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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凌若匆匆掩起房间门,转身对房间主人愧疚道歉,“抱歉,我刚刚没有来得及对你说明。”
鲍冰笑了笑,安抚她说:“没关系。”
尹凌若思量后实话实说,“走廊里那个人,曾是我的女朋友。”
鲍冰露出恍然的神情,静静聆听她说,并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请她坐下慢慢说。
尹凌若道谢,在小阳台的沙发椅坐下,在隐去蓝樾身份与分手理由的前提下,简要归为一段短暂盲目的“小女孩的冲动恋情”。
鲍冰当然看得出尹凌若眉心潜藏的忧愁,只是她并没有多问使这姑娘难堪。
尹凌若概括与走廊那人的旧时关系之后,回看对方,“那么,你有没有疑问想要问我?”
“我冒昧问一句,你刚刚的举动,是接受我了,还是……”鲍冰问的时候,紧张得摩挲指尖。
尹凌若定定望着她,眼前不觉之间浮现另一张面孔。
那张脸庞或笑着或冷着或含怒,都与眼前这张紧张注视自己的容颜对应不上。
“抱歉。”
尹凌若吐出这俩字,起身要走。
她身后的女人失落沉眉望她眼前,当她手扶上房门手柄,鲍冰道出挽留,“或许那个人还在。如果你不急着休息的话,愿不愿意听听我之前的故事?”
尹凌若微含诧异回眸。
晨曦微光中的女人耸耸肩笑得坦荡,“我厚脸皮地想,现在我们至少是朋友了,可以交心的那种。”
的确如此。尹凌若向来擅长察言观色,若不是对鲍冰人品的信赖,她不会一时冲动跟她跑去酒吧将自己置于未知与风险中。
“我们当然是。”尹凌若回来坐下。鲍冰为她倒了杯温水,开始自己的回忆并叙述。
鲍冰对她讲了自己的一段恋爱故事,陪她长跑过高中大学六年的初恋女友。
“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她是独女,舍不得离开父母离开家。而我,一心想要闯荡。”鲍冰从不做吃亏的买卖,感叹完之后,反问:“那你们呢?”
尹凌若脸色泛白,勉为其难扯个笑,“……不合适,所以分开了。”她们两个之间方方面面不合适。年龄、地位、身世、家庭……
甚至于她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物种”都不同又如何相爱?
鲍冰神色复杂望着她,尹凌若对自己的拒绝与对前任的回忆,让她感觉到失落与痛意,同时让她看清,这女孩心里放不下从前的情。
“放不下?”
尹凌若从回忆中回神,蒙翳的眼底缓缓地缓缓地回归清明。她摇了摇头否认。
鲍冰好整以暇环胸,挑笑望着她,“你只说不合适,没说不喜欢。”
尹凌若警告意味投来一眼。鲍冰闭口沉默。
“我先回去了。你也注意休息。”
自然听出这姑娘有些羞恼,庆幸的是她没将“鲍总”之类的敬称挂回嘴边。鲍冰心里稍稍欣慰,送她到门口,
“好梦。”
“你也是。”尹凌若与鲍冰作别,拉开房门,身形一顿。
在她身后的鲍冰也看到了走廊里寒着脸的木头桩子,那女孩冷眸扫过来,鲍冰唯恐受波及,躲到门后。
尹凌若将身后门关起,收敛情绪走向对面自己房间。
蓝樾大跨步拦到她面前。尹凌若稍退开。小女孩长大了,身材抽条,五年长高了好大一截,自然也超过自己。
尹凌若心里很乱,她与蓝樾重逢这两面,没法控制自己将惦念落回她身上去,更加是下意识将她18岁与23岁的变化作对比。
跨越时空的重逢,名为思念的种子破土而出,乃至使坚硬的心防破裂。
尹凌若低头,试图按捺自己不安稳的情绪。而蓝樾,垂眸盯她发顶,在她沉默对峙之时,嗅到她身上苦涩的酒气陌生的香水味,眼眶泛红。
或许她刚刚杵在这里做出的猜想都是真的……
“你和那个人出去过夜了?”蓝樾的声音喑哑干涩,胜过秋风的无助寂寥。
收到她的质问,尹凌若心里刺痛,她想不到印象里腼腆可爱的女孩子这般的咄咄逼人,她更难受的是,她在昔日恋人心里,是这样随便的女人。
尹凌若淡漠抬眼,勾出的讥笑在笑她的同时笑错看蓝樾的自己。
“与你有关吗?”尹凌若说完绕过她自挎包取房卡开门。蓝樾听到离去的脚步声,急于动作,转身拉住尹凌若小臂,稍微收力怕她跑掉。
尹凌若试图挣脱,手臂却被收得更紧。她回眸瞪视蓝樾。而蓝樾以公事公办态度凉薄道:“你能跟别人,也能跟我。”
蓝樾话很少,可是短短几句话将她愈合的创口撕开不说,还将脆弱的心凿得千疮百孔。
尹凌若唇瓣轻颤,隐隐生起怒气,“你当我是什么人!”
蓝樾将她房卡夺过,一手揽腰将她逼抵向房门,抬臂刷卡,低头,凑近她眉眼,逼视她,毋庸置疑命令道:“我不管
', ' ')('你曾经是什么样的、谁的人,以后只能是我的。”
尹凌若目光凝滞,难以置信望着她,一颗心因为曾经赤诚真挚的可爱小女友与眼前天差地别冷酷野蛮的流氓混帐撕扯得生疼。
“我凭什么答应你?”开门之后,尹凌若被蓝樾带进门,她被抵在墙上,因为身后的凉意而咬牙。
“我现在有钱了。你跟我,得到得远比五年前在我母亲那里得到的多。”蓝樾伏在尹凌若耳边说完,暂时放开她,平淡道:“去洗澡吧,我不喜欢乱七八糟的味道。”
尹凌若在浴室门前扎根好久,直到顶着与她小女友七八分相像容貌的人散发陌生冷冽气息逼近,尹凌若仓皇躲闪进浴室。
她倚着们,眼泪无所顾忌留下来。
而蓝樾,她在房间里环顾,对于这个温暖的散发淡香的空间并无不满,她甚至在听到水声后,警惕地审视过枕套床单,乃至纸篓。好在她关注的几处都光洁,没有她害怕面对的成人游戏过后的讯号。
只不过,蓝樾的脸依然冷峻,她翘脚坐在沙发里,听水声撩拨耳膜,心里难以抑制地想,想那女人曾经为别人洗澡,作为事前的挑逗或事后的清洁……
还有昨晚,她与另外一个女君单独过夜还夜不归宿……
或许她昨夜乃至很多夜晚,都与别人赤裸相拥……在别人的抚慰下,才将曾经青涩纯真的模样蜕变成现在妩媚勾人欲拒还迎的妖精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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