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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赵平佑被册封为燕亲王不久后的事情。
战事已定,赵平佑大胜归朝,身后跟着的是效忠于他的燕地三支强劲军队。赵平佑在朝堂上的权势在某种势力推动下,炽手可热。
“穹藏国在边疆屡屡进犯,不顾姻亲、舅甥之谊毁,我子庚条约,诸位卿家如何看待的啊?”龙椅之上,大炎朝盛安皇帝赵瑜一脸阴沉不耐的问。
他的眼神度向文武官,宰相尹书达出列拱手,眼珠垂着滴溜溜的转,谄媚:“陛下,我大炎朝近几年打仗无数,军需空虚,穹藏国与沙朝接邻,臣以为,可派时辰抚恤,暂停纷争,待时机一稳,军需修整充足,再派兵将出征最为合宜。”
此时打不得,赵瑜当然也知道,哼了一声:“燕王,你觉得宰相此言如何?”
突然被点到名的燕亲王赵平佑困的耸拉眼皮,低头站着打瞌睡呢,被身后的刘茂贵扯了一下,这才大喇喇:“父皇,儿臣不通政务,如父皇有需要,指哪儿儿臣就打哪儿,不需要,儿臣就歇着。”
尹书达瞥向他,赵平佑懒得看他,哼了一声。
“蠢货!封了亲王还是一点主张也无!”赵瑜怒骂,但重臣都听得出来,这骂里多少带了一点信任和纵容。
深谙帝王疑心的赵平佑在朝堂上并不多言,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莽王不通文墨只会打仗的模样。
文官一列前排中,鹤发童颜的甄老国公暗暗瞥着赵平佑那副模样,皱眉轻叹。
而他身后的仙姿昳貌,玉树琼枝的甄小公爷却一脸暗慕柔情宠溺的侧头望着赵平佑,抿嘴甜笑。
他也不喜欢上早朝,但只要有赵平佑在,早朝也变得十分有盼头了。
“吃着朕给的俸禄!文不修,武不德!刚平一处又起四处,小小穹藏也敢进犯……”
赵瑜借着骂赵平佑的机会,指桑骂槐将一众看不顺眼的文武权官,全给骂了一通,赵平佑一脸麻木的随便他骂。
最后,赵平佑原以为自己又要被派出去打仗,却听赵瑜话锋一转:“近来,朕听说莲城公主与驸马不睦?”
崔锐抱拳跪地磕头,膀大腰圆的壮汉一脸战战兢兢:“儿臣有罪。”
“听说你又被撵出公主府了?”赵瑜叹气,他膝下儿子多,公主本也有九个,但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三个,莲城公主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选的驸马也是崔氏大族,希望女儿能有所依仗,也是皇权平衡之道,谁想道这个女儿被他惯坏了,崔锐虽然无甚大才,却也是晋原崔氏一族未来的家主。
崔锐吓得以为触怒天颜,皇帝肯定派他出使求和呢,一个劲儿的磕头,哆哆嗦嗦:“臣有罪!臣有罪!!不能伺候好公主,臣愿受惩罚。”
他生的膀大腰圆,却实在不是个带兵出使的料子,宁肯赵瑜抽他几十鞭子,也不想去那凶险之地没了性命。
最适合的莫过于战功赫赫的燕王赵平佑,但皇帝显然不想赵平佑再去了。
“平佑,你姐姐太不懂事,你去给他们夫妻调解调解,你征战刚归,全做修养了。”
赵瑜此话一出,赵平佑一脸不情愿:“儿臣管不了皇姐的家务事,父皇还是派太子兄长去吧。”
“嗯?成就他人的姻缘,此等积德行善的美差,还是你嫡亲的姐姐,你都不愿意?”赵瑜斜眼看去,不满的提高音量。
赵平佑无法只得下跪:“儿臣遵旨。”
这是什么破烂差事?满朝文武都知道九公主水性杨花,男宠无数,最看不上驸马,还是赵瑜最宠爱的女儿,他虽然是燕亲王,但他母父是不受宠的小君,那九公主是最受宠的姜贵妃所生,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他小的时候就没少被这位皇姐看不起,怎么管啊。
商议了紧要的政务后,谏议大夫又开始弹劾朝臣,以往,赵平佑总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被以施邦鹤为首的这群老臣弹劾,这次他们却避开了赵平佑,集中弹劾他那不可一世的太子兄长和庆王兄长,赵平佑觉得颇有趣。
下朝后,赵平佑走出大殿,抻了懒腰随意靠在门旁,摘下沉重的白银四爪蟠龙嵌紫猫眼夜明珠亲王冠,松了松板正的衣领。
“燕王殿下呢?”甄流岚随后出来,却不见赵平佑人影,急下差点绊倒。
甄尧海赶快扶住他,笑:“主子,王爷就在——”
靠在一侧门旁的赵平佑咧嘴一笑,拍了一下甄流岚的肩膀:“慢点表兄,弟弟我不就在这儿等你呢嘛?”
