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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佑觉得不对劲,拧剑眉:“慢着!”
随后疾速揽着甄流岚,把甄流岚抱上了马车。
柳通了然,夏毅和夏骁一声口哨,二十多个乔装成商队伙计的暗卫家奴立刻朝马车靠拢,拱卫着帝后和小太子。
“不要下车岚儿。”赵平佑牢牢护着甄流岚。
甄流岚抬眸凝他一眼,没说话。
的确是他过于莽撞想救人了,比起赵平佑的成熟稳重,他显得多事了些。只是赵平佑这般‘冷血’内外分明,也让他产生一股奇异的感觉。
若是他和珵儿身陷险地,赵平佑也会这么冷静吗?
“并非是我冷血,岚儿,这一路莫说你我,就算普通商队也常着了山贼恶匪的道,何况这是孤竹边境,不在我大炎朝辖境内,谨慎为上。”赵平佑拢了拢甄美人背后的长发,温声柔和的道。
“高斯如、高斯雨。”未料甄流岚耳垂儿晕红从他怀抱中偏身,传来家奴护卫。
“属下在。”
“属下在。”
“你们去看看,若是真有村民遭难,立刻营救。”
“是!”
高斯雨、高斯如兄妹凌空而去,轻功形如飞蜂,盘旋而起,是波国西域僧人的外家秘功,比朱昙的独门轻功不差什么。
朱昙的眼底瞬间涌起了暗沉,这甄流岚身边的家奴还真是高手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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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百真人为首的匪徒下马,邪笑一步步逼近那村姑。
那村姑已经被其他恶徒围住,匍匐在河边淤泥里,哭喊着求救:“救命!救命啊!求求大王绕了小女子吧!”
高斯如和高斯雨落在树冠里隐藏观察,那村姑的确是不会武功,裙子都被匪徒们撕破了,柔弱堪比兰花藤蔓,哭着抓挠侵犯自己的恶人。
“大王!前面有好大一群肥羊!!看衣裳不是大炎朝就是金朝的人!”一个末流小匪徒轮不上,只能在后面干着急,忽然站在山坡上,无意间看到了‘走商车队’兴奋的叫嚷。
“咔嚓——”
“啊啊啊啊……”村里姑娘凄厉惨叫,原来竟然是那粉藕般的胳膊被歹徒给卸了。
高氏兄妹对视点头,闪身飞出,两只飞刀飞掷,破风而去。
“呲——”直插那卸了姑娘手臂的恶匪命喉。
激战一触即发,高氏兄妹人手两把夺命弯刀带着煞气和骇人的力道,绞肉似的炫舞,鲜血碎骨模糊。
高斯如那清秀苍白的脸蛋溅了好些血水,她却眼睛也不眨。
如同两件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令人恐惧。
匪徒首领满脸是血,一步步后上马想要逃命:“他姥姥的!兄弟们撤——碰到硬茬儿了!快跑!!啊啊————”
一声嚎叫,匪首如同杀猪般的看着自己被银鞭打断的手臂。
高斯雨面无表情的收回九节银鞭。
七八十个百真恶贼,不到半刻钟被高氏兄妹全部绞杀,胳膊腿儿头颅掉了满地。
“我家主人救了你,我为你接骨。”高斯如蹲下扶起那瑟瑟发抖如羊羔般的村姑。
“嘤嘤嘤呜呜……谢谢谢谢!!谢谢你们!”村姑不肯起来,裙子被河滩泥沾的全是脏污,啪嗒啪嗒的掉泪,捂着脱臼的细胳膊,跪地磕头不起。
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一个劲儿的道谢磕头,晕死在地。
中游处的家奴并暗卫看高氏兄妹解决完毕,回来报赵平佑与甄流岚。
那村姑被高氏兄妹带了来,给柳通、夏毅、夏骁过目后才能抬近。
“真是可怜,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子。”柳通啧啧。
夏毅看那村姑,粉白儿的瓜子脸没有一丝瑕疵,五官偏纤细秀美一类,却充盈着古典的大气,樱桃小嘴儿,闭着眼,眼尾上翘,唇与下巴居中的位置,一点特别的醒目小美人痣,道不清的妖娆,说不尽的流艳,哪怕穿着土气粗糙的粗麻衣裙,也无法遮掩她的美貌。
赵平佑留甄流岚在马车上,自己下马查看。
甄流岚好奇,掀开车帘刚好能看见躺在地上的村姑,不免怜惜:“给她铺个毯子,女儿家不要冻着身子骨。”
赵平佑酸酸的看他一眼,居高临下的瞪着村姑,突然精光乍现,猛地蹲下,大手遏掐住村姑的脖子:“说!你是什么人?!还敢装晕?!”
