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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神】的宴会。
——对于伟力是常人千倍万倍的星神来说,祂们当然更有千万倍的能力和余力满足自己所需。即使成为令使的结果很可能是作为物件被星神随意揉搓使用、最后迎来想都不敢想的惨状,但成为令使必将拥有的强大的力量,仍然让许许多多的家族、势力、星球……为了求得星神的垂眸和偏爱而偏执疯狂。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仙舟联盟是整个宇宙里最让人嫉妒如狂的势力。
并不是……或者说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纵横星海,巡猎不休,几千年来屹立不倒、底蕴深厚,更是因为,他们的【帝弓七天将】,包括元帅在内,全都是星神【巡猎】的令使,无一例外。
巡猎·岚并不是关爱信徒的类型,看信仰巡猎的巡海游侠多少年也没出过一个令使就知道了。但仙舟联盟——谁当上将军巡猎就必然让那个人成为令使!而成为将军的条件甚至不是星神指定,而是仙舟内部自己决定!
甚至成为令使之后,也不会被星神过分的对待!祂没有玩残玩废过任何一个令使,每个令使都是休养两三天后就能立刻上战场的状态,除了不可抗拒的疾病或魔阴之外,每一个令使都是死在了巡猎过程中,没有任何例外!
——这让宇宙里数之不尽的献上全部家财、珍宝、美人、后裔和自由都换不来星神一个垂怜的势力怎么平衡!
因此,当巡猎的星神出席宴会时,不难理解有很多宠物令使也会冒出好奇心……和阴暗的幸灾乐祸。
这可是“阿哈的宴会”,是“那种性质”的宴会。宇宙里鼎鼎大名的“帝弓七天将”也会被带来这种地方?执政主宰一方的领袖也会被这样对待?巡猎会带来多少人、会带谁过来?此前从未被分享过的巡猎的令使骤然被带来这种地方,他/她会是怎样的屈辱?脸上会露出何等的表情?
阴暗的期待流泻出来,和星神们或不感兴趣或纯然好奇的感情混在一起,搅和成一团污浊的泥浆。巡猎并不是对情感十分敏锐的星神,却也在刚进门的时候不受控制地皱了下眉。
怀里的景元发出了听起来有点古怪的气音。
——因为有不少宠物,是的甚至没有被赐下力量成为令使,而只是单纯的宠物——看着被星神抱进来的景元,无法控制地露出恶鬼一样的表情。
一般来说,令使进门都只是跟在星神后面,甚至还有爬着进来的,哪有像这样被星神抱进来的?他身上甚至还包着一层布,不是裸着的!
“怎么了?”巡猎低头问怀里的人。
景元把眼神收回来,回答得稍微有点断断续续的,“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我听说过宴会上会玩得、呃、玩得很大,还以为进来能看到那种景象呢。就,那种……哈,您知道的吧?到处都是啪啪啪,有好多奴隶、好多惨叫、好多猎奇的表演那种。”
巡猎露出无语的表情,“我们是星神。没那么没品好吗。”
是的,至少现阶段来看,“宴会”跟景元想象中那种赤裸裸的疯狂完全不同。在宴会中四处穿行,随时奉上星神需要的酒水和物品的,是穿着整齐的侍从。当然有赤裸着跪在地上的令使,却也有衣着整齐跟在星神身边的。众多星神,包括自己身边的帝弓司命,都勉强把自己搞出了一个类人的形态。虽说身高基本上也有米,各自留着明显的属于星神的特征,看起来和普通的“人类”相比相差的有点远,但至少有四肢、有方便对话的头部,看起来好歹是个人形。
“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巡猎星神把包着景元的布料拿下来丢到一边,说道,“宴会对星神而言就只是‘宴会’,没什么特殊意义。”
景元点点头,轻轻舒展开四肢。
——不仅是普通的宠物……也有不少令使甚至星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了。
那是一身……并没有赤裸,但极其煽情的“服饰”。
景元戴着项圈。纯黑的项圈在雪白的皮肤上对比鲜明,正中间吊着一个箭矢形状的小坠子,有着明显的巡猎星神的力量,是个再明显不过的、昭告所属权的记号。
双乳上亮晶晶的乳环也坠着巡猎的装饰。两枚乳环用金色的细链连着,从正中间拧出一股来,垂直向下,埋进阴茎顶端,被用环扣锁死。
