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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表针不断在运动,旷阔的空间万分安静。
眼前是黑漆漆一片,呼吸声被无限放大,双手被麻绳紧绑,吴塓这辈子都没有想到,前一秒他还在车里呼呼睡大觉,下一秒,一辆车就从十字路口窜了出来,两车相撞,他们的车被撞翻,他的腿被车压住了,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从车里爬出来,结果就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一堆人给绑架了。
靠,这群人很有胆量,居然敢绑架他,等他出去,他让他们好看!!
不过,不知道谢珈怎么样了,他没事吧?他的腿本来就受过伤,这么一撞,也不知道怎么了?
该死!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居然又被绑架了!!!
想想当年他可是被绑了两个月,一度陷入抑郁自闭的情绪,被救后和父母移居美国,看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那医生还算不错,一个月之后他又生龙活虎了!
只不过他英语差,和美国仔玩不到一起来,郁闷死他了,毕竟他没搬家之前,他可是小区王,尤其招女孩子喜欢,当年最漂亮的那个妹子叫什么来着……她可好看了,每天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书,微风拂过,如水一般,从小就暴躁的吴塓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就觉得舒心。
小时候,吴塓玩累了,他直接在小区的角落里小歇,而这时,他感觉到了额头上轻轻一吻,温柔的,带有丝丝眷恋。
嘀嗒——
心里的钟声被敲响。
吴塓猛然睁开眼,可一切似乎什么都没发生,那个女孩坐在他的不远处,依旧是看着书,只不过抓着书的小手有点点颤抖,脸颊脸庞微微泛起粉红,像苹果一般,可爱地想要人啃一口。
吴塓是傻子吗?显然不是,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勾了勾嘴角,拉下那本该死碍眼的书,趁女孩还没反应过来,深深地吻向他的眉。
时间仿佛定格那一瞬间,女孩吃惊地抬起眼,眼前的男孩麦色的肌肤几乎与阳光融入为一体,那么刺眼,让人沉迷。
……
小时候住小区的日子,吴塓现在想起来,心里那份悸动一点都没少,可遗憾的是,那次却是他和小女孩最后一次相见,因为后来,他就被绑架了,解救后,就出国治疗了。
真怀念呢。
吴塓深吸一口气,吸入鼻腔的空气万分潮湿,虽然他被蒙住了眼睛,看不见周围,可听力居然比平时清楚了几倍。
“啪嗒、啪嗒”从老远就听见了有鞋子摩擦路面。
看来是有人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他的附近。
“吴塓。”那个人喊着他的名字。
吴塓眯了眯眼睛,温润无害的声音耳熟得很,他所认识有这一把声线的,只有肖栩桢和萧琴。而这声音明显不是肖栩桢,肖栩桢的声音除了温润,还带了一丝柔软,而那份柔软仅仅是对他的,是独一无二的。
“萧琴,你胆子可真大呢。”吴塓嘲讽道。
“胆子不大的人,可办不了大事呢。”萧琴在吴塓的身边坐下,一点都不为吴塓的那句话生气,而是不断地打量着吴塓。
夸张的肌肉,凶悍的面容,全身上下都十分有着男人味,而这样的人,却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这估计就是上天的开的玩笑吧,就像他一样。
“你是想要什么?钱?利益?想把我们搞垮?你以为你绑架我一个人,能兴起什么大风大浪?”真正的权利从来都不在他的手里,而是在他的父亲哪里,父亲总是说他还不够成熟,不敢全部都交给他,吴塓也很有自知自明,他明白自己莽撞,暴躁,在没有静下心来根本无法掌握大任。
“这些。”萧琴拉长话语,略显狰狞地道:“我都不想要呢。”
如果说人生是一个圈,那么萧琴从小就被软禁在悲剧之中,拼尽全力生存,却依旧逃脱不了黑暗。
这样的人生里他曾经有过那么一点光,但最终全部都毁在了吴塓的手里。
“我呢,只想要你死呢。”萧琴温润的脸上带了一丝阴鸷。
花了个大代价,兜兜转转把吴塓骗到他势力范围最大的地方,让安强他们以为自己只想要权益,开玩笑,他又不是傻子,利益从来都不是轻而易举的,只有人命是可以昙花一现的。
让我死?吴塓愣了愣,脑子不断地回忆着过往,他第一次来东南,也是第一次见萧琴,他和他有什么仇?没有吧?
“想不起来了吧?”萧琴笑了。
“当年,你被绑架,是不是亲手杀了一个人。”
杀人?
他?
