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他才发现,自己意识遗漏了这么多与家人相处的时光。
临近九点时,金家三口才回来。
远远地,江瑟瑟就看到路灯下停着辆非常眼熟的绿皮车。
这车从c城开始就一直由男人开着,对于其形状颜色在各种光线下的模样,她都丝丝入心,一眼即知。
江玉婷敏锐地察觉到女儿的变化,朝那方向一看,心下暗笑。
终于来接人了。
金一松发现时,翟律正好开车门下来。
“哼,这都几天了,才知道来接人。”
翟律,“金老师。”
金一松,“谁是你老师,想当我学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翟律,“师母。”
江玉婷攥住了老公手臂,“来啦!要不要上楼去坐坐。”
金一松,“哎,我可没邀请你。”
翟律看向自家老婆,便一步上前将姑娘手上提的东西都过了手,“瑟瑟,今晚回家吧!”
金一松还扭着头怼,“回什么家,我女儿的家就在这里。哼,不知道是谁,都几天了,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问候一句。”
江玉婷使劲儿拉丈夫走。
翟律只是盯着微垂着头不说话的媳妇儿,伸手去拉那小手。
江瑟瑟手一缩,左手握住了右手,道,“我和妈妈明天还要去试礼服,试完礼服我就回去。”
不是说“回家”,而只是“回去”。
翟律心头一涩,“瑟瑟,我们回车上去。”
他想单独跟她处一处,她身上的排斥让他很不舒服。
“律哥,时候不早了,要不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就回去了。今天我和爸妈逛了一天街,有点儿累,想早点休息。”
她说完,才慢慢抬头看向他的眼,眼神淡淡的,明显是压抑了一些什么东西,不让他看到。
一时,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沉默。
这种情况是不曾出现在两人之间了,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明明相爱却想暂时独处的心情。
翟律眉头一攥,突然快做两步,将手上的东西塞给了金一松。
“哎,你这是……”
回头就拉着江瑟瑟大步往后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区的夜色里。
“翟律,你要带瑟瑟去哪儿?你给我回来?这大晚上的,往哪儿跑啊?”
“啧,你够了啊你。人家两小夫妻,说点儿悄悄话,你就别去瞎参和了。”
“哎,孩子他妈,你就一点不担心?那臭小子看起来怪怪的,几天不见,一见就闹这出,我女儿又不是他说牵就牵的狗,他这是什么脾气啊?”
“你怎么说自己女儿是狗?你才是狗。”
“哎,你说我是狗,那我女儿不就是狗了吗?我说你……”
“金一松。”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我得给女儿打个电话,大晚上的,得小心男人。”
“……”
……
江瑟瑟被翟律一下拉走,走得有点儿急,脚步都差点儿跟不上。
本以为他要拉她上车的,没想到错过了汽车,他们走进了小区内非常宽阔的园林中。长长的凉亭里,灯光朦胧,花香阵阵,透过叶隙落下的光在地上打上斑驳的印记,颇有意境。
被他握着的手,开始发烫。
“律哥,你要去哪儿?”
翟律一下站住,四下无人,他将人一攥进怀里,捧着那小脸就重重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