又长又厚又重的头发在发尾绑了个结,用的环扣上和项圈一样坠着巡猎的标记,同样有金属的细链向下延伸,一直到埋进臀缝里,但显而易见的,一条白色的猫尾巴从他的臀缝里伸出来,正像是活物一样微微颤着。
这个时候再去关注景元的头顶才能注意到,虽然在那一头厚厚的头发中不太明显,但景元脑袋上确实戴着一套猫耳朵,看起来就像是原本就长在他头上一样,在星神的抚摸下抖了一抖。
景元的四肢也套着毛茸茸的装饰,全都在关节的位置。在场没有谁对这一类情趣用品不熟悉,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为了在景元爬行时能够保护他的关节不受伤的——这一整套猫咪的情趣服装都渗着巡猎的力量,可以想见,这套既是束具也是护具的东西不是巡猎亲手做的也差不多
', ' ')('了。
景元毫不羞耻地在各异的眼神中细微地活动身体,让刚才蜷缩着的四肢柔软下来。
因为他并没有隐藏遮挡,便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在阴茎下埋着的两个猫铃铛也被金色的环束着,臀缝里湿漉漉的润出好看的肉色,连带着被打在穴口上的环也非常明显——这两个环被同样是一套的金色细链挂在大腿上的束带上,可以想见,只要他双腿一动就会被拉开穴口,不想猫尾巴掉出去就只能用肠道紧紧绞着,如果猫尾能够震动——必然是可以震动的——紧贴着假物的肠道会刺激得人欲仙欲死。
景元在巡猎的身上轻巧地挪动着,真的像是一只猫咪一样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瘫到岚的怀里。星神看上去也并不着急使用他,而是就这么抱着景元,在景元身上的各个敏感之处揉捏抚摸着,把景元摸到舒服得哼哼唧唧的。
更像猫了。
巡猎在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阿哈则有点坐不住了。
巡猎是个死脑筋,阿哈原本是来拿他找乐子的!不是来自己变成乐子的!虽然自己变成乐子也挺可乐的!
祂凑上去,指了指巡猎怀里的大白猫,“都带来了,真不分享?”
景元当没看到欢愉星神,扭头把自己更深地塞进岚的怀里。岚毫不客气地对欢愉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
欢愉的星神“啊哈”一声笑出来,拍了拍手说:“懂了!不是神妓,是神妻嘛!”
欢愉星神的声音很大,引得许多原本就有所关注的星神看过来,流露出格外在意的神色。
存护的星神慢吞吞地凑过来,慢吞吞地问:“真的?”
仙舟也曾有过信仰存护的时期,为表尊敬,“存护”是除了巡猎之外唯一的“司命”。面对存护的星神,景元没有像面对欢愉一样装没看见,而是回过头做了一个类似行礼的动作,低头问候:“补天司命。”
离得近了,就能听到明显的机械嗡鸣振动的声音,显然景元的身体深处正在被机械和物品肆意折磨。
身为星神,悄无声息地磋磨人类的法子要多少有多少,无声无息地被弄得生不如死本就是常态。声音这么大的情况,比起凌虐的手段,不如说完全就是某种展示了。
景元发出问候的声音平稳,哪怕姿势受限,哪怕细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全身的敏感之处,哪怕内脏里正显而易见地翻江倒海,致意的姿态看起来竟也有三分风度不减。
——最重要的是,他看上去堪称落落大方,和身为罗浮将军在公众媒体、在云骑军列前讲话的姿态并无不同,看起来完全没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被当做性神奴妓带来公开场合的耻辱神色。这种坦然又和那些或是真的、或是装的卑怯讨好全然不同,搭配上这一身满满都是巡猎个人私货的装饰,越发像是一只抬着下巴表示“允许你摸摸哦”的猫。
当然,现在这个人能不能被称作性神奴妓也要打个问号了。
景元低头致意后便不再插言,适才被岚摸得哼哼唧唧的撒娇声音也消失了,除了机械运转搅动出的水声外,连喘息的声音都被压到最低,以确保不会影响到星神间的谈话。
克里珀有那么点不确定。令使看上去并没有受到凌虐,精神上也似乎没有被星神的非人侵犯而生出压力,肯定不是常见的那种、被星神们用完便随意丢弃的抹布;但他的行为从本质上看仍然严格遵守了令使神妓的规矩——对于被星神宠爱的凡俗生命而言,他有点太懂分寸了,全然没有受到神明怜爱的生命会有的骄矜肆意。
于是祂慢吞吞地确认:“跟一名凡俗生命?”