……
吴塓愣了愣,脑子深处的记忆一下就涌了上来。
黑道家族的人被绑架实在是件很正常的事,加上那是他父亲的仇人,绑架他的理由也很简单,为了要钱,而年纪小小的他,被关在那个黑房间里,一关就是一个星期。
那个时候有个妇女的确是对他很好,给他擦身子,给他喂饭,其他人都在虐待
', ' ')('他,只有这个看起来懦弱的妇女在照顾他,她是在那群人中对他最好的。
被关的第三天,小吴塓隐隐约约听到,那群劫匪给他父亲打电话,说要撕票。
不知道父亲在那头说了什么,劫匪异常愤怒,掐住他的脖子,发疯一般地道:“吴歇就是自作孽,报应来了才生了你这个畸形玩意,你说,他要是不来救你,我把你送去中东卖淫怎么样?小家伙好身体啊,那地方的人就喜欢这个怪物呢。”
“王八蛋,吴歇,哈哈哈哈,你要是看见你的儿子翘着屁股卖淫的样子,该会是什么表情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劫匪越笑越大声,激动之下,掐着吴塓的手越来越缩紧。
“不不……”吴塓小脸涨得通红,劫匪说的话,他年纪尚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他现在几乎要呼吸不过气来,死亡一点点向他侵袭,眼皮不断往上翻,身体抽搐着,可能所有人在死亡面前都能爆发令自己不可思议的力量,小吴塓在濒临死亡的关键,居然意外地挣脱开了劫匪。
他剧烈喘着气,接着立即跑到门口,可惜门被锁死,他逃不出去了,吴塓没有办法,只好蹲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该死。”劫匪吐了一口唾沫,凶狠地命令着旁边的女人道:“把他给我带过来,吴家的狗比崽子,还跑,跑你妈!赶紧给我带过来!”
妇女似乎被劫匪吓到了,可还是向他走来,她摊开手臂,极其温柔地,像是平时被虐待后帮他搽药般,细声细语道:“过来,快过来。”
她一直以来没有做过伤害过吴塓的事,慢慢地吴塓似乎被她迷惑了,他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妇女,他过去吗?能过去吗?
最终他还是迈开了步伐,慢慢朝着妇女的方向移动。
妇女对他完全没有防备,在她几乎要碰到吴塓的那一瞬间,吴塓却推开了她。
吴塓的小手不断地颤抖,瞳孔里充盈着泪花,他怕疼,他知道过去会有什么后果,那个劫匪是个变态,极其喜欢用刀在他身体上留下痕迹,看着他的伤口结痂,再撕开,再结疤,再撕开,看着他浑身疤痕的样子,劫匪甚至会露出变态的笑容。
刀子划过皮肤的疼痛,已经给他烙下了印记,他害怕……
就算女人再怎么温柔,吴塓也不会投入她的怀抱,因为她温柔的后面可是有会吃人的恶魔。
“嘶——”脑袋突然痛了起来,所有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
吴塓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了,脑子里只有少数的片段,他隐约地记得女人撞到了桌子上,后脑勺似乎出了很多血。
她……死了吗?
吴塓努力地回想后面的事情,可真的一片空白。
“我不记得了。”吴塓道。
不记得?就这么轻描淡语的一句“不记得?”。
萧琴愤愤地抬起吴塓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不记得?!!!我他妈就让你想起来!!!”
说罢,就拿起旁边的手工刀,一把捅进了吴塓的手臂,血一点点蔓延出来。
吴塓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来。
萧琴这捅人的手法,和那个变态一模一样,从手臂开始,划到手心,划出一大道口子。
“她在那一群人中,是对你最好的吧?可你!你这个变态、畸形却杀了她!”萧琴微笑着,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
吴塓闭着眼睛,被迫接受着虐待,幼时的那一场凌虐让他几乎残废,经过了几年的高价治疗,才慢慢恢复,而现在他却再一次感受手筋被挑断的痛苦。
“双性人?”萧琴冷笑了一声,手摸到了吴塓的腰部,他之前到想看看双性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可如今却只想杀了他。
他居然完全忘了自己的母亲,他为此揪心了这么久,而被他记恨的人,毫不当一回事。
仇恨与愤怒几乎涌上了萧琴的头颅,手枪上膛,他将枪抵在了吴塓的额头上。
不可饶恕,他居然!他居然!!!
自己仿佛跟个笑话一样的,自己如此在意的事情,在别人的生命中,连屁都沾不上。
冰冷的枪抵在额上,吴塓忍不住闭上了眼。
就这样死了吗?
