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草稿纸和答题卡统统收走,虽说不是第一次提前交卷了,但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形式提前。
满考场的人都抬起头看向门口,季玩暄收好自己的东西,不紧不慢地从座位起身,心里意外的不怎么意外。
“季玩。”温雅皱着眉小声叫住他。
季玩暄回头对她笑了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绣春刀执意要自己带他去教务处,留下跟她一比存在感几乎为0的副监考老师主考,一路雄赳赳气昂昂,把刚好巡考到这一层的老师都吸引了过来。
季玩暄跟春游一样缀在他们后面,一副死性不改的模样。
他懒得听绣春刀和巡考老师们怎么讪谤自己的,手揣兜把脸转到一边,刚刚好路过某个考场明亮的窗户,架势足得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巡考人员。
你说巧不巧,他刚刚好和靳然对视。
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季玩暄步子一顿停了下来,先一步笑了出来。
我到底怎么你了,亲爱的同桌。
第94章软弱没什么不好(上)
“你哪来的题目?”
“你知不知道作弊要背处分的?”
“幸好教育局的领导上午就走了,不然你要给我丢多大的脸?”
问题一个一个地砸到脑袋上,季玩暄盯着办公桌桌面上的全家福,跟失聪了一样,面无表情。
“那不是我写的,也不是我放的。”
彭建华正在气头上,把全家福一把扣到桌面上,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人:“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好严肃一个场合,他这一句话出来大家差点笑场。
张宜丰轻咳一声:“彭主任,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不要这么简单就下定论。”
“有什么可调查的啊?”
尖利的女声在旁边响起:“难道还有人能模仿他的字迹把小抄塞进他的橡皮里?什么年代我也没见过这种落陷啊。”
所以现在不就让你见一见吗。
季玩暄在心里接话,脸上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人越看越气。
“现在还是先弄明白题目是怎么泄露的吧。听说季玩暄同学数学年级第一,还拿过全国一等奖,我看他答题都不用思考还以为有多厉害,不会每次考试都提前知道答案吧……”
“陈老师!”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打断了她。
张宜丰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你这么说的话,那只有可能是我给季玩暄泄的题。我可真是厉害,连全国封闭式集训出的题目都知道,还能千里迢迢给季玩暄送过去!”
女老师的表情一变,语气弱了下来,依旧不太甘心:“我只是打个比方……他这次被抓到作弊,谁知道以前还有没有过,还有其他科目呢……”
“行了。”彭主任皱着眉再次打断了她。
“你们两个都先出去吧,监考老师一个两个全都擅离职守。季玩暄留下。”
门开了又关上,办公室里只剩下一对前段时间关系还不错的师生。
全家福被重新扶了起来,照片上的女孩子笑得无忧无虑,彭建华看了一会儿女儿的笑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刚上高一的时候,家里还担心她从老家转过来会不会不适应,没想到这个小孩每天回来都高高兴兴的,几乎顿顿晚饭都要在餐桌上说几句同桌的好话。
那个时候他甚至还不知道季玩暄是谁。
“所以不是你做的,又是谁做的?”
所以说当老师最怕偏心,但有时候又无法控制住不偏心。
女老师一走,季玩暄那梗着脖子爱理不理的态度就舒缓了下来,他摇了摇头,很乖的样子:“我不知道,主任。”
“胡说八道!”
彭建华眉头紧蹙:“谁和你的字迹相仿?谁能拿到你的橡皮?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季玩暄叹了口气:“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