“淘气。”
甄流岚见他额发微散,剑眉豹桃花目,金褐色大瞳仁精光腾驰,笑容风流和煦,穿着银白亲王广袖袍,满绣龙子嘲风,长身玉立,腰间挂着宝剑,手里吊儿郎当的拎着王冠。
一眼万年。
赵平佑抱住甄流岚的肩膀,哥俩好儿:“嘿嘿,走走走,去弟弟燕王府上,我特特给你留了个最大的院子。”
他力道粗重,搭的甄流岚一个踉跄,赵平佑一把抱住,慌了:“哥哥,您这是怎地了?可别吓弟弟?”
甄流岚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白
', ' ')('的半透明的水晶皮儿变得粉晕,左右看看经过的朝臣并未注意他们,松口气:“还不是你这蛮子,力气大的表哥受不住了。”
“嘿嘿,我才十四呢!唉,哥,你都十七了,咋越长越娇弱了,来来来,咱们不骑马了,弟弟陪您坐车。”赵平佑不解风情的扶起美人表兄,嘴里撩拨调戏,金褐色瞳仁笑意浓浓。
甄流岚受不住这样的眼神,扭过脸儿,白嫩圆润耳垂绯红能滴出血似的,矜贵优雅的扭头,秀美挺拔天鹅颈子一转,后颈一道优柔的弧线,精致脆弱的令人不敢触碰。
赵平佑看直了眼,直至把人扶上马车,还顶着甄流岚的脸儿,颈子看。
两人年少,一起相处没规没矩惯了,一上车赵平佑就帮甄流岚摘下了官帽,虽然甄流岚戴着也很美,但官帽实在太磕碜了,玷污了他的大表哥。
这么一摘,甄流岚的头发如流水墨色锦缎般倾泻披在肩背后。
赵平佑又看呆了,但这回他反应的很快,立刻别开眼,看向马车窗外。
虽然从小青梅竹马,深知甄流岚甚是美貌,但一直并未注意,二人年岁渐大,他竟然头次发现,他放在心上最重要亲人知己位置上的表兄完全没有辜负大炎朝第一美人的美称。
绝美,美的实在出尘绝俗。
车内忽然安静下来,只能听闻外头淅淅沥沥的细雨绵绵声和人呼吸声。
甄流岚把赵平佑的神情尽收眼底,心跳快的微微发疼,心口滚烫,他凑近赵平佑,素手为赵平佑亲昵的整理了一下腰带,姿势就像要投入赵平佑怀里,抱住赵平佑腰似的:“怎么啦?”
赵平佑倒吸气,竟然完全不可抑制的起了生理反应,结巴的握住那只手:“没、没什么,对了表兄,你在我府上多住些日子。”
“多住是多久呢?”
赵平佑一转头,肩膀轻轻一沉,他的美人大表兄竟然靠过来,温软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下巴也垫着,一双大大的澄明狐凤目巧笑嫣兮:“天长地久,好不好?”
“嗯咳……自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厚脸皮的小王爷竟然脸红了,掩饰性的握住大美人表兄的肩膀,一手直接从腰际拽下燕王金牌,塞进甄流岚手心。
甄流岚收下牌子,轻笑声格外好听,如冰泉落玉盘,长长的睫绒振动,单单余光看着,就已经撩动了赵平佑的心弦。
“可怎么办呀?我不想住最大的院落。”
“表、表哥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我想住燕王殿下的正院。”
“行行行。”
“那个,我,我兵部还有些东西没拿,表哥你先过去,崔随安,你伺候甄小公爷。”赵平佑‘落荒而逃’。
“是,殿下。”崔随安憋笑,看自家主子这副总算开了一点窍的模样。
甄流岚欢喜甜蜜的笑开,掀开车帘,柔声呼唤:“平佑,表哥在家里等你!早点回来!”