他思考遍所有可能,却没想到萧琴会使用这种极其不可能的手段,绑架他并妄图杀了他。萧琴这么做后,这么多年他在萧家建立的权利,一定功亏一篑。
吴塓看起来性格很男子汉,暴躁粗鲁,可性子里还是随母,是个善良的人。
吴塓的父亲也将他们母子保护得很好,要不是那件事,他说不定还继续无忧无虑做着山大王呢。
他啊,还是比较适合做山间土匪,却不适合管理一个帮派,勾心斗角。
罢了,不就是死亡吗,天大地大,他吴塓怕过什么?只不过,总感觉有些遗憾,好像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做。
比如,答应某个人。
吴塓闭着眼,枪声却没有如期而至。
而是“砰——”的一声,不知道
', ' ')('什么东西在身旁爆炸了,萧琴和他都被强烈的热流掀倒在地。
爆炸的碎片擦过吴塓的大腿,擦出了几道伤口,高温几乎把脸烫变形。
大火燃烧,墙柱和屋檐开始掉落碎片。
“该死。”,萧琴谩骂了一声,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突然就爆炸了。
而吴塓就比较惨了,他的双眼看不见东西,手和脚都被绳子绑住,只能靠声音和感觉猜测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大腿和手臂着了火,撕裂般的疼痛袭击全身,他努力地蹬腿,可连爬行都显得极其困难,更别说站起来了。
火光艳艳,萧琴看了惨不忍睹的吴塓一眼,再次举起了枪,就是这个人,害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就是他!萧琴咬牙切齿举枪对准了吴塓的双腿、手臂,
“砰砰砰砰”四发子弹钳入吴塓的肉里。
吴塓吃疼地重重咬了下嘴唇。
“……”
他几乎连呻吟都发不出来了。
萧琴看着他这副惨样,接近残忍地笑了,他蹲在他身旁道;“着火了,倒也是个好事,这样,你死了,便怪不到我的头上了。谁让吴少爷运气不好呢?”
怪不得他头上?
事到如今,难道这个人还想着全身而退?
“呵”吴塓因为疼痛而扭曲到变形的脸,却依旧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他极其困难地、一字一句道:“你,真,可,怜,呢。”
可怜到,一直都孤独,一直没有人爱,
可怜到,只能用这种方法,才能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可怜到,人生只有复仇与计划,都这么大把年年纪了,还活在自己的世界。
“你说什么!”萧琴表情狰狞,他将枪抵在吴塓的额头。
“你,真,可,怜,呢。”吴塓再次重复道。
“你!!!!”萧琴几乎疯狂,他半扳下枪,愤怒充满了脑颅,他居然瞧不起,居然可怜他!一个被绑得浑身动弹不得的人居然还在可怜他。
火光照亮着萧琴脸庞,温润的面孔完全不见踪影,仇恨与自卑扭曲了他,在大火中像是烈鬼一般。
他是萧家的私生子,在母亲死后,吃尽了苦。肖家的人都排挤他,一起打拼的小弟也在背后出卖他,自卑烙在他的骨头里,憋着他几乎窒息。
“砰”萧琴疯了一般,对准吴塓的脑袋开枪。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吴塓偏了头躲了一下,子弹钳入后背,后背和越先的伤口越发严重,再加上大火,吴塓嘴唇苍白,在这样下去他要失血身亡了。
而萧琴估计是真的疯了,到处都烧了起来,浓烟袭来,他居然不走,一直在浓烟中开枪,
再这么下去,他们估计都会死在这里。
吴塓闭上了眼。
真他妈的倒霉,他就知道来东南没什么好事,可能父亲也不知道,他会葬身在这吧。
“吴塓!”萧琴尖叫道,浓雾笼盖住他,火光四溅。
“哈哈……咳……哈哈,你以为你自己有父母疼爱,除了身体畸形一切都很幸福吗?”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父亲为什么答应这桩生意,因为他想你死啊!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因为你,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就是因为你!”
萧琴疯狂地乱喊,像个精神病人一般,用着尖锐的嗓音呐喊着一切。
吴塓猛然睁开眼,浓烟吸入鼻腔,他父亲想要他死?
父亲最爱的女人因为他而死的?可他母亲明明尚在啊?
难道……难道……
吴塓顿了一下,乱七八糟的信息冲入脑海,他想起身问个清楚,就算要死,他也得问个明白!
