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風,老子得到店面也不是自己本意,你他妈别小肚鸡肠的。”唐糯抱着车门死都不下去,“杀人灭口,你他妈是个男人吗?有本事打一架!”
何風捂着脸,气得梳理整齐的头发都翘起几根,瞪了唐糯一样,转身就往那排铁帘去,往上一拽,入目就是用深蓝色塑料筐装的玻璃瓶,搬运的手法粗暴,撞击声在仓库里回荡。
“这是哪里?”
“加工厂。”
再往里去就是生产流水线,唐糯已经在看到那些专门剪裁贴纸的器械之后猜出了大半,当时在eb看到贴着斗兽标记的假酒估计就是从这里产出。
一位干瘪的老男人同一位丰盈的妇人揣着手就到了唐糯两人面前,“老板,您又来提货了啊。”
“嗯。”
“这位是…生面孔啊。”终究是小作坊,看到这种不熟悉的客户难免多起疑心。
何風拧起眉头,“问这么多做什么?”
“没没没…”两个人看着那一副好奇宝宝模样的唐糯,怎么都觉得有点不放心,面前的何風倒是显得靠谱很多,毕竟往日的来往都是和何風进行的,他们也安心,“老板,300单的酒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去点一遍。”何風对着与自己一起来的人下达命令,转眼就发现唐糯已经没了人影,“啧,唐糯呢?”
何風口中的人现在正一脸好奇地盯着正在装添酒水的生产线,鼻子凑上前去,成千上万的酒水,此时在空气中弥漫的气息叫人会误以为只是矿泉水加工厂。
“你在干什么?!”唐糯把中间一瓶酒水拿走的时候就被车间经理给叫住了,接着就朝着那个‘小偷’走来,想要去抢夺酒瓶,唐糯灵活躲开,揣着瓶子就跑出去。
“老子口干舌燥,借瓶酒不行?”唐糯对着瓶口就往嘴里灌。
“唐糯!”何風压着眉头,怒视着身边这个酒鬼,“别发疯。”
拎着酒瓶的手搭在何風肩上,“不要这么严肃嘛~”唐糯晃了晃酒瓶,里面的液体撒出溅到鞋面,“你对我说话放尊重点,老子脾气没那么好。”
“你在上游混出的臭名声,有谁不知道?”何風讥讽,“不就是丧家犬而已?”脑子差点和身子分离,唐糯笑的一脸无害,如果不是自己脸距离粘膜撕割器如此接近,何風真要误会是要和自己称兄道弟。
“我曾经是上游的看门犬,现在也不会是沦落到这的丧家犬,你自己掂量掂量。”金属剐蹭的噪音越发贴耳,何風嘴也硬死都不松口,脸颊上的皮肉被划破一道口子,在之后的印制标签上都零星沾染血迹,“别和老子提上游,你也别狂!”唐糯松手,何風到底是跟在佘耀文身边多年的人,也不见脚软,倒是心脏砰砰跳的不受控制。
一边的作坊老板两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点好了装车。”
何風捂着脸上的伤口,鲜血溅到自己镜框上模糊了双眼,从血色中依稀可见唐糯的神色狷狂,与自己对视时,身处冰窟一般。
夜里十一点整。
“哥,我先走了。”阿秋被临时叫走,说是eb那边有事。
青阳林托着下巴点头,只要他心念的人不回来,时间就如一潭死水不起波澜,如果唐糯还是清醒着还好说,可…试饮的时候,那副姿态,视线朝着自己的身下瞥了一眼,短暂都有过冲动的趋势好在是压制过去,自己好这口已经很清楚了,哪怕有人窥伺,
——都叫人不爽!
手里摘下的那朵虎刺梅在指尖已经被玩的只剩下一坨烂泥,把指尖和指缝之间染上鲜红色,凑近鼻子闻了闻带着一股植物液体的气味。
“啧。”
不耐烦已经到了临界点,百无聊赖下在店里四处游走着,没有人拦着他,毕竟是唐糯嘴里的‘情人’,这么一想还是有必要让他分清自己有没有这种资格说的如此猖狂。
从后厨一声破碎引起青阳林的注意,掀开通往酒窖的帘子,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皱起眉,‘这味道…太浓了。’心里是这么想着,脚步还是在往酒窖更深入的地方去,仔细一看有瓶酒被砸碎在地面,那股出奇刺激的气息就是从这里散发。
“你在这做什么?”正巧唐糯回来,就看见酒窖的门被打开,接着就是青阳林似乎在张望什么,“怎么了?”
“酒碎了。”
唐糯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踮脚前后看了一圈,“老鼠么?”顺手拿起角落的扫把搞清洁。
“或许?”青阳林点了点下巴,“这老鼠很凶,这么深的酒槽也能顶出来。”
“南方老鼠比猫大,青阳医生,你他妈真的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啥都不懂。”唐糯叉着腰,用着老妈子一样嫌弃的语气,“啥也不是!收脚!不帮忙边去。”
“饿了。”
想起来青阳林陪着自己可是油米未进,语气软化,“等会儿给你做。”
“好的,小情人。”
“你他妈!”唐糯举起扫把就要抽人,人没打到,扫把上沾着的酒水全落在一边的玻璃橱柜上,反倒给自己徒增麻烦。
青阳林就听着某个白痴的咒骂,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却无意间瞄到唐糯手上的点点血渍,“怎么又受伤了?”
“嗯?”转动手背,唐糯放在衣服角蹭了蹭,“没啥,这不是我的,是何風的,刚刚揍了那小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