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想起,心都是痛。
梦果然只是梦,与现实没有半点关系,古妍儿根本不在这里。
只是看着这里,他的耳鼓里全都是梦里古妍儿哭喊的声音。
席草而坐,柯贺哲静静的靠在树干上,他喜欢这里的清静,虽然没有找到古妍儿,可是这里的清静和泥土的芳香正在慢慢的渗透他的心,也把他的心归于了平静。
他找了这样久,却全无半点消息。
那就一定是自己的思路错了。
他盯紧了陈雪还有洗家,可到陈雪到现在都没有露出半点马脚,而洗正南,也还是没有消息。
所以,一定是走了弯路。
就象当初的柯清语和慕容青,任凭他们柯家三兄弟找遍大江南北五胡四海,结果,他们就在自己家的地下室里。
以为很远,结果是那样的近。
柯贺哲随手拈了一根草叶放在了口中,轻轻的咀嚼着,微微苦涩微微清香,他喜欢这味道,让他更清醒。
沿着树干滑倒在草地上,就这样静静的躺着,眸中是树影,心底是古妍儿。
曾经在这里,她软在他的身下,虽然疼痛,却没有哭喊。
那时的她是坚强的。
他的妍儿从来都是坚强的。
这一躺,躺在静寂中,时间过得飞快,快的转眼就近了黄昏。
天边的夕阳西下,柯贺哲缓缓坐直了身体,心底的焦虑已去了大半,踩着草丛走回到车前,再一回头,眼睛竟是潮润的。
他还是想她。
想她时时刻刻。
那一种深爱,不知在何时已经深植入了他的心底。
启程的车,后视镜里一直都是那片林子,这是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地方,便是因着有与古妍儿一起的回忆吧,所以,就算是做梦也会梦见这里。
兰博基尼驶进了市区,路灯已经亮起,车多了起来。
他也不急,就是慢慢的开,慢慢的行,这一整个下午,山野间的宁静已经消解了他心底深处的层层错乱。
与古妍儿有关的所有,正一幕幕的闪过脑海。
忽而,他想起了古妍儿告诉过他的勿忘我。
她接收的时候还以为是他送的,后来才知不是。
那勿忘我,到底是谁送的呢?
古妍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他也是。
越是想知道,越是想不出来。
就如此刻这样的乱局,他也怎么都是无解。
但是那花语就给人一种提示,那个人一定是认识古妍儿的。
那个人的‘勿忘我’,其实现在想想可能有两种深意,一种是他对古妍儿爱之入骨,而另一种恰恰就有可能是另一个极端的恨之入骨。
爱忘不了,恨也忘不了。
两个极端,却是两个皆有可能。
恨他的人很多,可是恨古妍儿的大多都是因为想要得到他,却爱而不得的女人。
其中,陈雪就算一个,所以,他一直认定了是陈雪做的。
然,也有可能是其它的恨古妍儿的人。
还有,那个人选择劫走古妍儿的时间,若他真想劫,不一定非要那一天吧,偏偏,就是在那一天发生了所有。
而那一天,恰好是薄酒和柯贺熙结婚的大喜的日子。
在人家的大喜日子里掳走了人,最觉得胳应的是谁?
自然是薄酒和柯贺熙。
那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柯贺哲想到这里,便直接拨给了薄酒,而不是柯贺熙,有些话,他问薄酒来得更快,他那个二哥绝对不好意思说出真心话的。
“三少,有妍姐的消息了吗?”电话才一接通,薄酒就急急的问了过来,可见,她也是时刻都在担心着古妍儿。
“薄酒,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绝对不能有半点虚假,这个问题关系到找到妍儿的线索。”柯贺哲开口,认真严肃的道。
“好。”薄酒轻应,只要能找到古妍儿,让她做什么她都乐意。
“我问你,那天晚上妍儿被劫了,你有没有觉得你和柯贺熙的大婚日很别扭很不吉利?”
“这……”薄酒一下子迟疑了,说心里话,柯贺哲说的她当时还真的是有那种感觉,很别扭很不吉利,甚至于,大婚的当晚,连柯贺熙碰她她都不想。
“说实话,快,这个答案真的关系到找到妍儿的线索。”薄酒的迟疑,柯贺哲感受到了,隐隐的,就觉得自己没有猜错,一直以来,他的思路都错了。
“好,那我说实话了,你听了不要生气。”
“不生气,你说,说出你当时的真实感受。”
“是的,我当时也觉得挺别扭的,更觉得不吉利,没有人希望结婚这样的大喜的日子发生什么意外的,而妍姐还是在我和贺熙的婚礼现场外被劫的。”薄酒低低说过,略略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么,你告诉我,你认识的人中,有没有对你恨之入骨同时又对妍儿恨之入骨的人呢?”如果真的同时有,那么,也许就是那个人的嫌疑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