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说到这里又顿住了,“呃,你当我没说呀,柯先生不让我说出来的。”
古妍儿回想了一下,柯贺哲来给她扎输液的时候,好象一直都是用的右手,左手还真的没怎么露出来,以至于她压根没有注意到他左手的情况,“他有病呀?学这个干什么?”
“他说以前经常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很少陪你和孩子,现在有时间了,就想要两个人的独处,所以,看我这个小护士碍眼呢,柯太太,你真幸福,有这样一个爱你的老公。”
听着小护士羡慕的话语,古妍儿心底一颤,他和陈雪那样大的准备结婚的阵仗,可是这小护士还是认定了她是柯太太,一定是柯贺哲教导的吧,其实真没什么稀奇的,想到这里,表情便淡了,人也淡淡的,再也不理会小护士了。
柯贺哲请的人,自然是时时刻刻都在为他讲话,她若信了就是傻了。
看着她闭上了眼睛,一付不想再听的模样,小护士吐吐舌,“我男朋友送我过来的,我想离开一下,让他先离开,就一会,应该没事的。”小护士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左予佳扎针的手背,这时候一切正常。
“好,你去吧。”古妍儿还是淡淡的,一付你爱走不走爱来不来的样子。
“那我去了,你注意不要乱动,不然滚了针会出血的。”
“谢谢,我知道了。”
虽然因着柯贺哲而不喜欢这个小护士,可是人家这样关心她,她总不能完全无动于衷吧。
小护士走了,古妍儿无聊的拿过手机,想了一想,就拨给了馥亦,洗正南现在怎么样,她只要问问馥亦就好了。
那头,她打了几次才被接起,“太太,有事?”礼貌而疏离的语气,与馥亦从前对她的感觉一点也不亲了。
“还好。”
呃,就两个字,这分明是不想与她多说话的样子,看来,馥亦是记恨她了,毕竟,洗正南是因为她才受的伤。
“正南还没醒过来,是不是?”
“是。”
馥亦还是一个字,言简意赅,淡淡的。
“医生怎么说?”见馥亦不多说,古妍儿只好自己追问了,柯贺哲真讨厌,居然把她送回别墅了,若她此时在医院,一定去看洗正南。
“医生说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柯太太,现在柯先生已经找回了你,我觉得你真的不必要再打扰正南了,就让他安安静静的醒来,从此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再也不要与古妍儿一起每天都有可能轰轰烈烈的随时发生状况,这样的状况洗正南这一年里已经是第二次了,想想,馥亦就为洗正南叫屈。
也越发的觉得何时的选择是对的,古妍儿就是洗正南的红颜祸水,古妍儿带给洗正南的都是恶梦一样的折磨。
“好的,我知道了。”古妍儿低低应,何时不喜欢她,现在馥亦也不喜欢她了。
古妍儿放下了手机,随即下意识的就翻了一个身,这一翻,完全的忘记自己还在输液了。
是的,她想得太入神了。
于是,输液的针头被拉开,很快就滚针了,“嘶”,低嘶了一声,等她反应过来,什么都晚了。
她拿过手机开始拨打小护士的手机,可,那边居然是占线。
也是,小护士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出去她这边就出状况了。
再打,还是占线。
古妍儿想要自己拔针,可是拔针的时候拔针的方向必须与扎针的方向是一致的,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但是,她肚子大,另一手虽然能勉强够到针,却怎么也没办法把手劲与针头的方向调成一致。
试了一试,完全不行,还把自己弄的满头大汗。
“有人吗?有人在吗?”虽然知道这会子别墅里可能没有什么人,可是古妍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先叫两声试试,若是真有人,拔个针还是可以的。
毕竟,拔针与扎针是完全不同的。
扎针是技术活,拔针就象是掰苞米一样,差不多每个人都会。
她只是试试,却没有想到,她的尾音还未落,房门便开了,“妍儿,怎么了?”柯贺哲冲了进来,长腿两步就到了她的床前。
同时,目光直落在她的手背上,滚针的那样明显,已经有回血了,必须要马上处理。
柯贺哲想也不想,右手动作很快的就拔下了针头,然后左手直接拿棉签摁住了她手背上的针孔,以免她手背淤青流血。
却,就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古妍儿终于看到了柯贺哲的左手。
青肿一片,而且不止是手背,还连着他的小半截手臂,果然如小护士所说,他应该是拿自己练手了。
可这是自己给自己扎了多少针,那些密密码码的针孔她一时间也数不清,但看着全都青了,忍不住的轻声道:“都是练针扎的吗?”
“没……没有。”正在找古妍儿血管的柯贺哲倏的把左手背在了身后,却,已经晚了,完全晚了,古妍儿全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