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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玙一个人坐长椅上吹了会儿凉风,身上的汗渐渐干了。

他低头嗅了下身上味道,还是拿出了手机。

[如是我闻]:晚上有事,不来了。

温郁一觉睡到下午四点,醒来时吓一跳。

完了,汤还没炖。

他手机都顾不上带,拿了个零钱包冲出去出门,右拐三百米找到菜市场买了只鸡。

票子是新的,光鲜靓丽五十块整。

守铺子的老太太皱着眉头对着光看票子,揉了下鼻子道:“有支付宝么?”

温郁伸手掏兜,拍了下脑袋。

“……没带。”

老太太像是看了个稀罕:“现在年轻人还有不带手机出门的?”

回到家之后,等鸡炖进锅了,温郁才在床底下翻着自己的手机。

三小时前有条未读消息,点进去还是鸽子在放屁。

温郁看完手机脸直接黑了,消息都懒得回,直接把电话拨了回去。

第一个没接。

第二个响了半天接了,接的时候男人还在喘。

声音又低又哑,听得人心里发酥。

“打球呢,什么事。”

温郁笑眯眯心想您现在是在日谁呢,一开口声音平淡随意,切换得很自然。

“晚上不来了?”

“嗯,哥们上周约了打球,我忘了。”

温郁听着他还在低喘,转回厨房慢悠悠地搅着汤,尾音失落的恰到好处。

“刚才烫着手了。”

“我下午一直在做汤,没看见你消息。”

他这会儿肚子里坏水上来了,变着法子勾他。

绵软又平静,像是什么都无所谓,但又要流露出那么一丁点的让人心疼。

闻玙打球打到一半冲去旁边接电话,场上哥们直挥胳膊喊他回来。

嘶,怎么就烫着了,我打个车过来亲亲?

骚话都到嘴边了,他掐了把自己没说出口,平淡道:“冲下水。”

温郁轻轻应了一声:“我挂了。”

“等下,”闻玙叫住他:“你姐不是在嘛,喊她陪你喝汤呗。”

“她出差了。”温郁笑了下,不以为意:“多大点事,拜。”

电话挂断。

“快点回来——”陈柏学被怼地直伸胳膊:“我他妈要被盖帽了!”

“进了!牛逼!”

“噢噢噢耶!”

闻玙披了外套往出口走:“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了。”

“干嘛去啊?”

“跟我老婆喝汤。”

“靠!”

温郁挂了电话,心情相当好,哼着歌拿刀背嗙嗙拍黄瓜。

另一边闻玙直接开车回家冲澡,三分钟洗完头发胳膊胸背鸡儿,看着表去挑衣服捋发型。

四合院的门虚掩着,他轻敲两下走了个程序,见厨房方向飘来香味,伸手按住了脸。

得先把嘚瑟的笑容抹掉再进门。

笑容一抹,变作忙碌状态里从容冷漠的样子,照了眼水缸才往前走。

温郁倚着墙拍黄瓜,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也不回头,伸手摸了一块儿尝味道。

闻玙用指节敲了两下厨房门,皱眉看他:“怎么门都不锁?”

温郁听见他声音时心里有种得逞的乐,别过头瞧他一眼,低头拨弄锅里的勺子。

“得,没做你的饭,又欠你一回。”

男人一走近他,他后背就像是冒了细密的汗,本能般被引诱到想战栗。

闻玙没碰他的手,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锅里的鸡。

面上在看鸡,其实在瞧他的脖子和锁骨。

这时候凑过去咬一口,郁郁得连夜搬家。

温郁搅弄着鸡,心想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经病。

都喜欢装,偏偏谁都玩不过谁。

孽缘啊。

闻玙在仔细评估自己今天可以恶劣到哪一步。

是啃脖子呢,还是直接上手捏一把腰。

穿着个松松垮垮的白衬衫在这给自己煮汤,这不是勾引人是什么。

温郁扬起头,眼睛清澈又漂亮。

“玙哥,我今天没放多少盐,就一点点。”

闻玙嗯了一声,搂着他的腰就咬了下去,一口啃在细长白净的脖子上。

口感又软又弹,还带着股奶香味。

温郁差点拿汤勺揍他,一巴掌把人掀开:“你——靠!”

腰真细,脖子真软。

闻玙还在细品,喉结一动:“你这儿有套吗?”

温郁作势要抽他,后者立刻收到信号:“不闹了不闹了我保证。”

闻玙不仅点到为止,还深谙从哪个角度会特别好哄,没等温郁瞪他,自己麻溜后退在餐桌旁边坐好,跟小朋友一样翘着脚等汤喝。

温郁深吸一口气:“你啃我我还给你汤喝?”

闻玙眨巴眼:“你昨天答应我了。”

温郁心想再演就太矫情了,唰唰舀了一碗端他面前,把自己最不乐意吃的鸡胸肉鸡大腿全丢了进去。

闻玙看着人模狗样坐在那,背后像是总有个大狼尾巴摇来摇去。

两个人面对面一块儿喝汤,喝完闻玙碗一推说了声谢谢,没等他赶自觉走人。

温郁等到听见院门吱呀一长声关好了,才端起两个碗回厨房洗。

洗到一半发觉自己在乐,又有点嫌弃。

真矫情啊,完全是两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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