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萧景睿出去了片刻,倒是带回来一个穿着男装的小姑娘,眼睛通红哭哭啼啼的,进了门就软在了地上。萧景睿面色看上去也难看的很,伸手把人扶了起来之后,转身就扔了点银子,把那屋里的两个姑娘赶了出去。
“萧大公子英雄救美了?”言豫津看了也是一愣。
“……阿怜,你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仔细再说一遍。”萧景睿脊背绷的僵硬,一只手按在剑柄上头,像是下一秒就要冲出去和谁拼命。
天泉山庄出事了。
“此地耳杂,回客栈细谈。”梅长苏立即站起身,如是说道。
那个叫阿怜的姑娘本是卓夫人身边使唤的侍女,说是一个月前卓青遥应邀与广陵长乐帮的帮主比武切磋,结果一去不回,等了十来天只等回一个受了重伤的门人,只留下一句庄主出事就昏死过去,到如今还没醒来。卓夫人心急,便带了她们几个来长乐帮要人。阿怜本功夫粗浅,也就没一道去长乐帮,留在客栈里头守着,哪里知道这卓夫人竟也没了消息。
“那你怎么就到了那牡丹楼里来了?”言豫津有些奇怪。
“牡丹楼可不单单就是个青楼,”梅长苏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杯口:“在这广陵城中,往来商贾脚夫江湖中人多愿意在这里风流快活一夜,人多嘴杂,消息自然就多,江湖上的,生意场里的,甚至庙堂里头的,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一些。这牡丹楼管事的有意做些在这方面的生意,也不奇怪。”
“正是如此,奴婢本是想来这里打探些消息的,怎知被人发现了女儿身份,拉扯起来……幸好遇到了二公子,”她说道这里扑通又给萧景睿跪下了:“还请二公子救出庄主和夫人!”
“你快起来,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何谈请字。”萧景睿把人扶了起来:“你这几日也受了苦楚,先回房休息吧,至于我大哥与娘亲之事,自当由我来解决。”
送走阿怜之后,萧景睿合上房门,转身向着梅长苏和萧景琰一抱拳:“表兄……”
“你既喊我一句表兄,怎么,还想让我们撇下你放你独自行动不成?”萧景琰一眼便知他心意:“还是说,信不过我?”
“表兄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景琰如今身份尊贵,本不该参合到这些江湖事里头来,只不过他既然隐藏了姓名同他们一道游历,萧景睿当知他意:“……那就多谢表兄了。”
“此事既发生在广陵,当是江左盟势力范围之内,敢问苏兄,能否寻得些消息?”言豫津在屋里头转着圈圈,突然问道。
“既在江左,江左盟便是事先不知,也终归能打探些……”梅长苏目光落到萧景睿身上,却发现这个温厚的青年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景睿可是有什么疑虑?”
萧景睿迟疑片刻,到底还是问出了口:“苏兄既有心引我们去牡丹楼一游,有恰在牡丹楼遇见阿怜,敢问苏兄,可是事先知晓……”
“景睿!”还没等梅长苏发话萧景琰已是怒火上冲,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还怀疑到苏先生头上来不成?”一旁挂在房梁上的飞流也立刻跳了下来横身挡在梅长苏与萧景睿之间,一副防备的模样。
“景琰!飞流!”梅长苏按住萧景琰的手臂,又一手将飞流拉了回来,才好言好语的解释道:“我虽略通些谋略,却也不是什么通天知地的神算子,景睿……高看我了。”他说的温润,眉眼之间也无半分怒意,偏生萧景琰却瞧见了他眼里头一闪而过的一丝哀凄,心头火起却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萧景睿知他问的无理,立即抱拳一礼:“是景睿唐突了,还请苏兄见谅。”梅长苏虚虚一扶,道是:“无妨。”
言豫津瞧着气氛不对,立即上前打着圆场:“天色也不早了,这几日车马劳顿,还是尽快歇息吧,明日去长乐门,还不知道要如何折腾呢。”
“豫津说的是,诸位请回吧。”梅长苏做出一副送客的架势,萧景睿和言豫津自然告辞,偏偏萧景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旁人也无办法。
“何苦这么大火气。”梅长苏抬手替他倒了杯茶,心里自然知道这水牛为他不平,半是感动半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平日里景睿待你为兄长,今日竟问出这样的话来,怎能……”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一口气把茶水喝了个**净,忍不出轻笑出声:“别这里一桩事还没了,你先气坏了身子。”他手指轻轻转动着桌上的茶杯:“景睿说的也不错,此事发生在江左,我又是江左盟的盟主,按理说大大小小的江湖事,我都能**上一脚,偏偏我和你们一样对此事一概不知,自然值得疑虑,加上我的确有意诓着小浴巾去牡丹楼,景睿说的,也没错……你这样直盯盯的看着我做什么。”
“我看你做什么?”萧景琰冷笑:“我看你是不是这几天忘记了好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