“是不是都无所谓吧。”
岚不想跟阿哈说话,但对于有历史以来最古老的星神之一,祂表示了最基本的尊敬,回答道:“不管同行的时间多久,我很宠爱令使这一点众所周知,神策将军又格外得我喜爱。现阶段这样就可以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存护的星神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得到了答案就慢吞吞地点点头,满意了。
最古老的星神心满意足,其他的星神再如何好奇,短时间也不好越过克里珀再去打扰。巡猎便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怀里的令使身上。祂调整了一下景元的姿势——在摆弄他的时候,景元明显是知道岚打算做什么的,但他了然的神情中并没有流露出恐惧,而是笑眯眯地偏过头在巡猎类似肩膀的位置亲了一口,随即非常配合地舒展身体,看着巡猎的手指轻轻勾动了一下景元胸前的链子。
金色的细链同时扯动了乳头和阴茎。穿环带来的阵痛、天人之躯过强的恢复力带来的痛痒伴随着撕扯感一同降临,景元爆出一声惊喘,身体无可避免地颤抖起来——细细的金链被带动着开始撕扯穴口,深埋在穴里的道具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在景元的下腹处明显地狞动,让这具身体不得不更加剧烈地颤抖、再度扯动着身上的链子……
景元身上的金链就像什么开关一样,随意地触碰就让他不得不迎来无法宣泄的快感的地狱。
过量的刺激带来过量的快乐,只是随意的触碰就将景元的身
', ' ')('体抛向一波比一波更高的快感的浪头上。汹涌至顶点的高潮却被堵死,被埋进阴茎顶端的金链显然并非一般的人造物,即使硬得厉害、又可怜地颤抖着,景元挺立的阴茎依然什么都射不出来,连前液都无法渗出。于是高潮的渴求便逆卷回体内,给景元几乎要烧起来的脑子里再添上一把火。
前后不过分钟的功夫,此前至少还能在脸上保持一如既往严肃温和神情的神策将军,就被性快感击溃了。
既不温柔、也没有得到控制,不间断的刺激让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景元拉着巡猎星神的手臂,能轻松夺人性命的力道在星神的皮肤上甚至连道痕迹都留不下:“帝……司、司命……哈啊,呜……啊啊啊!!!”
巡猎趁他说话的时候将猫尾巴往里面一顶。
勉强在极限前悬然一线的理智被轻松扯断了。景元被无可宣泄的高潮逼得眼前发黑,眼睛上翻,像是求恳一般地吐出舌尖。
舌尖上比一般舌钉更粗一点的巡猎的标识,被口水浸润得闪闪发亮。
失控的表情让景元的行为跟请求玩弄毫无区别,岚便拉着景元主动吐出的舌头揉捏。食指压下整个舌面,景元便会下意识地卷起舌尖,用舌钉那个巡猎的标记按摩似的在指尖滑动。小巧的金属块在皮肤上触碰的触感,会令星神心猿意马地联想到如果把这个触感放到阴茎上,会是怎样的感受。
雪白的长发,雪白的身体,四肢上雪白的装饰。唯有身上的链子和那双眼睛是金色的,被过量的快感激发出令使的力量时便会格外显眼。生理性的泪水泪盈于睫,瞳仁里最中心的一点像是散去了,显得像是沉沦于爱欲一样——分明是极具神性的纯洁配色,却在星神随意的拨弄下沦为性欲的兽,连呻吟中都透着求恳。
“下次再给你穿这套衣服的时候,给你的这里挂铃铛。”巡猎捏了捏景元的乳头,小小一点肉粒被乳环高高顶起,只要轻轻扯动,就能再度激起景元一阵颤抖,“这就是活色生香了。”
景元说不出话,即使勉强自己也吐不出成词的字句,只能放浪地呻吟。身为武者,控制身体不要乱动并不困难,不再扯动身上的链子,就自然会从这地狱一样的无限高潮中缓和过来。然而,因为岚没有说“可以”,景元就不会动用将军应有的自制力。
他被调教得很好,更重要的是看不出曲意迎合的意味,从心底里显出乐意迎合的态度。有些令使会把从星神身上得到的屈辱转嫁出去,星神们大多并不在意,但从未听说过罗浮将军有过类似的行为。