“!!!”赵平佑脸一红到底,甄流岚这般叫他,就像是娘子叫夫婿早些归家的娇娆态度。
脖子都红了,囫囵答应,快步朝‘户部’走去,还撞上了户部大臣。
“哎呦,撞死老夫——啊?!燕王殿下?您来户部怎么也不和微臣说一声,来来。”
“不是走开走开!”赵平佑气哼哼的推开他。
心中羞恼,自己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不可不可,坚决不行,甄流岚是他最尊敬,最重要的亲人,他怎么对甄流岚起了别样的心思?那简直就是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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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亲王府。
正院松涛磐石阁,又称松涛阁,处处青松石山,古朴巍峨。
虽然燕王殿下才回半月,却一应用物俱全,只因这座燕王府是户部背后的掌舵人甄家主批,整修给物全是甄流岚一手操办。
自从赵平佑去征战,表兄弟两人很久没有同塌而眠了,甄流岚虽然有些不甘,但也万分庆幸,这张纸没有透前,还能与赵平佑借着表兄弟的名义情分,多多亲近。
把自己的东西,也光明正大的搬入赵平佑的卧室。
朱雀和崔随安恭敬的站在门口,一种仆从婢女婆子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只有崔随安略觉得不妥。
甄家财大势大,自家王爷是新贵,虽然亲厚,但到底没成婚,两个主子这么混闹着,难保外头没有闲言碎语,惹了陛下忌惮就不好了。
但他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
凭借甄家的权钱,只要是甄老国公爷首肯支持,自家王爷当上太子都不在话下。
赵平佑回来的很早,还带回来赏赐的西域美酒。
天气渐寒,二人在温暖的卧房内吃喝玩乐,不亦乐乎。
“平佑,陛下及时要你去劝莲城公主?”
赵平佑正啃鸭掌呢:“他没说,但我才不管呢,崔家又不是傻子。”
甄流岚取了丝帕,宠溺的给小表弟擦脸:“吃的脸上都是,宫里宫外,只有你爱吃骨头没褪的糟鹅掌鸭信,
', ' ')('不过,倒是给我这做菜的人,省了好些力气。”
赵平佑嘿嘿笑,边吃边道:“可不是,我就爱吃你做的,啃着极有滋味儿,唔……不用担心,我点个卯,意思意思就成,你不知道我那皇姐,被娇宠惯了,他就是嫌崔锐生的丑,我刚刚托柳师爷去给崔家通信儿唔……我俘虏回来好些漂亮的男孩儿,按照崔家的名义,让崔驸马送给皇姐,他们就没事儿了。”
“女儿爱俏,只是,你就不怕是公主动了真心吗?我收到的消息,公主决议和离。”甄流岚给他倒酒。
赵平佑头都没抬,咂饮一杯,仰头的吞咽的姿势格外潇洒优美,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差点呛到:“真爱?噗,皇家人还能有真爱?天大的笑话!”
甄流岚心一痛,转头突然觉得这酒没滋味儿了:“……不能么?公主喜爱的是她后院的一名男宠,罪臣之子,从南风馆儿赎回来的。”
赵平佑听后,噗的大笑:“哈哈哈哈……”
笑的飙泪咳嗽,脸色赤红:“咳咳咳……”
“你至于这般嘲笑他们?”甄流岚突然眼眶酸涩,很是委屈想哭。
赵平佑连忙握住他的手哄:“哈哈哈别气别气,表哥,你太不了解我那皇姐了,还真爱呢,明儿你跟我同去就知道了。”
酒足饭饱,赵平佑与甄流岚边下棋边聊兵法,其乐融融。
甄流岚看着赵平佑愈发成熟俊美,气势凌然的模样。
“平佑,你刚归来不久,太子与庆王被弹劾之事,陛下默许的态度,你如何看待?”
