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聆听他这么说,心里立马“咯噔”一响。
抽着嘴角有些尴尬地问:“奉子成婚也没有什么不好呀,两个人在一起有个孩子,肉嘟嘟的,多可爱啊。”
顾修这下脸色突然冷淡了下去,木着个脸,很是意兴阑珊道:“我不觉得孩子有什么可爱的。一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生命,除去被人利用的价值,只会让人觉得可怜。”
乔书聆整个人一愣,低下脑袋,小声念叨一句:“那说不准哪天你就蹦出个孩子来了呢?”
顾修却是理解岔了。
他还以为乔书聆是在刘文昌那儿听说了顾悠过去的荒唐事,以为她将自己看成了一类人,皱着眉头,很是严肃地回答到:“我不会,我永远不会。”
乔书聆被他一句话吓得脸色发白,以至于后来两人说的话都挺听得迷迷糊糊了。
从别墅里出来,立马打着电话跟夏五和乔琴哭诉。
夏五这会儿才从小庄村回来,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脸上一点儿高原红,显示出格外根红苗正的气质。
乔琴倒是还是那么一副医学精英的模样,只是没有围头巾,少了半分地下党的严谨。
乔书聆约着两人在三医院外头的广场见面。
坐下来一阵唉声叹气,把顾修的话活灵活现地说给两人听,眼中带着格外真挚的操心。
人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
可这三个人连臭皮匠都不是,所以她们只能个个印堂发黑,低头吃着隔壁的汉堡王。
夏五或许是觉得吃人嘴短,听了乔书聆的倾诉,率先开始用科学养猪的观念分析起顾修的心理来。
掐着手指,信誓旦旦道:“乔乔,我觉得你家顾校草虽然从小缺爱,心理变态,但对你有一股谜一般的掌控欲,按照我多年熟读琼瑶的造诣来看,这应该就是爱情,真的,况且他两目有神,肤白发黑,吃得多长得快,想必生理也没有任何问题。”
乔书聆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看着她问:“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夏五低头羞涩一笑,很是坚定得回答:“《母猪的产后护理》。”
乔书聆两眼一黑,只想捂着胸口就地倒下去。
乔琴擦了擦嘴巴,也开始很有觉悟地紧接着跟上,十分科学的用自己专业的医学素养详细阐述了一阵人类心理的变化特征。
最后和夏五得出一个伟大的结论,那就是顾修如果不做总经理而是去挖煤放羊,肯定能带领一村妇女同志勤劳致富奔小康。
你说这不是俩神经病么呢。
乔书聆反正觉得她俩就纯粹是来蹭饭的。
连最后一杯奶茶钱都不乐意给了,哼哼唧唧地念叨着:“我不管,反正我决定要拯救我崽的爹,我要将他拉离童年的黑暗,要让他感受到世间温暖,更要他真心实意地接受这个孩子!”
她这话说完,乔琴都忍不住给她鼓起了掌。
夏五也很是高风亮节地打了个饱嗝,猪肉味儿的,很是醇厚。
然后低头拿出手机,翻了翻自己的通讯录,挑出来一个号码,轻声道:“喏,这是我认识一姐们儿,电视台弄广播的,业余时间喜欢自己做广播剧。我把她介绍给你,你让她给你们找些温情的剧配配音,最好是能勾起男人父爱的,让他能身临其境地感受感受,说不定你家顾校草一个入戏就改变态度了。”
乔琴听了她的话,立即表示同意。
拍着乔书聆的胳膊,一脸严肃道:“没错,也可以让他试试一些法制节目,尝尝妻离子散的味道,或者让他来我们医院肿瘤科,体会体会人间疾苦。”
别管这俩祖宗出的主意有没有用吧,反正乔书聆这脑子有坑的还真就同意了。
她觉得自己本来就是混漫画圈的人,认识不少搞动画搞广播剧的人,加上之前念着王玉吟的猪头肉答应了人家一次“床戏”。
这时让顾修提前试试“人间疾苦”也未尝不可。
于是坐在沙发上,看见从门外回来的人,立即蹦蹦跳跳地过去,两颗眼睛亮晶晶的,歪着脑袋,张嘴就问:“学弟,跟学姐来配音吧!”
顾修这会儿才下班顺道在酒店定了晚饭回来。
红姨之前因为跟乔书文那里的保安发生冲突弄伤了胳膊,这段日子都得在医院里养着。
乔书聆不会下厨,又不愿意出门,所以顾修只能从外面买了吃的回来投喂。
听见乔书聆的话,淡淡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配什么音?”
乔书聆想了想回答:“就是…就是一些广播剧的音啊,给你一个剧本,你念里头的台词。上次你给我打电话,人家一下就看上你啦,说你声音好听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玩?”
顾修原本对配音毫无兴趣,可听乔书聆说她也参加,忍不住又点了点头。
一边往餐厅走,一边回答:“先吃饭。”
乔书聆见他答应,一时高兴得都要跳起来,整张小脸都洋溢着一股格外的朝气。
夏五和她介绍的那广播剧导演原本听乔书聆说顾修答应来,心里还挺高兴的。
毕竟人家是大公司总经理,平时见面的时间都是按分钟计,长得帅,声音又好听,就算不怎么专业,但来试音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可她们毕竟还是年轻了一些。
等顾修这厮真的开始上阵试音,这俩姑娘就开始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这位祖宗态度明显太不端正,念什么台词都一个表情,声音华丽是华丽,可再华丽也遮盖不了他是一个面瘫的事实,说什么话带着股浑然天成的压迫力,像是随时能从兜里掏出一把四十米长刀。
除此之外,这祖宗还特别喜欢瞎讲究,无论什么剧本,只要乔书聆在的,他一准要跟人搭成一对儿。
乔书聆演女流氓他就要坚持演那个被她劫色的书生。
乔书聆演风尘女他就要坚持演那个给她赎身的王爷。
最后乔书聆被迫无奈,选了个十分可爱戏份极少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