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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简速走几大步,撑着桌子猛地凑近阮瓶,一把抓住阮瓶的手腕压低声:“你为何非要与我作对?”
“咯咯~您再怎地也是王爷之尊,就这般怕我?”阮瓶细白的长手抓住了赵简的领子,笑着说罢,杏仁大眼上下凝视那张薄唇在唇角印下调戏一吻。
赵简松开他的领子,别过头:“哼,我怕你?我怕你这一路跟不上死在哪儿,我不好和皇上皇后交代。”
阮瓶握住赵简的手,勾唇幽幽道:“不就是‘丐门’闹事儿,且定准了你身上的治时疫的方子么?”
“你如何知……”赵简瞳孔猛地一缩,忙捂住了阮瓶的嘴下意识略了四周一眼,粗声恐吓:“好,你跟着便跟着,但不要给我惹事!我可不在乎提前解决一个麻烦!”
阮瓶眼睛弯成月亮,噗嗤一笑拿下赵简的手,拍拍赵简的脸,冷蔑:“谁说我要与你同行的?爷你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我开始就言明我只是归乡探亲,我们啊,各走各的。”
说罢,阮瓶起身朝小二扔了一锭银子,眨眼:“小二,这位爷的账我付了。”
小二眉开眼笑接过:“谢谢公子爷,谢谢公子爷,这位大爷您请坐,小的立马给您上好茶好点心,天色晚了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阮瓶没再打理赵简,上马带着个小厮就走了。
赵简握着茶杯,皱眉。
阮瓶究竟要干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偶遇?
赵简无暇顾及太多,休息一夜第二天刚蒙蒙亮之际立刻启程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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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一夜的赶路,半路口渴去河边弄些水来喝。
偶然间发现山石地里有许多人脚印还有马蹄印记,捏按一下,赵简冷哼,这种马蹄绝不是官马和皇家马。
看来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重新上马:“驾——”
突然地面反射一抹亮光,赵简凝目俯身一看。
原来是一支镶嵌橙玉的银簪,看着好生眼熟……赵简心咯噔一下。
不好,此簪是阮瓶戴的!!
赵简赶快骑着马在附近巡视一周,果然在五十米外的林地里发现了一些撕裂的衣料和被浇灭的火堆以及一些鱼骨鸡骨。
“让你跟着你偏偏不肯!”赵简暗暗咒骂,握紧簪子飞快上马。赶至附近的清水镇。
身为镇守边地重权在握的亲王,赵简在城镇各处都有自己的探子。
“掌柜的,给爷来把伞。”赵简对杂货铺正在算账的小掌柜道
云亮眸中精光一闪,扶了扶琉璃眼镜儿:“哟~爷,天又没下雨给您来顶帽子遮阳如何?”
“爷防的不是及时雨。”
云亮笑:“拿爷要的什么伞?”
“救命伞!”赵简越发不耐烦,一巴掌把诸侯王独有的蛟龙玉佩拍在那账本上。
云亮赶快伸手:“客官里边儿请——”
到了后房,云亮摒退了打杂小工,单膝跪地:“属下清水镇宁亲王血探云亮给主子请安。”
“罢了罢了,我问你,距离清水镇三十里外处这段时间可有山贼一类不法之徒经过,还有……”赵简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云亮沉声道:“主子,属下收到信儿,丐门的那群老匹夫曾经救了庆王,那庆王虽然身子残了但手里有一张百宝图,所以那群老匹夫联合了附近黄狼寨的山贼要来夺您身上治疗时疫的方子和救灾的响银,但是属下等内外全已暗兵布置防患于未然,他们那边也在暗中并未有什么动静,连黄狼寨平时一月一次的砸窑都无声无息的减除了。”
赵简拧眉,渐渐镇定下来:“庆王余孽和丐门勾结……丐门的总部你们可摸清楚了?”
云亮摇头。
赵简鼻息粗重:“那附近的也就只有黄狼寨?”
“是的主子。”
“黄狼寨在何处速速告诉我。”
“黄狼寨狡兔三窟,在这边地清水镇棉山一带,幽州一带都有三个分部,总部就在清水棉山,属下无能,究竟在何地属下们还未完全探清。”
赵简闭了闭眼,边地大山叠嶂,地形复杂又多毒蛇猛兽,的确是不容易知晓:“嗯,知道了,你拿着本王的这只令牌去把无心无情两个召来,再命八城郡守暗中调兵随时待命。”
“是,主子。”
赵简扶额,突然反应过来。
他为何如此在意阮瓶的死活呢?
对!阮瓶是皇后皇上身边的近身侍奉太监,若是被捉了,那起子人从阮瓶口中套出些什么,对皇上皇后是重大的威胁。
他赵简才不是担心这个假太监!不过是有过一夜“恩情”,他赵简对待妓女小倌儿尚且都格外怜惜,何况一个太监呢?
可阮瓶为什么如此笨拙?那么容易就被捉住了?这样的人,甄流岚那种人精会重用?