——由身到心的全面调教和拥有。
阿哈感受到了异常。
再这么下去,好好的宴会要变成岚的炫猫专场了!让阿哈来加点调味料——
“欢愉”包含的权能里,肉体的欢愉自然也是其中之一。阿哈在搞事的时候一般看不上浅薄的肉体快乐,但在这种时候给巡猎添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堵,就是任谁看来都是喜闻乐见的乐子了——
祂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在投下那一分力量之前,景元用那双迷茫的金色眸子看了祂一眼。
这绝不是星神的错觉。景元的眼神落在了阿哈凝聚起力量的指尖,在喘息中改变了巡猎给他摆出的姿势,把自己埋进岚的怀里。岚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顺手把他抱进怀中,狠狠瞪了阿哈一眼
……真是个乐子。
阿哈有点意外的想。
跟随星神巡猎宇宙的仙舟首舰将军确实不是一般人。最重要的是,在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的同时,他根本不逞无谓的能,及时向巡猎求助——而巡猎则立刻给出了很好理解的、绝不会让人感到不安的回应。
锋镝。
景元和巡猎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这样明确的印象。
“这样看来……倒不急于一时。”
和景元斗智斗勇将会是段愉快的回忆吧?无论是阿哈坑了罗浮,还是景元反过来让阿哈吃了亏,都一定会是个足以回味许久的乐子。把找他乐子的这件事,放在无趣的身体关系上,未免有点暴殄天物了。
阿哈的面具对景元和岚的方向咧开一个大笑的表情。
——没事,以后有得玩的。
星神的宴会,对星神而言,就只是“宴会”而已。
岚对过来很礼貌地询问“他很可爱,我可以用他吗?”的希佩回答“不可以”。这是了。”
03
穷观阵得出了让符玄想要叹气的结论。
星在跟卡芙卡纠结一些对罗浮来说毫无用处的事情。符玄乐得有这个机会和下属单独说会儿话,但少女容姿的将军心情却十分不美丽。
“跟你说的一句不差,景元。”她露出类似忍气吞声的表情,一张小脸揪起来,看着十分气恼:“果然是本座经验不足。但怎么可能,区区一个星核,竟有自信令罗浮半数损毁?!”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将军。”景元平静地说,“还记得我们留着用于钓鱼的那个组织吗?”
“……药王秘传?等等,原
', ' ')('来如此……”
贵为仙舟将军的少女用手指按住自己的下唇,食指的侧面摩挲着唇瓣,那一点点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神安定下来,“若是内忧外患之下,最糟的情况,确实有这个可能——景元,你现在尚不能动武,对吧?”
“若是强提心力也不是不行。”景元含笑道。
符玄不是很高兴,“得了吧,仍当本座是那个初上任时手忙脚乱的娃娃不成。若是帝弓司命神妻再受重伤,纵然帝弓不会降罪,星宵卫的人也要撕了本座的。”
景元“哎呀”了一声,“星宵卫对罗浮、对将军忠心耿耿,怎可能以下犯上呢?”
符玄差点对他翻个白眼,但为了维护个人形象,还是好好的忍住了。
“包括你也一样!好好听青镞的,多多休息。”符玄说,“罗浮还不至于没了星宵卫、没了你神策将军景元就不转了。相信一下本座吧,做了二十年将军,不说胸有成竹,怎么也该有点经验了。”
卡芙卡终究被她的同伴救走了。景元和符玄一道冷眼旁观,一身漆黑、手执破碎的暗色长剑,阴郁却靡丽得如同彼岸花一样的男人,在离去之前向这边扫过了一眼。
分别得干脆,也没有别的话语。景元惆怅地看着那容颜大变的男人,也只是轻轻一叹。
符玄冷眼旁观,问道:“是旧情人吗?”
