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眼睛一下子弯起来。
他往前蹭,将下巴搭在谭柚肩上,低低软软地声音说,“阿柚,我做完噩梦心脏好疼,像是浸水后的棉花枕头,又沉又重,闷闷的不舒服。”
谭柚侧眸问,“要叫大夫吗?”
“想让你帮我揉揉。”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司牧微微往后退一些,单手撑着床板看谭柚。
他像是无师自通,又或是跟谭柚平时的接触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每每他想做点什么的时候,都会这个姿势,昂脸抬眼看她。
既无辜乖巧,又单纯无害。
昂头看你,放低姿态,满心满眼都是你。
司牧把这个动作拿捏的极好,以至于谭柚主动把自己说看大夫的话忽略掉,抬手掌心贴在司牧心脏处,轻轻揉。
司牧得逞地眉眼弯弯,“还是疼,可能要亲一下才能好。”
谭柚,“……”
谭柚俯身亲他心口。
司牧皱眉,白净的小脸上全是不满,“你亲的是衣服,不是我。”
“殿下。”谭柚缓声唤他。
司牧委委屈屈地坐直了,头低下来,“我知道,要节制。”
正经老实不过一瞬,他就扁着唇鼓起腮帮子,拿凤眼眼尾看她,余光一扫一扫地看过来。
谭柚抬手捏眉心,掌根掩住嘴角笑意。
她悠悠叹息,“你啊。”
司牧乖乖的等着,谭柚单手撑在司牧身侧,偏头吻上司牧水润的唇。
“明天不想早起?”谭柚问。
司牧杯子已经放在床头不碍事的地方,两只手环上谭柚的脖子,“嗯。”
谭柚轻声笑,吻司牧薄薄的眼皮,低声问他,“那你希望我怎么吻你心口?”
自然是撩起衣服吻。
床帐落下,床柱晃动。
今晚后半夜司牧没再要求关灯,也没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他尝试把自己的脸埋在谭柚怀里睡觉。
翌日清晨,硃砂过来收拾床铺,看见谭柚枕头湿了大半,诧异极了。
他扭头看司牧,“主子您昨晚哭了一夜吗?!”
硃砂有些生气了,跺脚瞪向主动去净室那边换衣服的谭柚,“驸马也太不节制了!”
第一天就这么折腾长皇子,往后可还了得!
司牧,“……”
司牧心虚地眨巴眼睛,巾帕敷在脸上遮住腮上的红晕,跟着含糊谴责,“就是,太不节制了!”
第38章
“你这身子,可得好好养着。”
胭脂就在不远处, 闻声扭头看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硃砂本来特别想跟胭脂控诉谭柚,结果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两个茶杯, 愣了下。
瞧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手上, 胭脂道:“主子昨晚喝完水杯子都没放回桌上,水洒了一枕头。”
他看向硃砂, “你刚才说什么?”
这回轮到硃砂眼神乱飘,“没啥。”
他还以为枕头上是主子哭出来的眼泪, 或是那什么……
都是话本惹的祸!
硃砂蹭到司牧身边, 苦着脸小声讲, “主子,您怎么没说那是杯子里的水洒了啊, 害得我冤枉了驸马。”
得知枕头上的只是水, 司牧立马理直气壮起来,“我是跟着你说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他双手捂脸去换衣服, 哼哼着, “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硃砂, “……”
好像成亲前一晚,跟他一起趴在床边看避火图的是别人一样。
等谭柚换完衣服,司牧便跟她一起去老太太院里敬茶。
今日谭橙告了一天假,也在家里没去点卯, 就等着喝这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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