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全名,程诺只能跟着喊了声林哥。
林哥很客气,听说程诺想要做仿古的花窗,先带她去了办公室,在电脑上挑花样。花样很多,各种都有。程诺挑了有十几分钟,宗朗和林哥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聊天。
林哥问宗朗:“你那饭店,还一直是小方在管着?”
宗朗说是。
林哥道:“我前几天去市里碰上了,几个月不见,越长越漂亮啊。”说着顿了顿,又道:“小方的心思,长着个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你就真不知道?”
宗朗咳了一声,道:“扯什么呢。我付钱她干活,有什么心思不心思的。”
林哥笑了笑,转了话题,开始聊些生意上的事。
程诺挑来挑去,仍是挑了最接近老房子里窗户的样式。和林哥说了。
林哥站到电脑边一看,道:“哟,眼光可真不差,一挑就挑了最贵的。”
程诺想,最贵的,就是四百一平吧。
果然,林哥说:“这按市价,得四百块钱一个平方,既然你是宗朗带来的,我就卖他一个面子,不赚钱了,算三百。”
程诺忙道谢,心想最终还是欠了宗朗一个人情啊。
付了定金,约定好一个星期后来拿窗户。林哥热情地邀请他们留下吃饭。程诺是不想的,可这顿饭明显是看宗朗的面子请的,所以她没出声。
宗朗说不了,“下回吧,回去还有事。”
林哥也不勉强,“那成,回去慢点。”送了他们到院子里,看见摩托车,又道:“你这成天不是两个轮子就是三个轮子的,就不能换换吗?”
宗朗笑,“行啊,下个礼拜,开八个轮子的来,拉窗户。”
回去的路上,似乎快了许多,到了渡口,赶上最后一班轮渡。
轮渡到江中心的时候,程诺问宗朗:“这么早就没轮渡了,万一有个什么事,洲上的人怎么出去啊?”
宗朗说,“轮渡的驾驶员老周就住在洲上,真要有事,去找他就行。”
程诺点点头,哦了一声。又听他道:“找我也成。老周有事的时候,我也帮他跑两趟的。”
“啊,你还会开轮渡呢?”
宗朗迎着江风笑起来,“有什么不会的,跟开三轮差不多。”
第17章 听说你想嫁给我
回到洲上,宗朗去还摩托车。房子那边已经收工,不需要他过去,程诺便跟他再见。
今天晚上她得搬到刘叔家去住,也没什么东西,把被子和来时的那只行李箱带过去就行。
因为大门几乎没了作用,所以她走的时候,把大门的锁挂在了房门上,开门进屋,把被子先收了,分两次拿去了刘叔家,最后把行李箱拖了过去。
吴婶帮她铺好了床,对程诺说,让她住在这里的日子,就别开火了,在她家一起吃。
程诺不好意思白吃,毕竟等窗户做好还要一个星期呢,再加上砌墙,她起码得在这里住上小十天,便跑去小卖店里,把存在那里的肉菜,拿了一些到刘叔家。
刘叔家有冰箱的,也不怕坏。
洲上人都习惯早睡,吃完饭,天还没黑,刘叔和吴婶就要休息了。怕她不自在,特意嘱咐她,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
吴婶家有卫生间,装的太阳能,可以淋浴。程诺自搬到老房子后,洗澡一直是个难题,用个澡盆凑合着。今天终于能舒服地洗个澡。
洗完澡就上了二楼。等着头发干的时间,把行李箱里的笔记本拿了出来,登微博写日记。房间里只有后窗户下面有张小方桌,她就把笔记本放在了那。
这些天,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拍照了,手机拿在手里,看到什么都想拍几张。今天去家具厂,那么会功夫,她还拍了几张院子里和厂房的照片,连宗朗借的那辆摩托车她都拍了一张。
挑了几张,记录了今天一天的琐事。发表后,意外地发现,前几天发的微博,竟然也有百来个阅读量。甚至有几条评论,点开看,都是说说喜欢这种农村生活。还有一条是针对第一天发的照片里,白源出镜的那张,夸他长得帅,求联系方式。
程诺笑笑,把求联系方式的评论截图,发给白源。
关了笔记本,头发还没全干。怕自己随意走动会吵到楼下的吴婶他们,便坐在椅子上,抬了抬脖子。桌子矮,头低久了,不舒服。
一抬头,便发现对面的二楼有灯光,好奇去看。发现一楼是黑着的,只有二楼亮着灯。
宗朗住二楼?
程诺有些惊讶,他个子那么高,在二楼都站不直吧。
灯光昏黄,两栋房子的距离不过十来米,窗户也是开着的,程诺能很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摆设。床、衣柜,桌椅,和刘叔家这边差不多。只是墙面上挂了许多不知是饰画还是照片的相框。
她正好奇怎么没看见宗朗的人,就看见他从临窗那面,她看不见的角落里走出来了,手里还拿着本书,边走边翻。那个角落里应该是个书柜吧。
他只穿着件白的背心和大短裤,微弯着腰,走到中间才能直起身子。到了床边就开始脱衣服,程诺呀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算是偷窥,忙跳起来,拉窗帘。拉到一半才发现,这窗帘只有半个,将将遮住一半的窗户。
再看对面,宗朗似乎发现动静,正往这边看,见她探头,伸手跟她打招呼。还好,衣服还没脱掉。
程诺也对他点点头,就去关了灯。漆黑一片,对面也就看不清这边了。也不管头发还没干透,上床睡觉。
可能是换了地方的原因,程诺竟然认起床来。翻来翻去睡不着。侧着睡的时候,就又看见了宗朗那边的窗户,因为床高度的原因,她只能看见对面窗户的上半截。灯还亮着,想来他还没睡。
程诺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站到窗边,看对面。
宗朗正靠在床头看书,仍然穿着背心。可能灯光昏黄的原因,程诺看着此时的他,竟然觉得他侧脸很好看,露在背心外的肩膀宽厚结实。莫名地又想起今天在摩托车上时,脑海里出现的奇怪画面。
她脸上发烫,忙回到床上。身体躁动着一股热流,她不是小姑娘了,这种躁动她很熟悉。盯着漆黑的屋顶,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睡觉。
这一晚睡得极不踏实,做了许多梦。
第二天,施工队照旧上工。墙面暂时不能砌,但按着程诺的设想,可以先将屋子里的木隔断拆掉。另一面要装窗户的墙,也需要打支撑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