景元露出了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真情实感的困扰来:“唉~可别这么说。我年纪大,受不了醋意大发的伴侣折腾。”
符玄哼笑了一声,抬起下巴。
“本座去做准备了。至于招待虹车列位贵客的工作——”
“便交予末将无妨,”景元看着有些丧气的列车组成员走过来,露出一个柔和的、绵软的、挑不出错处的微笑,狸奴一般可爱而无害、露不出半分锋锐,“人尽其用嘛。”
04
接下来的发展,让星穹列车的每一个人都猝不及防。
上千年没遇到过的建木生发这次遇见了。碰到药王秘传在暗中发展了。聊天聊得很好的大姐姐给星投药了。丹恒跑到罗浮上了。丹恒暴露出隐藏的力量了。一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来打去,最后又决定去建木的根系处,处理掉那个偷渡进来的绝灭大君——等等,绝灭大君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列车组被身为导游兼引路人的景元支使得头昏脑涨。但不管怎么说,列车组前来罗浮,本就是为了避免最糟的情况发生,再加上景元长得好看、话说得也漂亮,就算被人骂“景元的狗”又怎么样呢,这个地位在罗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将,高帽子递来一顶又一顶,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被他支使也让人高兴啊!
就是重逢后,丹恒老师的神色一直一言难尽。嗯。
总之星被哄得昏头涨脑地对上了绝灭大君。当幻胧轻摇羽扇,用建木和星核构筑的巨大躯体撑着脸颊,以莲花装饰的美艳女体勾出溢满杀气的微笑时,她的脑子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
——这怎么可能是人力能对付的对手。
星的牙齿微微打颤。
她并不恐惧死亡。也接受自己的决定导致了不可承受的后果。她只是有些后悔——若是自己投了反对票,列车组的大家是不是就不用对上这样可怖的对手、不用面对这样生死攸关的场面了?
星握紧了手中的炎枪——虽然不知道一会儿开打的时候能撑多久,但是她会撑到失去意识为止的。
这短暂的不安只存在了数秒钟。
身后传来景元爽朗的笑声:“难得绝灭大军前来我罗浮做客,怎的找上了贵客,却不跟主人打个招呼?这可就要变成恶客了呀。”
星松了口气——就知道景元话说的漂亮,必然事情也办得漂亮,不至于真的把他们单独丢给拥有了丰饶力量的毁灭令使。她有点惊喜地转过头:“景元先……生?”
那是她不熟悉的景元。
风流公子的打扮直接换成了轻甲。白色的底衬、褐色的腰封、金色的胸铠,肩上甚至有一个狮子的护肩。战靴踏在地上发出细微的铿锵之声,景元高高束起长发,眉目间竟是一派威严。
“寿瘟祸祖之力有造化衍生之能。请各位贵客助我扫除幻胧造出的生命体——”景元看向列车组的神情仍然是柔和的,但当他转眸看向敌人,璀璨的金瞳里只余下了森冷的敌意,“至于绝灭大君本人,则交予我来处理。”
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天人亚种青年横过长刀。
那……应该是“刀”,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星所不熟悉的武器。手柄极长,整体几乎有他一人高;景元捏住的手柄位置差不多在武器的一半,刀刃冰冷的反光映出青年鎏金的眼眸,让星一时间失去了声音。
他看起来过于遥远,当他微微抬起武器直指仇寇,当他挥舞起刀刃、而与此同时在幻胧的身后浮起巨大的金色威灵,挥刀天地动之时,已经跟他之前所知道的“景元”全然不同了。
05
战斗结束之后,星休息了几天。
她其实没怎么受伤,
', ' ')('只是单纯地脱力。但比起身体上的伤害,还是心理上的压力更重——直面了拥有两个命途力量的令使,实在让她在精神上磨耗不轻。
不过好在,休息了两天,又满罗浮到处乱跑了几天,她算是缓了过来,便又有心思去问问当时似乎受伤不轻的景元的情况。
照理说,有仙舟联盟的顶级医疗、有更好的药物和医生,景元本人又是受伤更容易养好的天人亚种,他的状态理应比星更好才对,但来到将军的府邸,颇为惊讶地从符玄将军那里得知,景元至今仍然卧床不起。
“但是,但是这怎么可能?”星难以置信,“当时景元虽然意识不清,但几乎没有外伤……难道不是脱力之类的……?”