“不我……不不……”村姑吓得直呜呜哭,脸色紫红。
赵平佑怒斥柳通:“好你个柳通,没长眼睛就挖出来给我当泡儿踩!你没见这‘村姑’戴的耳坠不对劲吗?!”
柳通忙过去解释,弯腰看:“不对啊,大少爷,我看过了,那不是——”
“不是个屁!山野里的村姑?!呵呵呵,贱人,你乔装打扮怕是忘了换你耳上的小南珠耳环,快说!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赵平佑粗鲁的扯下那美貌村姑耳上的小明珠。
哪家村姑能戴得起南珠耳环?!还能这般细皮嫩肉?骗鬼呢?
瞬间,耳眼被扯坏,鲜血
', ' ')('涌出。
“呜我没有我没有饶了我饶了我……”村姑吓得再次被掐的昏死过去。
甄流岚忙何止:“住手!”
赵平佑转过头不解,又急又气:“岚儿!怎么连你也——”
“你再仔细看看,不是南珠,是银珠贝磨成的,就连贵族难以分辨。”
“呃……这。”轮到赵平佑吱唔了,他的确分不清,捡起来细看,摸了摸手感不对劲,简直以假乱真。
甄流岚翻了个小白眼:“不学无术也得有个限度,大少爷。”
赵平佑讪讪的,但仍然不松口,抓着那村姑的手腕给他人看纤纤玉手:“还是不对劲,你们看她的皮肤,手!谁家村姑这么细嫩?连一点劳作的痕迹也没有?”
柳通讪笑:“少爷说的是,只是,您有所不知,小门小户宠惯孩子,其实比那高门大户更甚。”
“令她闻闻此物,她会醒来,你等送到邻近村户人家去,好生安置。”甄流岚不屑的瞪了赵平佑握着那村姑手腕的大手一眼,吩咐高斯如。
赵平佑立刻松手,很是无辜无奈了,见爱妻这般说,只能作罢,否则按照他的做派,这样特殊的时期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少杀一个。
甄流岚从腰际摘下红翡香囊球,绛檀结过,下马车把香囊球解开,以小耳勺舀出一点香末,对准村姑的鼻孔,轻轻的吹了进去。
“咳咳……”村姑吸入香末后,粉白憔悴的脸蛋忽然通红,一阵猛烈的咳嗽缓过刚刚查差点被赵平佑掐死的堵气儿了。
“多谢这位公子。”
甄流岚趴在车窗上,歪着脑袋支颐,形容可爱潇洒:“美人儿,他是我的侍奴,你已经安全了,不要怕,我派人送你回去,你家在附近的何处村庄?”
村姑感激涕零,泪水满脸:“多谢这位少君子,我……我其实……”
赵平佑烦不胜烦的背身上马,冷嘲热讽带着浓浓的酸意:“你不要告诉我,你其实是从家里逃婚出来的大小姐,不料半路遇到山贼,情郎弃你而去,你现在想回家找寻你的亲人,却不知从何找起,所以恳求我的少君为你解忧。”
村姑战战兢兢的:“小女子……小女子……”
甄流岚笑着调侃:“表弟,你怎么如此熟悉这套说辞,看来从前英雄救美不少喽?还挺有艳遇的么~”
赵平佑张口结舌,他虽然的确在做皇子和郡王时在民间游历过经常出征,这种事遇到的很多,但并不代表他都收了那些艳福啊:“怎么……我没有!你别冤枉我!岚儿!”
甄流岚噗嗤一笑,坏坏的:“心虚了吧?唉~不要怕么~我可是个大气的正室少君!”
