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玩暄:“……”
路拆:“宁则阳吗?”
季玩暄:“骑你的自行车,哪来那么多废话!”
难得休息日来学校,高三正在补课,季玩暄和路拆锁好车子来到体育馆,刚进门就被人群震了震。
——怎么闲人还真这么多啊。
学校规定必须穿校服才能进,除了信中的蓝白相间,目力所及之处还掺杂着附中和其他学校的人,摩肩接踵的。
季玩暄硬着头皮想往前面挤,手腕却突然被人拉住,前进的方向也被换成了另外一个。
他被人拉着,从容地穿越如烟人流,最后神奇地停在了最靠近球场的VIP特席。
“刚才挤到胳膊了吗?”
沈放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声音低沉清冷,莫名却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季玩暄调整好心情,对他摇了摇头:“没太大感觉,你还不上场吗?”
按宁则阳排的序,沈放应该先于顾晨星才是。
少年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扔在他旁边的空位上:“现在去。”
沈同学有一张从油画里抠出来的侧脸,虽然表情通常很臭导致有些扣分,但他的五官格外立体,连阴影都像被特意描摹过似的,层次分明。
周围有不少视线直接或假装无意地投过来,沈放却只看着季玩暄一个人。
他“哦”了一声,鬼使神差道:“那你加油,我等你。”
“……”等个鬼啊。季玩暄在心里苦了苦脸——他怎么这么矫情。
沈放看着他还没吱声,宁则阳的破锣嗓子便已经在远处嚷了起来:“我的三分王呢?!哪去了!”
沈放:“……”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土的外号啊。沈放眉稍跳了跳,看起来很不想过去。
季玩暄善解人意地忍住没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赢了我请你吃饭,输了你请我吃饭。”
总之输赢都会一起吃饭,但之前说好了,赢的话是小季请大家,输的话呢……
沈放“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走了。
季玩暄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心里也渐渐浮出一层困惑。
他好像把什么给忘了,是什么呢……
被遗忘的路拆刚好跟在两人身后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这就是顾晨星说你要改嫁的对象?”
“……”顾晨星那张破嘴怎么能输出这么多垃圾话。
季玩暄抬头装傻:“你看那个美女像不像璐鹿姐?”
薛璐鹿高三正上课呢,哪有空跑这来。路拆在心里腹诽,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转过去,一眼便在人群中发现了拉着好朋友翘课跑出来的少女。
薛璐鹿早就看见他们了,路拆一回头,她就踮起脚尖向这边大力挥手,笑得像个太阳。
季玩暄恰到时机地帮宁则阳拉票:“明年春招你也来参加篮球队,在璐鹿姐毕业以前,你还能让她再坐一次这个位置。”
面瘫男孩路某某蓦地心跳加速,他举起手,想象着未来的画面,对着女孩认真地摆了摆。
路拆性子淡,对什么都不在意,唯独有这么一根软肋横在胸前,珍重万分。
季玩暄看着他泛红的耳根轻轻笑了笑,老实地闭上嘴没再多话。
信中今日的亲友座安排了两排,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剩下第一排还有三个空座留给他们。
“宁则阳亲友席”六个镶了花边的黑体大字在椅背上贴得实在有些过分明显,应该还是队长自己打印过来张贴的,别人都没有。
季玩暄眼皮跳了跳,赶在路拆发现之前一屁股落座,用后背严严实实挡住了那几个字。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