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只顾吃汤圆,眼眸也不抬一个:“不见。”
天气热,赵一欢抹了抹汗,一边狗腿地替小皇帝扇风。
过了一会子,门外宫人又喊:“中书侍郎说您要不见她,她就在外面长跪不起。”
小皇帝舀了一勺小汤圆,手里动作微微停顿,半晌方道:“你告诉她,君无戏言,跪多长时间都改变不了。”
赵一欢忍不住道:“什么事儿呀?”
李青麒轻笑:“没你事儿,快些扇。”
赵一欢无奈只得加紧力道,蒲扇忽闪忽闪的,将小皇帝发丝儿吹得纷飞,她却直道凉爽。
又过了半晌,宫人喊道:“中书侍郎在殿外晕倒了。”
李青麒终于吃完最后一个汤圆,重重地将瓷碗搁在桌上,旋即转身进了里屋。
这次连回都不回了,她直接睡午觉去了。
后来赵一欢打听打听才知道,这个中书侍郎就是当朝宰相,一时间权倾朝野,宫里宫外都是她的亲信。而他最有名的不是政绩,是她那个做贵侍的儿子。
当朝宰相是董贵侍的娘亲,还有一个做大官儿的女儿在朝中辅佐她,真可谓红极一时。
但所谓水满则溢,盛极则衰,有人告她的女儿谋反,连她也株连在内。
赵一欢傍晚回来后就一身冷汗。
说是早有第六感,知道朝堂上出事了。
晚上,一向自制力顶好的李青麒居然在喝酒。
“为朝堂的事发愁呢?”赵一欢蹑手蹑脚走过去,试探问道。
小皇帝半晌不说话,饮了一口酒,才幽幽道:“董家一家数罪并罚,要株连九族了。”
“不是我说,皇上你也真奇怪,自个设了计除去董家在朝的势力,现下又在这借酒消愁。皇上究竟唱哪出啊?”
李青麒轻笑:“你倒不傻,知道是朕设计的。不过你若完全懂了,也能做皇帝了不是,嗯?”
“还真别笑话奴才啊,跟在皇上身边久了,看也看个八九不离十不是。”
“哼,朕的言行你若真的能分辨个所以然来,那大臣自然也能了,到时候满朝文武都是同一张笑脸,你再也分辨不出他们的本来面目。”
赵一欢给她斟满酒,笑容可掬:“朝野大事轮不到我赵一欢来置喙,不过奴才只关心皇上每日扮个面瘫可累?”
李青麒含笑扫了他一眼,又饮一口酒,似乎兴趣盎然:“你若从孩童时起就学这功夫便不觉得累,真真假假,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搞糊涂了他们,方才立于不败之地。”
赵一欢手上酒壶一顿,不知不觉洒出琼殇两滴,朝李青麒扯出一个微笑:“原来如此,那要是喜欢一个人,说喜欢她又不喜欢她,时而喜欢她时而不喜欢她,能立不败之地否?”
李青麒别有深意地扫了他一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