怎么想怎么不对,赵简从袖口拿出那只簪子和那一块破损的衣料。
“一个总管,寒酸的很。”赵简本以为衣服至少也要
', ' ')('是绉纱蚕布一类,看上去廉价摸上去……咳咳柔软是很柔软,可还是改不了廉价的本质。
簪子……镶嵌了橙玉的银簪子,倒是挺配阮瓶儿的,其实阮瓶应该多戴一些这种,总是戴着太监的帽子看起来压了灵气,明明是那么一张漂亮的脸蛋儿。
还有纤长一摸就能融化似的白腿,比风韵少妇还要滑嫩有肉更长————
赵简脑子突然一道白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吧唧——”手里的簪子被他慌乱中竟然掰断了。
赵简瞪大眼看着簪子,有些尴尬尝试拼起来看看能不能叫人修好,却突然发现,簪身竟然是空心儿的?!
他把自己头上的发簪摘下,塞进空心儿簪身里慢慢怼出来一只卷成一细卷儿纸条。
赵简眼皮一跳,展开纸条看,只有寥寥数句却让他心头大震。
‘我身在黄狼寨,诈供勾来丐门庆王,你接应,皇后凰谕务必斩草除根,使大炎朝天下安宁。’
赵简握紧手掌,驱使内力把纸条碾粉末,脸色青白交加,最终长叹苦笑:“阮瓶儿啊阮瓶儿,本王还真是小看了你,小看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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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狼寨,斩龙峰总舵。
酒肉臭熏天的皮墙房内,黝黑油亮的黄狼寨五当家六当家解开羊裘袄色笑着朝着炕上的秀美青年走去。
“嘿嘿嘿,美人~美美兔爷儿~今晚让五爷和六爷给你开个苞儿尝尝鲜!!”秃头五当家伸出脏兮兮的大手摸上去。
阮瓶本是浅樱色的衣衫任然是不染纤尘,只是破损了一些沾染了斑驳血痕,手腕被绑在炕床上,两只脚还带着锁链。
“呵呵,那可真是让五当家失望了,奴家早已被开了苞儿,当家的吃不上新鲜热乎的了~”阮瓶讥笑道。
“嘿嘿嘿爷不在乎那个!今年爷才开了几次荤腥儿你给爷好好解解馋~~嗯~~真香~~~”秃头黑油壮汉淫荡猥琐的摸着阮瓶的脚,深深嗅一口,伸出厚重白苔的恶臭舌头着魔的舔着那雪白透着嫩粉的玉脚。
阮瓶感觉恶心至极,扭了扭脚。
“嘶啦————”下一刻胸口一凉,阮瓶脸上的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咬唇咬出了血牙印儿,眼里酸涩闭上眼。
“哟~原来小太监儿还是个双儿~嘿嘿五哥咱们今儿有啊————”六当家的手刚要扯阮瓶的素色缎料抹胸,人就惨叫一声,捂着满是血的脑袋“咚”地倒下了。
秃头五当家舔脚舔的投入,一看六弟晕了赶快去扶:“老六!!老……”
脑袋被重击,浑身一麻也倒下了。
阮瓶预料中的凌辱没有继续,破成条状的衣襟却被合上了,他睫毛抖动着感觉有手挡在他的眼睛上。
温柔的声音响起:“阮总管,别怕。”
睁开眼,那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挪开,待看到那人后,阮瓶震惊又诧异的看着那人。
清俊逸染,英气桀骜,通身带着一抹正气,一身白粗布长衫被他穿出了偏偏将门贵公子的飒爽派度,此人左边眼角一颗细小黑痣,真是黄狼寨二当家神箭白面蛇——赵三郎。
完全超出阮瓶的计策外,他被解开双手,提防的看着他:“二当家太客气了,我只是个小公公,并非总管,还请二当家有话请直言。”
赵城义作揖,彬彬有礼:“阮总管,其实我以经对大哥与庆王余孽勾结,与丐门那等邪派下流交好有所怨怼不认,此番前来,我心知肚明您是皇家的人,供出的响银等事项也是早就预备防患好的,而我会配合您,希望您能给黄狼寨无辜内眷一条生路。”
阮瓶揉着酸痛的手腕,仔细估量赵城义话中真假分量。
赵城义抹了把脸,转过身背对着阮瓶苦笑:“小瓶儿,你还记得你邻家的诚哥哥吗?”
阮瓶心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城义的背影:“你……你是……”
赵城义转过身看着阮瓶,把窄袖绑带解开撸袖子:“你看上面的刀刻疤痕,是我们小时候去山里采药,你不小心被蛇咬到肩膀,我吸出毒液,你却死也不肯,我吸出蛇毒后有中毒眩晕迹象,便自己切了这里放血缓毒,我只是江湖上号称白面蛇赵三郎,而我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城义哥哥!!”阮瓶激动欢喜的抓住了赵城义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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