少年,问:“这位也是学攀岩的吗?”
“不,他是数学家。”廖玲尔开玩笑,她眉眼弯弯,“是搞奥数竞赛的。”
“可以啊。”那人摇头,“现在的小孩都不得了。”
柏舟一神色平淡,没因为赞赏露出悦色。
神色看着不讨喜,也不怎么让人舒服。
那人停顿片刻又问:“那这位——数学天才怎么看徒手攀岩,如果有机会,我还挺想和几位小友一起去徒手去玩一次野攀的。”
“看不懂。”柏舟一直言,“没机会。”
那人脸色一变,笑下,讽说:“还挺惜命。”
柏舟一神色冷冷,不接话。
蓝山见气氛不对,赶忙把人支开,回头斥柏舟一:“闹什么别扭呢,随口一说而已。”
柏舟一看着蓝山,依旧无表情:“是随口一说最好。”
课程结束后,柏舟一和蓝山把廖玲尔送到公交站,确认周边没有奇怪的人,才准备离开。
“感谢。”廖玲尔双手合十,真挚地说,“今天真的麻烦你们了。”
“没事。”蓝山说,“上学需要接你吗。”
“上学没事。”廖玲尔说,“那些人应该……不起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