赵平佑脸都绿了,一时不知该喜该忧。
见甄流岚虽然高贵如云端男仙,却也笑容恬淡温柔,倒也让村姑敢说话了。
跪在地上磕了头,村姑咬唇泪汪汪的恨声:“小女子云琅,祖籍孤竹房州人士,本是房州富户女儿,祖上曾经是房州知府,后家父告老还乡,家姆早逝,只剩下兄长与小女子相依为命,因哥哥走商,小女子家里颇有些财物,小女子有一如意郎君,怎奈长兄如父,为小女子订了一门亲事,勒令小女子不得违抗,为了心上的郎君,我只得随他私奔逃离本家,枉我抛弃尊荣富奢,夫妻大难临头,他懦如硕鼠,夺了钱袋,弃我而去,令我独面恶匪,小女子再不肯回去了!”
赵平佑听的狐疑,皮笑肉不笑:“你本家孤竹房州……真巧,我与你哥哥今早还碰上了,既是如此,就跟随我们走吧,房州也不远了,就在这边境与北戎交界处。”
“求求大爷,呜呜呜小女子不要见哥哥!小女子没脸见哥哥了嘤嘤嘤~”说着,云琅激动的要往河里跳。
柳通一掌砍在云琅后颈,小美人柔柔软软的倒在地上。
甄流岚无奈:“你怎么也对美女动手了,柳通?不能好的,赖得全都跟你主子学呀?要学会怜香惜玉,否则你得打一辈子光棍儿啦!”
柳通臊眉耷眼的低头:“是,大少君,微臣知错。”
女子被抗上马背,赵平佑改上马车亲自保护甄流岚和珵儿。
“你要将计就计?”甄流岚翻阅着赵平佑给他默写的暗器飞针秘籍。
赵平佑抱着珵儿,点头,抚摸儿子的额头,爱怜的用自己的额头贴贴宝宝奶香奶香的小脸蛋儿试试温度,冷冰冰的:“刚好引出来,让我见识见识究竟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我的妻儿。”
“孤竹与我们没有仇怨,反而与北戎、西戎、大金朝多有结怨,你……就没有想过,只是一次偶遇吗?”甄流岚看的心动,伸手整理了一下赵平佑的领子,凑近亲吻了一下珵儿的小糯米团脸蛋。
赵平佑看着儿子被娇妻亲吻,眼睛发酸,喉头发干,也想被亲。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甄流岚无所顾忌。
他也有薄功在身,也有内力,自保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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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赵平佑暂觉可能是他真的草木皆兵了。
那叫
', ' ')('云琅的‘村姑’,一路上老实的像个鼹鼠,缩在马车角落里,唯有三急的时候才冒出头儿来,看见自己跟甄流岚就下跪磕头。
进入孤竹国国境后,道路越发难行,好在路上把“货物”“卖出去”好些。
自然也是“卖给”了甄家的几个商行。
许多陡坡只能走路攀爬,随行的侍奴、奶娘们满头大汗。
“真是晒啊,这里怎么如此炎热,明明未入境前还算凉爽。”
“孤竹国气候本就潮湿闷热,一年四季只有春夏二季。”
甄流岚学会了以内力调息温度和轻身功法,清爽干净,一滴汗也没出,他身子本就极其轻盈,学了轻功后,走路也轻盈如履平地,一点声音也没有,飘飘欲仙,不若如此了,回过头欢喜的对赵平佑道:“正好,怪不得你们习武之人都如此醉心,甄家的蜜潭藏书阁里还藏了数百部失传秘籍,待回去,我定要好好研习。”
赵平佑背着儿子的襁褓,笑:“我给你默写的就是你那藏书阁里的。”
甄流岚小嘴一撅:“你怎么知道?!谁允许你进去的?”
