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揭开,红烧浓郁香味扑鼻,旁边的鲈鱼都不够看。
权叔拿大勺子给小澄加了一颗,整整一颗带着汤汁,放在旁边白净的碗里。齐澄双眼圆溜溜黑亮亮的,干饭人的魂已经觉醒。权叔就喜欢小澄吃东西专注认真喜欢,乐了,“澄,你给权叔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咕嘟。
干饭人先咽了口水,眼睛离不开,巴巴说:“权叔我之前没吃过。”迫不及待的用小瓷勺分丸子。
丸子表面用油炸过,表面劲道但混着汤汁慢炖,分开沾着汤汁送入口中。
呜呜呜呜!
这是什么神仙狮子头。
齐澄澄找到了大学同学描述赛西施做的狮子头那味。
神乎其神。
“太好次了吧。”干饭人感动落泪。
狮子头里面还有别的,不是单肉,反正口感丰富,酱汁的味道侵入进,再配上晶莹剔透的米饭,干饭人能吃三碗饭。
权叔哈哈乐说:“好孩子,多吃点。”
比他自己吃还要开心。
四只丸子,单齐澄就吃了两只。权叔和老公都让他的。干饭人开心快活的不成,鱼没动几筷子,最后吃的肚皮圆了,齐澄才想起来牛仔裤变紧,发胖的惧意笼上心头。
“如果我变胖了,还怎么吃软饭呀。”
齐澄澄一直坚定自己是靠脸吃软饭的。
白宗殷扫了眼过去,少年才吃完饭,没个正经,像一坨小果冻摊在沙发上,肚皮略微露出来,白皙的,略微的弧度,其实很可爱。
四肢手脚还是伶仃的瘦。
“下午我要去医院。”白宗殷说。
沙发上小果冻努力支棱起来,举手说:“老公我陪你去,我已经记熟了地址。”
白宗殷不置可否算是答应下来。
休息过,权叔今天不去了。检查做完,宗殷能走出这一步,开始积极接受治疗,这一切都是因为小澄才有的结果,权叔看得出来,给夫夫俩留相处时间。
从家出发到医院,开车十五分钟左右,要是堵车就二十分钟到半小时。不过他们选择周内下午,路上很顺利,医院人还是很少,直接修复治疗那层,柳医生在等候。
药物、按摩、心理、仪器,最后才是尝试复健走。这都是不能着急的。
柳医生说:“你是单独还是家属也能进?”
齐澄在旁边眼巴巴看着,他想陪在老公身边,但也知道不可能。
柳医生也是这般想的,如果齐澄是外人,随便什么身份,照顾的、朋友、兄弟,那不可能,白宗殷是个很要强的人;而齐澄是白宗殷的爱人,是喜欢的人,那更不可能了。
要强的白宗殷,不会将自己缺陷露出在喜欢的人面前。
柳医生想到这,看向齐澄说:“有休息室,你可以进去等,大概半小时——”
齐澄也耷拉着脑袋。
“进去吧。”白宗殷握着轮椅,面上很清淡,看向少年,“你也进来吧。”
小狗勾顿时支棱起耳朵。
他不敢问真的吗,怕老公借此说假的。小心翼翼又乖巧的跟着老公进入了治疗室。
柳医生不掩饰的惊讶,没有想到白宗殷会答应。
白宗殷比他想的更强大,也更在意齐澄。
有的人身体残缺,自尊心很强,要面子,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缺陷,面对喜欢的人时更不想暴露缺陷,这其实也是有点自卑的。
柳医生对白宗殷刮目相看。
却不知道白宗殷只是不想看到少年失落,少年那么炙热的喜欢他,他们是夫妻,互相为一体,那便是荣辱与共,生死相依,互相扶持,是世间最亲密的关系。
作为他的伴侣,少年不是外人。
白宗殷是如此想的。
他愿意敞开自己,让少年闯进来,无所顾忌。可要是少年怕了、悔了——
原想放手的白宗殷,垂下了眼,他松不开了。
要换衣服的。医院都知道白先生自己换,没有护士帮忙。齐澄见状,凑过去,乖巧说:“老、老公我帮你换吧?”
白宗殷看了过去。
齐澄被看的心跳快速,老公的目光好深,泄露出的情绪他看不出,好像、好像要把他关起来,让人胆战心惊。
可这有什么好胆战心惊的?
关起来不用干活,老公养着,和现在生活没什么区别呀。
小狗勾不明白,就放开不去想。
病号服是连衣裙款式,直筒宽大,齐澄并没有打趣和笑,他很认真的帮老公解扣子,一颗一颗的。
两人距离很近,白宗殷能感受到少年的呼吸。
昨天是他帮少年,今天就换成了少年脱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