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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舒得知闫嘉许是和白开济出城之后,就一直没有回过神来,什么大事需要首领和副首领一起出城解决的呢。
即使纪舒已经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乱想,还是情不自禁地用力握紧拳头,手掌心被掐得冒出血丝,后槽牙紧紧咬住。
边姗看着纪舒脸上不太好,赶紧停下手上堆雪人的动作,跑过来问:“纪先生,你怎么了?”
纪舒摇摇头,没说话。
“纪先生是不是又感冒了,快点回去吧,等下闫首领回来又要教育我了。”边姗想起上次自己告诉闫首领时,闫首领那黑得滴水的表情,就控制不住心里一缩。
很好,连边姗都知道闫嘉许去了哪里,就他不知道。纪舒心里忍不住地冒酸气。他的声音带着往日的温和:“姗姗,闫首领和白首领出城去做什么?”
边姗思考了一下,挠挠头回:“闫首领没有告诉纪先生么,我听说他是出城去给副首领找精神力异能的丧尸来升级。”
“原来如此,他只是告诉我要出去几天而已。”纪舒强忍着说完,就继续写桌子上摆着的笔记本。
边姗还是一个17岁,刚刚上高一就面临末世灾难的小姑娘,平日里也只是被基地安排一些轻活,对感情这些东西并不了解,既然纪先生这样说了,她只能作罢,转回去继续堆雪人。
纪舒把气全撒到写字上了,薄薄的纸张,几乎力透纸背。奈何他有心安静下来,刚刚走过去的几个同事又开始提这件事。
“闫首领对白首领真好,前几天白首领才说要去T市找几台可以用的精密装配仪,昨天就带着人出城了,就他们两个。”
“闫首领七级的异能老牛逼了,大冬天的雪地里可以直接凭空造出一条冰道来,车开过去,速度直接起飞,我在城门口守门的侄子都看见了。”
“哇哦,七级那么强大??!”
“当然了,那可是咱们的闫首领。”
几位同事对基地的领导人与有荣焉,越来越多,纪舒被迫听完了闫嘉许捡到白开济的全过程。
在白开济即将被丧尸咬到的一刹那,闫嘉许用冰刃救下他,为他找来了最后的医生,甚至在知道白开济是一个机械研究人员并且觉醒了稀有的精神力异能,对他越来越看重……等等纪舒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外面随便一个普通人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纪舒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相遇过程水分有多大,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嫉妒在疯狂地增长。他一直在嫉妒,嫉妒过高中学时期闫嘉许的同桌,嫉妒过大学时闫嘉许的舍友,嫉妒过毕业后闫嘉许的秘书,到现在,他嫉妒闫嘉许的所有的手下。
他一直都在忍耐,除了他自己,谁都不会知道纪舒这个一直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男人心里居然如此的肮脏,和那些大街上小肚鸡肠的老太没什么两样!
如果他觉醒了异能该多好,纪舒如此想,他觉醒了异能,就可以陪着闫嘉许出城,也可以陪着闫嘉许处理各种事务,闫嘉许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纪舒越想越多,最后都把这些事情的原因归结于他自己。若是他有异能,一切事情不就迎难而解了吗?
