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恺就是他们那位钟情学业的年级第一，不同于沈放一有机会就去医院实习，那位似乎更喜欢时时刻刻留校搞实验，属于科研型人才。
从前沈放没有爱情的时候，每天只能学习和实习，那时候和这位年级第一还有些共同语言。
但现在沈放有了爱情，学习……
可以暂搁一搁了。
他甚至有些庆幸季玩暄回来的时间点恰到好处，自己刚好在那段时间修完所有学分，毕业论文也完成得七七八八。
若是他再回来得早一点，沈放能否按时毕业将成为重大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他那篇文章不是关于心肌细胞分化潜能的那个吗，里面有个实验数据很难求，他却求出来了，还用了个很*的法子，一般人根本想不出来。”
“神人啊，难怪能一年发那么多SCI……”
“……”
沈放默了默，转过头看向那群人：“你们说什么？”
抄袭永不绝于课堂。
在沈放曾经随手交给赵恺参考的那本笔记里，记载了他平时的许多灵感。
其中有一个还没来得及验证的，刚刚好与赵?第一?恺最近发表不久的那篇SCI里——据他所说——自己“在睡梦中灵光一闪”
得来的实验方法完全雷同。
季玩暄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我们去告他！
找杨叔叔当律师，管你第一倒一，牢底都得给我坐穿！”
他都快跳起来蹿上房顶了，沈放好险拉住了他。
“不用了，这个就像专利一样，他提前了一步，我没有赶上而已。”
季玩暄快气死了。
“那也不能拿着你的想法到处宣扬是自己灵光一闪啊，他还一闪一闪亮晶晶呢！”
沈放被他河豚一般气呼呼的模样逗笑，心里本就不多的负面情绪也尽数散尽了。
没办法，季玩暄回国以后，他就不像之前那样拼命泡实验室了，就算有好想法也未必能很快做出成绩。
赵恺只是照搬了自己的想法而已，数据还是他一个人苦做实验经过反复验证得出来的，还是很厉害的，也确实挺闲的……
一天20个小时都在实验室。
不像自己，不是陪季玩暄吃饭，就是陪季玩暄聚会，再不就是陪季玩暄看话剧。
红颜祸水脸红了：“……
那怪我了。”
沈放捏了捏他的耳朵：“不怪你。”
论文而已，想写多少都有，但是季玩暄只有一个。
一篇论文就换来一个季玩暄，非常划算，他简直捡了天大的便宜。
季玩暄眨着眼睛，突然向他摊开了掌心。
那一瞬间，沈放甚至有些恍惚。
这个人的手心就像是四次元的口袋，上一次张开时给了他一握的光，这次又换成了甜甜的糖。
放哥，给你光。
“放哥，给你糖。”
季玩暄也许永远也想不明白，沈放为什么在九年后的这一天，突然低下头，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亲了他一口。
明明他都吃素斋吃得心平静气，回来以后完全没有想过这些事了。
季玩暄的脸一瞬间就爆红了起来。
走廊里响起了“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