“诚然,景元几无外伤。”在他们与幻胧对峙时,带着大军在玉界门外抵抗反物质军团,连番征战之下也流露出明显的精神不济。但她还是打起精神,细细解释了一番,“但景元本就身兼‘丰饶’和‘巡猎’两大令使之力,被灌注了‘毁灭’之力后,本就岌岌可危的内部平衡被打破,现下乃是体内星神之力失衡,而非一般伤病。”
——双令使。
之前,星有听过其他人提到这件事。她实在无法理解,令使这东西为什么会有“双令使”的情况。她迷迷糊糊地走出来,有些茫然地往丹鼎司的方向走。
她其实不见得是想去做什么。但当她看到鳞渊境外的小摊上坐着的、一身白色的便装,风流优雅的白发男性时,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清醒了。
不仅是因为看到了熟悉的人,更是因为熟悉的人身边,有一个存在感异常强烈的、让人无法不将视线投注其身的人影。
说到底……那真的是“人”吗?
他有一头蓝色的长发。真的很长,坐在景元身边能一直拖到地上。他穿着很有仙舟风格的披肩,里面是短小精悍的、类似皮甲风格的衣物,毫不介意地袒露着上臂的肌肉。
星的脑子一懵。
“景——”“哎呀哎呀,这不是开拓者小姐吗!”
景元用比星更高的声音喊道,兴高采烈地把她拽过来、按在身边的椅子上,用仙人快乐茶堵住了星的嘴。景元身边的男人眼睁睁看着景元像摆弄布娃娃一样把星按在身边,神色间有一种……类似纵容的平和。
他的眼睛和景元一样,都是金色的。
“……?”星迷茫地吸了一口茶,小料在嘴巴里嚼嚼嚼。
“开拓者小姐,你行行好。”景元小声叹气,“可别在大道上喊出来呀。”
星上上下下看了景元一眼,明白了。
“偷着跑出来的?”
“我才不是偷跑出来的!这不是有夫君在这里嘛。”景元一挥手,指向身边的人,信誓旦旦地说道,“和夫君出门约会怎么能叫偷偷呢?这是约会,是约会啊!”
景元身边的男人看向她,微微点了下头。
星慢慢的,慢慢的停住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心脏里钝钝地生出闷痛,仙人快乐茶腻的不行,胃里有什么东西要反出来了。
“夫……夫君……?”
景元的,夫君……
星迟钝地将这个信息和在此之前卡芙卡说过的话联系起来。虽说当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双令使”上……
“所以请务必——务必保密呀。”景元唉声叹气,他一只手托着下巴,显得整张脸有点圆鼓鼓的,“丈夫回家看看,和帝弓司命莅临罗浮,是两个概念。我可不想好好的约会变成工作——”
他把声音拉得很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软,软得根本像是在撒娇了。
身边的男人他——不,是祂——沉默地拍了拍景元的发顶,揉了揉。
摸来摸去的似乎是把景元摸烦了,景元放下茶杯,用肩膀轻轻顶了星神一下。巡猎的星神坐得纹丝不动,并借此机会揽着景元的肩膀把他压进怀里,手捏上景元的脖子揉来揉去。景元把岚放在脖子上的手扒拉掉,又被搂着腰摸肚子。
于是景元只好放弃,随他摸,转而对星说:“符玄将军似乎有东西准备交给列车组。之后,请列车组的各位一道去一趟将军府邸如何?”
“咦?我刚从符将军那里出来。”星说。
景元仍是笑眯眯的,“所以下次请各位一起去嘛。”
星点点头。
仙人快乐茶喝到了底,吸着吸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星有点恋恋不舍地把空杯子放下,总觉得有什么别的东西也跟着仙人快乐茶一起空掉了。
“那我回去跟大家说。”星说道。
景元跟大猫挥爪一样挥手道别,“仙舟罗浮随时欢迎你们,大英雄~”
星走了两步,还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景元依旧坐在原地目送她,看她回过头去,还接着又挥了挥手。
星神也依旧没什么动作。祂将景元揽在怀里,身边人来人往,人们目不斜视地匆匆走过,除了星之外,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摊位上都坐着些什么人。
星高高
', ' ')('举起手,也挥了挥。
——虽然心情依旧不好,却觉得变轻松了。真是奇怪……
大概和景元在一起,就是会心情变好吧。星不负责任地想着,这个款式的仙人快乐茶真的好好喝,回头买一点回去带给列车长做礼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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