赵平佑嘿嘿一笑:“啧啧啧,当初不知是谁,生拉硬拽带我进去的,我不去就要和我断绝兄弟情义呢。”
甄流岚气哼哼的踩了他一脚。
“嘶哈……”赵平佑倒吸凉气,笑着追上去:“不要气啊,逗逗你的,是我央求你,你就带我进去了,我可是在你哪儿过了好几年日子啊。”
“朱先生,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柳通的内力没那么多,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朱昙摘了个芭蕉叶顶在头上,眯起眼嘲笑:“您这小体格儿也不成啊,马上了,你看见前面两个山头了没有?翻过前面两个山头,有个山坳下有个房州镇子,穿过镇子和前头的村子,南边就能看见一座小山头。”
赵平佑毫不留情的吐槽自己的心腹大臣:“等会儿下山就能骑马了,柳通你真没用,当年跟我东奔西走的时候那股劲哪儿去了?”(东奔西走=东征西讨)
“哈哈……那个……自然是比不过大少爷万夫莫敌,属下已非双十年华了唉~岁月不饶人呐~”柳通气喘吁吁竟然还有心情调侃自嘲。
“噗……”甄流岚清甜如泉的笑声响起:“臭弟弟,你做什么揭人短?”
赵平佑耸肩把儿子颠了颠“我是激励他奋发图强!”
见主子笑,周围随从闷笑声也忍不住了笑哈哈,本是艰难的行途,竟然也苦中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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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整整一天的路,总算天黑之前赶到房州镇。
那云琅被管的严严实实,逃也逃不得,奄奄一息的绝食。赵平佑根本无所谓,饿死更好,剩的他爱妻操心,怎奈失忆后的甄流岚着实是人美心善,听闻她绝食后,命人把她带来。
“你不必如此,若我们遇到你兄长,他仍然迫你,我不会把你交给他的。”甄流岚微微一笑。
云琅望着满满一桌的精致吃食,舔了舔干燥的樱桃小嘴儿,眼里有火星。
甄流岚莞尔:“请——”
云琅脸微微红:“真的?真的不把我交给我兄长?”
得到回复后,云琅放心用餐了。
或许是要见鬼医王不留能治好儿子,甄流岚心情也好了,撑着下巴温柔的看着小姑娘吃饭。
虽然失忆了,但见过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后,他就丢不开手了,不知他的女儿长大也否能这么秀美?看女儿的脸模子更像赵平佑,未来大美人跑不了,只是希望性子万万不要像她的父皇才好,否则,岂不是要砸在宫里,嫁不出去了?
想着,甄流岚觉得很温暖开心,噗嗤笑起来。
云琅眨眨眼:“大少君子?您笑……是云琅用餐太不雅观了吗?对不起……”
“不不不,你用你的,我只是想起我的女儿了。”
云琅狭长的凤眼眼底光芒闪烁,俊秀妖丽,下巴收起,一点美人痣也像梅花花苞待放似的。
甄流岚执起一根筷子,“叮咚”敲了一下玛瑙盏,吟唱:“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叶落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在边上罗汉榻拥着儿子看文书的赵平佑少见的没有吃醋,而是噗的笑了一下。
甄流岚不满:“你笑什么?诗词的不好么?”
赵平佑只穿着黑色中衣中袍,抱着儿子坐起来看向他,金褐色眸子又大又亮:“行徒用息驾,休者以忘餐。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媒氏何所营?玉帛不时安。佳人慕高义,求贤良独难。众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观?
盛年处房室,中夜起长叹。”
甄流岚抿唇浅笑,狐凤妖孽大美眸瞪了他一眼。
赵平佑曲起腿,吊儿郎当的调笑:“若是她那普通的美貌,求如意郎君可难,必得是我的岚儿这般才貌
', ' ')('双绝的,才能求的道我这般好的贤才钟情的郎君!”
“王婆卖瓜。”甄流岚啐他一口。
“自卖自夸!”赵平佑笑着大声接道,接着哀怨的可怜的道:“你也不夸我,不亲我,我自己夸夸自己都不成了吗?岚儿你也太霸道了些,不能欺负为夫惧内就使劲欺负我啊?”