而且他是普通人,爱闫嘉许爱得不要命的普通人,如果闫嘉许真的和白开济在一起了,他就是个阻碍者,可能下场也不过和刚刚被抬走的齐尚一样,谁知道阮乐语把齐尚抬走是抬去医院还是抬去乱葬岗呢,城后面那个焚烧坑烧的都是无名无姓的身体。
在基地里,只要权力大,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
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不要漏出异样,也许闫嘉许还是爱着自己的,不能暴露自己肮脏的心思,纪舒这样安抚自己艰难的安抚自己。
完成一天的工作,纪舒一回到家关上门,就背对着门滑落,坐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呼吸急促,嘴唇颤抖。
今天发生的事把他所有的阴暗面都刺激出来了,他好像生病了。
浑浑噩噩地在地上坐了许久,全身都冷汗,把里衣都打湿了。纪舒终于回过神来,虚脱地走进浴室。
冷冷淡淡的过完了一个星期,闫嘉许回来了,拖回来了一麻袋的晶核以及机械组件。
全基地的人都过去后欢迎了,大家有说有笑的,像是过了年一样。确实,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今年的种植区产量有很大的进步,比去年过得实在多了。
闫嘉许一回来就与其他高层人员开会,吃饭,又开会,晚上十点才回小别墅。
已经等待多时的纪舒以为自己早已经冷静下来,他这一个星期里都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偏偏看到闫嘉许的第一眼,纪舒就觉得自己憋不住了,他很想冲过去抱住他,然后说出自己有多么嫉妒白开济,或者冲他发脾气要把白开济撵出闫嘉许的身边。
但是纪舒知道白开济有多么重要,白开济随随便便改造的枪支就可以秒杀五级以下的丧尸,比他重要多了。
一股股奇奇怪怪的想法冲击在一起,纪舒不知道怎么面对闫嘉许,只能冷淡地对闫嘉许点点头,转身上楼。
', ' ')('闫嘉许携裹着寒风回家,看到纪舒没有追究他出城还不和纪舒吭声的事,暗中舒了一口气。
一个星期没有见面,闫嘉许觉得纪舒清冷了不少,他洗完澡,然后爬上床。纪舒背对着他,闫嘉许不明所以,他扒拉了一下纪舒的手,问:“怎么了,纪舒。”
多年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纪舒甩开了闫嘉许的手,转身与闫嘉许对视,直直地瞪着,眼里满是怨愤。
“你出城去为什么不和我说?”
闫嘉许忐忑了一下,一听到纪舒问的话,立刻轻松了不少,温声回道:“你还在睡觉呢,我怎么打扰你,再说了,告诉你你也不能陪我去啊,多危险。”
“呵,我是普通人我就没有资格知道了?别人都知道的事,就我一个人不知道。”纪舒反驳。
“我只是不想你担心我。”闫嘉许眉头轻皱,耐心解释。
“我可不担心你,你可是和白副首领一起去的,为人家升级,为人家找东西,很是为人民着想呢。”纪舒嗤笑。
闫嘉许沉默了一下,钻进被子里,手往下伸去。
他想着用性爱来安慰纪舒的烦躁,但是纪舒再一次甩开了闫嘉许的手。
七年里,不知道有多少次闫嘉许是这样把纪舒的心给抚平,一次一次的坚持下去,并且从来都没有表露出来。但是今天晚上,纪舒忍不下去了,他不知道闫嘉许的手是不是也给别人或者说白开济抚慰过,是不是也一遇到别人生气,也这样用嘴巴来转移话题。
“恶心。”纪舒自嘲。
“纪舒!”闫嘉冷沉着一张俊脸。已经那么晚了,加上这几天在城外辛苦的戒守,没有一天能睡个好觉,现在回到家,连爱人都不给个好脸色,他自然是极其伤心的。
纪舒闭了闭眼,他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了,对闫嘉许这个虚伪的模样。
同样是心如刀绞,闫嘉许却只想息事宁人,他想把人搂在怀里,疲倦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睡觉吧,冷静一下。已经很晚了,明天我们再吵。”
“滚!搂你的新人去。”纪舒一而再则三的推开了闫嘉许,他像是捡起了遗失多年的勇气,要在今天全部用完,愤怒和嫉妒侵占了他的理智。
闫嘉许深邃的眼瞳与纪舒对视许久,他有许多想和纪舒解释的话,但是他觉得纪舒不需要知道太多,纪舒当一个健康安稳的普通人就好了。
所以在两个人稀少的争吵中,闫嘉许败了。他干脆利落地起身,然后穿好衣服,一语不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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