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乃花中之王。
人们想到牡丹花,便想到它花色殊艳,重瓣迭丽,香馥绝尘。
古语有诗云,“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国色天香,便是形容牡丹花。
菟丝花,刚好与牡丹花完全相反。
它是一种藤生植物,常以吸附在其他植物身上而生长,长茎上有一种吸盘可以吸取被附着植物的营养,享有“至于绞锁”、“植物界的吸血鬼”之称。
更有趣的是菟丝花的花朵,小而白,一开一簇,远远看着颇有几分柔弱可怜之相。
说菟丝花是“小白花”,倒也帖切。
翟律一想,就把后者抹杀掉了。
他家的小姑娘,有些自卑,但更自尊,会向人求助,却从不认为理所当然,而是一旦有机会就拼命地回报。接受了他人的好意,更会以十二万分的诚意回报。
他还记得那夜,自己拒绝到底之后,她还是忍着委屈毅然绝然地离开,还替他关好了大门。那股子硬气,绝不是什么小白花的性子。只是她幼年成长受挫太多,需要比别人多一些的时间,重新振作,需要大家更多一些的帮助,找回那个本该自信耀眼的自己。
他愿意!
他愿意给她时间,给她空间,给她成长需要的一切。
只待她终有一日,我花开后百花杀!
……
之后的日子,江瑟瑟就正式住在医院里了。
同时,翟律也陪着她住到了病房附属的亲属陪护房中。周奶奶仍住在小别墅那边,但每日都会来,带着吃的,带着未打完的小宝宝衣务,来陪小姑娘聊天。
这日中午,周奶奶炖好了一锅鲜鱼汤。
江瑟瑟自从孕吐消失后,就特别喜欢喝鱼汤。周奶奶做的鱼汤特别鲜,丝毫闻不出一点腥味儿,每次都被她连汤带鱼肉,吃得光光的。
然而,这一日,当保温盖一打开时,一股香味儿飘出来。
姑娘还瞪大了眼睛,等着到嘴儿的美食时,被那口香气一闷,突然就觉得不对儿了。
浓重的腥味儿仿佛无孔不入,变得格外敏感难以忍受,她心里还在安抚自己“不不不,她的孕吐早结束了,这只是错觉,她超喜欢周奶奶做的鱼汤呢,今天又可以大快哚祭一番了”,谁料才安慰了自己一遍,当雪白的鱼汤盛出来,端到她面前时。
她看着那热气腾腾的汤,被气味糊了一脸,突然脑袋一仰,喉管一耸,身子抽搐了一下、两下。
隐约间,听到翟律叫了一声,“鱼汤拿开,盆子!”
“呕——”
哗啦啦地一阵呕,把她早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那种昏天黑地、双耳鸣叫、头皮麻到脚的熟悉感觉,竟然又回来了。
怎么回事儿?她怎么又开始吐了?
“没,没关系,我……我喝口汤应该就好了。”
她不信邪呢,为啥已经三个多月没出现的孕吐,会在她即将临盆的时候跑回来找她,这没道理啊!
江瑟瑟坚持要喝鱼汤,打着“以毒攻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