赵平佑抬起下颌,打了个哈欠,笑:“你怎地问我此事?表哥,你我之间的情义,你不如问我,我想不想取而代之?”
“我庶出皇子,怎么比得上他俩,取而代之没想过,我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至于那位置,时机一到,我自然会争。”
甄流岚心渐渐沉下去:“嗯。”
赵平佑突然睁大眼,得意的翘起腿:“嘿嘿,我赢了!困了,咱们早些安置吧?困死了。”
洗漱后,二人同床而眠。
“平佑,你觉得当皇帝真的那般好么?”甄流岚的声音在床帐内静谧清澈。
赵平佑噗的一笑:“大炎朝的盛世早就随着祖父和曾祖父那辈儿而去了,表哥你们甄家比谁都清楚,这一大烂摊子,你也更清楚。”
甄流岚撑着半身起来,一手按在赵平佑雪白的中衣领口,抚摸,凤眸轻轻浅浅幽深卿卿:“我还当你是个傻的,没头没脑的要一直被当刀来使唤呢。”
赵平佑握住那只手,闭着眼笑出声:“表哥,你就像我母父似的,操不完的心。我谢谢你。”
“难道连我也不能说吗?”
赵平佑睁开眼,明亮的眼瞳平静羞赫的看着甄流岚:“安邦定国,平乱八方,征战四海,我想成为明君,其实我也看不上那烂摊子,可我能怎么办?难道拥兵造反?赵家的祖宗怕都要气的从皇陵里跳出来。亦或者放弃,功成身退,做个名扬天下的逍遥王爷?可能逍遥的了吗?大炎朝内政不清,边疆外邦虎视眈眈,我不能坐视不理。”
甄流岚静默许久。
赵平佑突然捉狭眼神一转,捧腹大笑:“哈哈哈,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怎么可能是真的!我啊,就想看到老皇帝、老妖婆、那群平时看不惯我的老家伙看到我登基时的模样!想想就解气!”
甄流岚无奈,细白的玉手托着赵平佑的下巴:“真怕你把下巴笑掉了,早些睡吧,明儿还得去公主府上点卯呢。”
“嘿嘿,还是表哥疼我!睡觉睡觉!”赵平佑拉起被子,还特意给甄流岚裹严实了,二人盖着一件大被子,赵平佑还大喇喇的道:“你不用给我留那么多,你别冷着。”
背对着傻乎乎小王爷的甄流岚脸色绯红,睁开水雾潋滟的美眸,玉葱指抓着被子,无声轻叹。
被窝里暖烘烘的,周围笼罩着梅香冰片的味道。
甄流岚愈睡愈热,周身轻飘飘的……
睁开眼时,床帐子竟然都成了大红蜀锦龙凤呈祥的囍姻模样,昏暗的洞房内,床前两只火红的花烛彻夜燃亮……
一低头,自己身上穿着偷偷缝制好的嫁衣,甄流岚摸上脸和头发,龙凤点翠明珠金冠,他眼圈泛着水润。
多年的夙愿,竟然一朝成真?!
头顶突然一暗。
“平佑?!”
只见赵平佑一身新郎官的喜服,深邃俊美的眉眼顶着自己看,笑而不应。
“我们……”甄流岚悸动惊喜下委屈的唤着赵平佑的名字。
‘赵平佑’歪头,摇摇手指:“哎——今儿可是弟弟和表兄大婚的好日子,洞房花烛夜,该改口了,来,叫佑郎。”
甄流岚眼尾湿红,滚出一颗剔透的泪珠,颤声:“佑郎……”
‘赵平佑’笑,挨着甄流岚拥住美人儿:“乖,我的好岚儿,你不知道,为夫盼着今日盼了多久,良辰美景奈何天,你我怎能还耽误时间,白白辜负?”