可他真得没有力气了,脑子疼得厉害,视线越来越模糊,呼吸越来越稀薄,而在昏厥的最后一秒,他似乎看见了有谁冲了进来,抱住了发疯的萧琴,将萧琴拖了出去……
好像,是安强。
吴塓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最终晕了过去。
安强早有预料,萧琴会对吴塓动手,可他没想到居然这么突然。
可能这些年他的确是被逼疯了吧。
他接到消息刚下车来到港口一处隐秘的仓库,“砰——”的一道爆炸声响起,接着就是浓烟,大火。
估计是货物泄漏了接触空气导致的爆炸。
安强急得都快疯了,萧琴就像当年的他,他宛如对待自己亲身孩子一般照顾萧琴,就算他变的再陌生,再疏远,可他终究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安强冒着大火冲了进去,然后他就听见了萧琴对吴塓说的那些话——
这些东西,萧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安强忍不住愣在原地,心底留下一股凄凉,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没获取到他的信任。想着,就这么让他疯吧,闹吧,去死吧,可最后,还是舍不得。
安强先将几乎丧失理智的萧琴拉了出去,再进来救吴塓。
等将吴塓成功
', ' ')('从仓库救出时,吴塓的胸部几乎没有一丝起伏,他全身是伤,只有微弱的呼吸。
刀伤,枪伤,血止不住。估计是没救了。
安强本意是不想让吴塓死的,毕竟还是算他半个侄子的,但这会没办法了,只能直接将吴塓抛尸,再想办法处理后事了,趁吴歇那对夫妻旅游的这段时间,一定都得安排好。
「XX卫视现场为您报道,前几日持续暴雨天气,暴雨过后,东南港口意外发生火灾,所幸没有人员伤亡,警方现在正在进行调查火灾原因……」
肖家兄妹二人正对着电视扒饭。
肖妹妹吃相不好,沾了满嘴大米,她撇了撇嘴,看着哥哥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最近咋没看见那谁来啊。”
肖栩桢夹菜的手怔了怔,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确按时间,吴塓应该早就回来了,可他始终没有来找自己。
“可能……没机会了吧。”肖栩桢自嘲一笑。
如果真要选择恋爱的话,吴塓的人选应该很多才对,他那么好。
他说他自己的是混黑社会的,应该是那种大家族吧,他所接触的东西是肖栩桢这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而对于吴塓来说则是家常便饭。
而他的确什么都不是,在一起以后说不定什么忙都帮不上他,就算他获过奖,毕业于名校,也只不过是个小医生而已。
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很想告诉自己,算了吧,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在渴望着爱情,两厢情愿的实在是太少了,再这么追下去,吴塓也会累的。
算了吧。
肖栩桢垂下双眼,原本明亮的眸越来越黯淡,头发也变得软趴趴、病怏怏地贴在头皮上,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而这一切全部映入肖妹妹的眼里,她忍不住在心里哼了哼,她就说,她哥最近怎么老是这么抑郁,原来是在傻傻地等着一个人呢。
还说要放弃,他们肖家的人难道怎么容易认输吗!?就这么容易服输吗!?不就是追妻吗!?
肖妹妹情不自禁地嘟了嘟嘴,她擦了擦嘴角的米饭,猛地一下就站起来,跳到沙发上,拿起旁边的报纸毫不犹豫地敲到肖栩桢的头顶。
“砰!砰!砰!”
肖栩桢被这突如其来的敲打敲得蒙圈,他抬头,看着张牙咧嘴的妹妹,只见她叉着腰,一脸严肃地命令道:“肖栩桢!!本仙女命令你可不能认输呢!!”
“我……”肖栩桢刚张嘴想说什么,肖妹妹却又是一报纸地捶下去!
“我陪你去找他!哥哥追嫂子!妹妹也要出一份力嘛!”肖妹妹握拳,一副胜利在握的样子。
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跳下沙发,将肖栩桢才吃了半碗的米饭倒掉,再洗碗将碗筷放好,收拾好了行李,拖着一大箱行李站在肖栩桢面前。
肖栩桢目瞪口呆地看着妹妹。
“走啊!”肖妹妹催促道。
“嗯???”肖栩桢蹙眉道:“去哪啊?”
“去帮你追妻咯!”肖妹妹半眨眼地笑了笑,然后强迫性地拉着肖栩桢出了门。
肖栩桢被妹妹扯了出去,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候机室了。
“你明天难道不用上班?”他揉了揉越发疼痛的脑袋。
“帮哥哥是妹妹义不容辞的事!我请假啦!”
肖栩桢扶额,他胃疼道:“可我明天还有班……”
“管他呢!”妹妹拍了拍他的肩道:“相信我!这次去!绝对能一举生娃!”
肖栩桢黑线地望着兴致勃勃的妹妹,叹了一口气,算了,他就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放肆自己吧,去找他吧。
他看着远处的飞机升起降落,人去人来,重逢拥抱。
就像自己之前说的一样,不管他是谁、他喜不喜欢自己,就算两人差距再多大、再不般配,他,他也不能轻易认输。这次再去见一眼,如果吴塓还是厌烦他,那他就自动退出吧,把这份喜欢默默埋在心底,自己品味,自己保藏。
想想多年后,就算老得掉牙,孤独一人回忆起来,想必也是甜蜜的吧。
就算只是一个人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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