甄流岚香腮绯红,气的扯了腰佩打他。
“哈哈哈……”赵平佑一手接住,得意大笑。
云琅咬着筷子看他们夫夫互动,放下碗,低头,狭长的眼尾挑起:“若得大少爷这般的郎君,的确是没有不如意的了。”
这赵平佑夫夫还真是没把她放在眼里,也对,她也的确不敢做什么,一旦她做了半点可疑的事情,都会被房梁上匿藏的暗卫、家奴乱刀砍碎成肉馅。
须臾,柳通敲门求见。
赵平佑扬声:“进来吧。”
柳通作揖,跪地行礼:“大少爷,大少君,属下派人去探听云琅姑娘家的口风,发现,云琅姑娘的家中的老姨娘、老管家心急如焚,那位云家大爷也在派人四处寻找姑娘,云琅姑娘的婚契也被那位云家大爷解除了,那云家大爷抓了云琅姑娘的夫君回来,愿意尊重云琅姑娘的意愿,不逼婚了。”
“他们家可派人来接了?亦或者,还要在我这儿养几天?”赵平佑口吻很差,笑里藏到。
这该死的村姑已经耽误好几回他跟他的岚儿亲热了,明明刚才气氛正好,却不能作什么。而且,岚儿超乎寻常的对这庸脂俗粉的村姑感兴趣。
那云琅委委屈屈的咬唇,瑟缩着站起来,还碰碎了玛瑙盏。
赵平佑的脸更黑了,刚要骂人,甄流岚柔声呵斥:“不得无礼,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玛瑙碗而已。”
不值钱?!那可是西域皇室只进贡了一盏的葡萄色玛瑙珍品!赵平佑忍气吞声,只得在心里抗议。
柳通急忙道:“大少爷,云家的大爷云璟亲自来接云琅姑娘,跟属下一起过来的,就在院门外头恭候着呢,还想跟大少爷,大少君亲口道谢。”
甄流岚思虑了一回:“也好,结个善缘,去正房待客吧,你们都不许傲慢无礼。”
“是。”
赵平佑一听甄流岚要见那云少爷,心里别扭又生气,对个外人那么好,对他就……
屁股一撅朝里抱着儿子假寐。
“喂,臭弟弟,你要不要去呀?我一个人有些失礼。”甄流岚整理好衣裳,走进赵平佑,拍了一下老虎屁股。
赵平佑屁股一撅:“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跟那位云家大少再续前缘吧!让我自生自灭吧!”
甄流岚挑眉,笑的前仰后合:“哎呀至于吃醋吗?好吧,既然你成全,我就去瞧瞧看。”
说完起身就走,赵平佑一把拉住,一个鲤鱼打挺黑着脸坐起来了:“等会儿,我穿个衣裳。”
甄流岚看他口不对心的模样,揉揉他的头顶,捉狭喜爱的笑:“真可爱~”
赵平佑气的鼻子都歪了,但被爱妻摸的还挺……高兴,又生气又高兴?
胡乱穿了玄色劲装比甲,肃杀的黑,衬的他玉面如翡。
“你个磨人的小妖精!”冷面青年单手抱着他们的奶团儿子,捏着甄流岚的下巴,猛地低头偷香一口。
甄流岚捂着唇,摇摇头弯起唇角,眼波温柔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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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州镇,民居院落。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住的是普通二进出民居小院。
原本朴素的正房被拾掇的素雅内敛的贵气,甜白釉、秘瓷陈设,几束浓香玉兰。堂上几把圈椅,中间烤火暖桌,几本孤本古籍,倒也有闲话人间的惬意悠哉。
甄流岚与赵平佑坐在主位上,云琅已换了一身衣裳,战战兢兢的坐在赵平佑手下的客座,三人看着那身子硕长,文质玉朗,斯文如墨的年轻男子拄着白玉拐杖缓步跨进门槛。
男子进门立刻对赵平佑、甄流岚跪了下去:“云璟叩谢二位大恩人!还请恩人受我三拜。”
甄流岚一个眼色抛过去,绛檀立刻去搀扶:“云大爷万万不可,还请入座。”
云璟望着甄流岚,感激的眼眶潮湿嫣红:“少君子的大恩大德,云璟没齿难忘。”
“我们也算是结了个善缘吧,云琅姑娘,怎么见到你哥哥反而情怯怯了?”甄流岚温笑。
那美貌的小姑娘哑着嗓子哭叫:“大哥哥!!”
“小妹……”云璟伸出双臂,拐杖掉落。
小姑娘扑入兄长的怀里啼哭:“呜呜呜哥哥对不起……”
赵平佑恨不得用鼻孔看人,扯了扯嘴角不屑:“不过是举手之劳,云璟兄台,带着你妹子早些归家吧,我和岚儿也要睡唔——”
话没说完就闷哼被自家甄美人给掐了大腿,疼的赵平佑五官扭曲,还要维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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