“你
', ' ')('竟也与我是一心?”甄流岚呜咽。
‘赵平佑’不安稳安慰他的一颗心,反而将他粗鲁的压倒。
甄流岚虽然有一点点难过,但却柔顺异常,生涩害羞的随他享用,唯独紧紧笼着胸口儿害怕赵平佑看到他隆起的胸乳。
“唔岚儿……我的岚儿……你好美好香……弟弟我惦记你多时了……”赵平佑不管那么多,扯开甄流岚的胸襟,啃亲天鹅颈,锁骨,嫩团团儿一对儿椒乳。
甄流岚仰着头,被蹂躏的衣裳凌乱,发丝叠重烟云朦胧,身子把那最细最滑的缎子比的不值一提,美好的在赵平佑粗糙的大手下颤栗,稍稍用力,就会留下桃花色的爱欲痕迹:“啊……佑郎……佑郎……岚儿心悦佑郎……佑郎不那里嗯哼……”
“不要什么?你明明喜欢的……呵呵……”赵平佑吻住他的唇,掀开下袍,挺身而入。
甄流岚羞臊颤声,臀间被赵平佑混乱顶耸,手抱着男人的肩背,被一阵舌吻:“唔……佑郎……亵裤还没褪呢,傻子哼……你、你别急……”
臀后滚烫坚硬的触感分外鲜明真实,幽幽暗暗,灯影摇曳。
痴情的大美人不愿看情郎这般找不到门路,想自己褪下亵裤,动作一顿——滕然,睁开眼。
触目是箍着自己的健长手臂,赵平佑这坏厮竟然手脚齐上的熊抱着自己,大手还不老实的扯开了他的素色寝衣,下腹还不停自后乱朝自己臀缝里拱顶。
竟然是临景春梦一场?!
甄流岚呼吸灼热,转过头看赵平佑一脸懵懂沉醉的模样,咬碎一口银牙,放软了身子,甚至更放松的靠近他的胸口。
自己也悄悄的探入裤腰内,握住粉嫩丝滑滚烫的玉茎。
前前后后一阵激荡的暧昧磨挫,泄了春潮。
一夜春梦,暗露了多少心思。
他不要隐忍下去了,这坏坏的小情郎,再磨蹭下去,怕是会迷上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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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甄流岚睁开眼便对上上方的男人。
赵平佑两手撑在他头两侧,覆在他身上,定定的看着他。
“你这般早……”甄流岚还有些困倦慌张,继而一笑,伸出手温温柔柔的摸摸赵平佑的脸。
彷如情人间的对话动作,赵平佑心脏咯噔一下。
他发现,甄流岚换了寝衣,他们一张床,甄流岚半夜换了寝衣,他都不知道。
赵平佑瞪着一对大眼看他,突然坐起,下床:“我去小解。”
甄流岚拉住他的手:“不要急,披上衣服再去,早间想吃点什么?有南边来的风腌小酱菜,配上马蹄粥,或是椰奶燕窝粥,鸡丝血糯米粥如何?”
赵平佑杵在哪儿一动不动,眼里似有挣扎。
他再喜欢,再看重,也不能害了甄流岚的大好前途令甄流岚受人耻笑啊,何况,父皇皇后不会应允他与甄家联姻。
猛地把甄流岚抱入怀里。
“啊……平佑……平佑怎么了?”甄流岚贴靠在他胸前,一动不动,小儿女情态羞涩喜悦。
“表哥,你只需明白,你在弟弟的心中无人可及!”
说完,赵平佑便没头没脑的,气冲冲的像是和谁有深仇大恨般奔向小内房小解去了。
独留甄流岚在原地,捂着心口,抿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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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二人面对面吃早膳。
甄流岚气色白里透红,甜蜜蜜的享用一碗椰奶金丝红蜜枣燕窝粥。坐在他对面的赵平佑大口大口吃着清甜的马蹄羹和鸡丝血糯粥,最是养胃。
“看你吃的香甜,皇庄新贡的马蹄莲子给物,头一茬儿我派人都送了来,足够你吃上半年。”甄流岚给赵平佑夹了一只水晶饺,高兴的说。
赵平佑大口吞了一只,又夹了一只塞进嘴里,塞的满满,甄流岚温柔的笑看他。
“慢点,这一盘子都是你的,我吩咐厨房蒸了三笼,够你吃啦。”
崔随安简直对自家主子的吃相不忍直视,好歹也是皇子王孙出身,生的又是宫廷一等一俊美英气的高大男儿,十几个皇子总算一起都比不上自家主子的气质样貌,吃东西怎么就在甄小国公爷面前这么粗放呢?
