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还没到手他却天天奢侈打的,季玩暄按着眼窝疲惫道:“回不来了,我到燕大了。”
顾晨星:“……”
他估计正和路拆站在一块,捂住手机骂了一句脏话,继续回来和季玩暄说道:“不管你怎么想的,沈放从来没怪过你,当年的事也没这么简单,你别全往自己脑袋上扣黑锅。”
季玩暄冷静了一路,也明白过来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他只不过是想过来,问沈放几句话。
顾晨星刚进小洋房就听说路拆多嘴和季玩暄说了些什么,立刻气得头顶冒烟,在电话里一口气不歇地骂了他两三百字。
中间连着两次有其他号码插拨进来,季玩暄都没敢吭声,生怕顾晨星连着他一起骂。
路拆惹不起他但还躲得起,在顾小狗的怒视下转身回花园继续干他的活。
“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什么都敢往外倒。
他要是在对璐鹿姐的时候也这么能白活儿,还需要费这么大劲绕半个地球一出接一出?”
燕大校园他很早以前来过一次,季玩暄几乎凭着记忆找到了医科实验楼。
“你在听吗,季玩?”
季玩暄脑袋很乱,“嗯”
了一声。
顾晨星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突然郑重了些:“逗逗。”
季玩暄:“嗯?”
顾晨星:“我们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
季玩暄:“对。”
顾晨星:“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
季玩暄:“我也是。”
顾晨星顿了一下,语速加快:“但沈放只有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季玩暄愣了一下,对面却已经把电话挂了。
路拆刚好回来取东西,瞥了顾晨星一眼:“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吗?”
顾晨星还窝着一肚子火,转过头对着他吼:“老子比你有钱!”
之前的两个未接来电全是沈放打的,季玩暄平复了一路的心跳在看见他名字的那一刻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他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在沈放再一次打来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手下压成了“挂断”
季玩暄:“……”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开始编辑短信。
实验楼的电梯速度很一般,现在正是饭点,沈放从十楼下来,几乎在每一层都要停下来上上下下好几个人。
缓慢变化的数字看得人心烦,他扫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眼神失焦地发起呆来。
季玩暄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从上次看过话剧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那天的氛围起初很好,中间他可能说错了话,季玩暄一直默不作声,但后来也好了。
沈放送他回家的时候,季玩暄还乖乖地站在门外等他车开走了才回去的。
电梯又一次停在了五楼。
沈放有些不安地将脑袋向后靠在轿厢壁上。
从十几岁起他就总是猜不出季玩暄稀奇古怪的各种念头,最后一次也是,还没来得及猜出答案,那人就去了大洋彼岸。
沈放抬起手臂捂了捂眼睛,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忐忑。
——这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季玩暄去国外九年,镀没镀金不清楚,乌龟王八壳倒是镀了厚厚一层。
沈放好不容易才压着无穷的耐心,让他自己从里面撬开了一个小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