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张了!”唐糯给自己录了一个鼓掌音效,在店门口噼里啪啦地响个没完。
“恭喜,小老板。”青阳林揉了揉唐糯的头发,对方透着肉眼可见的欣喜,在场来庆祝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当初在宴会上认识的。
在开店的一天内,通过各大关系网已经订了不少单生意,一直到傍晚,唐糯的嘴已经笑僵了,完全固定在了耳根下。
“妈的!老子爽死了!”唐糯点着那些订单票据,手指发软地抖了抖,“长得不像钞票却比钞票还要厉害,老子真的是…数钱数到手抽筋!我想带回去给唐飒数哈哈哈哈!”
“弄丢了怎么办?”青阳林喜欢看唐糯开心的样子,比光晕还要炫目,支着下巴,看着他挪不开眼,“白痴。”
“我要给你拍个画像,挂起来,每天沐浴焚香,把你当我财神爷供着!”
“不…这还是省了。”以唐糯的尿性估计会做的像尊灵牌…青阳林思索了一下,如果家里多了这么个东西,唐糯每天还要烧柱香敲敲钵,自己可能离去世也不远了,“还是省了吧。”
“你为什么说了两遍。”唐糯两眼眯成一条缝,这人怎么回事,老子难得想回报一个人还要被嫌弃?!
“不。”青阳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宝蓝色法兰绒盒,“送你的,我的小老板。”成功地转移了唐糯的注意力,手感柔软的盒子就被捧在手心。
里面躺着一只精致的耳钉,“不,太贵重,老子…”
“戴上。”
“遵命…”有段时间没带耳钉,找自己的耳洞都有点难,头发又一直挡着,“啧!”青阳林深深叹了口气,起身给他穿耳钉,呼吸落在脸颊上如同羽毛一样轻盈搔弄,搔得唐糯耳根发烫。
“害羞了。”气声有很浓郁的蛊惑力,唐糯往后避开装作去厕所的样子,实则站在镜子前发愣,对这样的自己表示诧异,镜子里的人是带着如此欣喜却又内敛的模样…耳钉细碎落光在耳垂上绽开点点红晕,和自己的脸颊上的绯色如此呼应。
“喜欢吗?”唐糯带着一脸湿濡慢吞吞地出来,青阳林对着他浅笑,唐糯心脏好不容易平缓的节奏又被勾起,“很有生气的颜色不是吗?这好适合现在的你。”
接着青阳林就说是带唐糯去吃晚餐,在路过霖阳一街路口时,一团人声嘈杂得到两人的注意,“唐糯!”青阳林没拽住跑走的人,皱着眉咂了声嘴,“多管闲事。”
“住手!”会来管事不是因为只是简单的斗殴,而是…被殴打的人是大壮。
唐糯拨开人群,站在大壮面前时…他犹豫了,他犹豫身上的衣服、耳钉的光辉还有脚尖前的阴影,“他做了什么事?!”
“你自己问问他几个月的医药费没有给了?!见过白嫖的,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白嫖!”白嫖?可医药钱自己已经给了大壮,他难道…没有用么?已经把自己嫌弃成这副模样?唐糯苦笑了一下,确实是大壮这个一根筋会做的事。
往前迈了一步,扶起鼻青脸肿,神色浑噩的大壮,“药钱我来付。”如果不是声音,大壮估计认不出这是唐糯,震愕的看着他又往后看看在一旁神情冷漠的青阳林,“再帮我多配几服。”
大壮咬着下唇,接药袋的手如灌重铅,他不想接,可…不能不接,唐糯硬塞给他,把他推到角落,反手给了一巴掌,“别和老子怄气!你家的老太婆根本熬不住你这种任性!”
“你有什么资格训老子!谁要你卖屁股赚来的臭钱!烂货!”说着就朝唐糯啐了一口,匆匆跑走。
青阳林看着唐糯挪开脚步,转身没几步就撞在自己身前,“别难过。”
“老子没难过!”唐糯别开脸。
“那你眼圈为什么红了?”
唐糯发现了,自从他和青阳林认识之后,这一个月流的眼泪都比前几年来的多,真他妈情绪发泄会上瘾?!
“没事。”大掌覆盖在脑门上,就像服下一颗定心丸,唐糯好不容易…离开了一片黑暗,再踏回去…也需要勇气,挪动脚步与青阳林走在一起,路过了eb的后巷,“eb以前的后巷是被一堵墙封住。”
“嗯?我不知道。”青阳林没头没脑的冒了这么一句话,促使唐糯好奇的往巷口看去,“你怎么知道?”
“听说。”顺着唐糯的视线往里看,“这里夜黑风高,好办事。”
“滚!”里面歪歪斜斜的停放着代步工具,如果…这里有一堵墙,“是不是很像斗兽的后巷?”
“很正常,外观改造都是一个模子的设计。”青阳林习惯性地揽着唐糯的肩头,把他往一街口带。
唐糯侧身往后张望,“好像,是的。”
大壮一手提着药品的塑料袋,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另一只手从墙面滑落,手指关节上被刮去了一层皮,身边桎梏的墙体上留下血痕。
“有的人已经开始飞黄腾达,有的人还在地沟里挣扎。”有人拍了拍大壮的肩头,“说的不正是你么?”
“你是谁?”大壮一惊,往前几步与身后的人拉开距离。
“你好,我叫……”年轻人弓身朝着大壮伸出手,“何風。”
“何風?”大壮没有握手的意思,倒不如是他根本不在乎这种含义,反而抓了抓脑袋,“你谁啊?!”
何風嘴角一抽,顺带估计自己脑子也抽了才会想到去和大壮这个白痴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