然而甄小公爷呢?甄流岚此时看着赵平佑,甜甜笑着,觉着自家情郎粗放的吃相也特别可爱,嘴角脸上都干干净净,让人看着也想多吃一碗,食欲大开。
吃着早饭,赵平佑心中想的却是甄流岚对他实在好的不能再好了,他也不可能再找到像表兄一样毫无保留对他好的妻子了,心里一阵阵灰冷,什么滋味都吃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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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早膳,漱口饮茶,二人更衣整理停当,坐马车去公主府。
莲城公主府距离燕王府很近,马车行驶了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崔家的老族长和驸马崔锐正在门口,畏畏缩缩的看见了燕王的车架,高兴的拍大腿,狗腿的作揖:“十七皇弟,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崔侯爷瞪了一眼崔锐,把人拉到身后,恭恭敬敬的下跪
', ' ')('磕头:“臣携竖子拜见燕王殿下,燕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赵平佑跳下马车,两手形成自然的抱了甄流岚腋下,抱孩子似的温柔强势的把小美人甄国公爷抱了下来。
崔侯爷和崔驸马当场惊愕在原地,眼珠子差点没冒出来。
赵平佑也没觉得不妥,堆着客气的假笑,扶起崔家父子:“世伯姐夫客气客气,快快起来把,本王可受不得,你们怎么在外头等着?”
崔侯爷老眼丢人的躲开视线,崔锐心虚的赔笑。
“皇姐不让进?”赵平佑试探性问。
崔锐:“……还请殿下,为臣说说情。”
甄流岚拉了一下赵平佑的手指,赵平佑俯身侧耳过去,眼睛一亮露出笑:“还是表哥你高明,姐夫,你上马车,本王让你去哪儿你去哪儿,静候佳音。”
崔侯爷和崔驸马一听,大喜过望:“多谢殿下,一切都有劳燕王殿下了!!”
这赵平佑出马做的事儿,就没有不成的,小阎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何况是区区公主。
甄流岚派了甄尧海驾车送崔家父子去。
莲城公主府,正厅。
九公主本还高高在上的样子,把赵平佑挑衅的想给她两耳光。
“我母妃是宸妃,你母妃不过是小小的小君,哪怕有养母,你再多军功,位至亲王,礼法上,仍然是我居上,居贵,婚姻之事,你不过是做臣弟的,如何敢冒昧向我提及?”
赵平佑嘴角抽搐:“你以为我爱管?驸马与你谁也不干扰谁,你也不愿意,你自己水性杨花儿,人家也找几个不干涉你,你还作甚作?”
九公主十指纤纤的指着赵平佑的鼻子:“我怎么作了?十七弟别坐着说话不腰疼,每月初一十五,礼法他必得来我房中,你试试对着满嘴口臭,将近三百斤沉的男人,你若是能像我似的隐忍着许多年,从此以后,你不必叫我皇姐,我叫你皇叔!”
甄流岚低头忍笑忍得辛苦。
赵平佑气的火冒三丈,他对女儿从来就没有什么耐心:“什么叫贤淑安静?为妻之德,你宫里的嬷嬷没教你?宸娘娘没教你?”
九公主冲这功高权势大的“乳毛儿都没退干净”只知道打仗的弟弟翻了白眼:“哼。”
甄流岚微笑按住要走的赵平佑:“公主殿下,臣以为初一十五的礼法,皆可通融。”
九公主对着甄流岚可谓是态度一百八十弯儿转变,温柔羞涩期盼:“真的?”
“礼部为人伦所定,公主是陛下之女,是驸马的主君,驸马有伺候公主的分内臣子责。”
甄流岚悄悄过去在九公主耳边说了一句话。
九公主立刻喜笑:“真的?那妾可就全劳小公爷了?”
甄流岚笑容文雅飘逸:“臣与殿下自然为公主娘娘效力。”
九公主嫌弃的对赵平佑说:“你看看甄小公爷,才貌双全,再看看你,只有模样好,却一点没有为夫的温柔体贴,粗鲁的兵痞似的,啧,将来哪家的小姐愿意给你做王妃?”
赵平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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