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玩暄的硬币立刻被他自己弹飞了。
他再次没出息地开始紧张,甚至忘了站起来:“放哥生生生生日快乐。”
沈放蹲到他的面前,帮对象理了理碎发。
“谢谢,我很开心。”
季玩暄抱着双腿哆嗦:“你稍等我缓缓,我还准备了别的惊喜呢。”
沈放伸手拉他起身,但是季玩暄蹲太久了,一站起来眼前便是一黑,直接就往前栽。
沈放扶着季玩暄的脑袋把人接在怀里,冷贯了的嗓音含着春风暖意:“这个是惊喜吗?”
他大约在笑:“我很喜欢。”
季玩暄脚踩在砖头上,下巴搁在沈放肩膀上,心却好像插上翅膀飞到了云端里。
他张开双臂回抱住沈放,一点也不想松开了。
“你可真会色诱人,我的大事都要被你耽搁了。”
季玩暄拉起他的手,从高处跳了下来:“你准备好了吗?我带你去看惊喜。”
惊喜还没出现,但已经被预告了三四次。这样还算惊喜吗,沈放不太清楚,但如果是季玩暄给他的,那么无论什么他想自己都会很喜欢。
哪怕是被人蒙着眼睛走上看似危楼的废墟,他也可以完全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怕不怕我把你丢到坑里?”
“你不会。”
“说得对。睁眼吧,男朋友。”
季玩暄松开蒙住他眼睛的手,自然地垂落下来拉住了沈放的掌心。
18:53,日落了。
在几座毛坯烂尾楼的缝隙之中,夕阳已斜,哪怕无山无水可落,逢魔时刻依旧于此处悄然而至。
“太阳无差别地降落在你我的人间,日复一日。eilmioAmore.”
就像我的爱情。
沈放回头看他:“什么?”
哪怕拽的是从路拆那里学来的意大利语,对方肯定听不懂,季玩暄却还是羞得捂住了嘴,只剩下一双眼睛明软似水。
“我不告诉你。”
他就像一个调皮但招人爱怜的孩子,没有人会在他的把戏下面说不。
沈放安静地陪他看完整场落日,直到季玩暄拉了拉他的手,小声说:“回头。”
惊喜从脚边绽放,翠绿的密胺树脂连排倒下,在清脆的撞击声中带出了一朵纤瘦的烟花,继而是另一圈纸牌倒下。
花开到一半的时候卡了一下,季玩暄紧张地抽了抽眼皮,好在一切正常进行,最后一张纸牌也依照数学模型精确地倒下,敲开了最后最漂亮的骨牌。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但那些牌身上涂了荧光的涂料,在夜色下绽开的两秒,浑然似天上真正的一朵烟花。
在烟花的尽头,亮起了一艘小船。
小船藏在玻璃瓶里,像斯派罗的黑珍珠号,但船下却不是加勒比海的风浪,而是璀璨的星河无垠。壁面上的星光与其交相辉映,美丽得就像一首预言长诗。
“时间太短了,我只摆了很简单的烟花,但烟花易冷嘛,可以理解一下吧。”
季玩暄歪过头,暗中观察沈放的表情,但放哥什么都没说,只是牵着他的手走到了礼物面前。
他伸出手指似乎想要碰一碰,但礼物太让人珍重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拿起来。
季玩暄亲手把玻璃瓶送到沈放手里:“很结实的,不摔到地上就行,别害怕。”
沈放小心翼翼地端着亮晶晶的瓶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落日,烟花,船与星辰,我喜欢的全都给你。
季玩暄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