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掀帘子进了屋,边拆斗篷边道:“什么叫坏主意?我想的是插秧之后怎生南下吞并岭南三郡之事。”
孔彰怔了怔:“三郡?琼涯也要么?”
管平波道:“先打岭东与岭西,琼涯靠渗透的,不急一时。不过岭东还好,气候温热,植被丰富;岭西却有大半拉石头山,自古以来的穷乡僻壤,土客家打的一塌糊涂,大概只取东部与首府,其余的挂个名,只待日后再收拾。如此,算上老爷子那边,我们便有七郡之势,可与姜戎打持久战了。”
孔彰道:“我以为你们会想着北上。”
管平波苦笑:“北边一马平川,打游牧何其艰难。宋时没有能养马的河套,足足被动了大几百年。我们休说河套,稍微平点的地方都没有呢。”
孔彰点头道:“高山牧场也够宽广的,过几年马群繁育,就方便了。何况姜戎未必能持久,中原繁华迷人眼,过几年再打反而容易。只可惜百姓要遭殃了。”
管平波道:“终究还是得把西域抢回来。我记得史书有记载,马群一到南边就容易种群退化。西域那片广袤的土地,于产马方面,真的是得天独厚。”
孔彰做梦都想带着骑兵驰骋沙场,故用期寄的眼神看向管平波道:“若有西行一日,我愿为前锋!”
管平波笑着摆摆手道:“早多着呢。对了,你怎么一个人游荡,李恩会呢?他不是跟你形影不离么?”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大抵是寻莫日根去了吧。”孔彰也问道,“将军怎么也是一个人?大姐姐和谭大哥呢?”
管平波笑道:“好容易过个年,到底我们也跟着老爷子得了体面,他们爱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去岁石竹营之事,闹的大家伙好几个月都没怎么开笑脸,该就此揭过了。”
孔彰突然道:“元宵姑娘你就打算放着她在学堂里教书?”
管平波惊奇的看着孔彰:“你怎么突然提到她了!?”
孔彰见管平波误会,忙撇清道:“别看我,李恩会问的。”
管平波神色一凝:“他什么意思?”
孔彰一脸便秘的表情道:“据说元宵姑娘是唯一一个不嫌他丑的……”
管平波抽抽嘴角:“我忙了几日没照管,我们的小元宵就眼瘸了么?”
孔彰摸摸鼻子:“那个,将军要是想打死李恩会,还请看在我的份上,留他一口气……”
管平波轻笑道:“何至于?营里追元宵的多了,元宵也到了年纪,只要她自家愿意,我可懒得管。”
孔彰有些惊讶的道:“我还以为将军会把把关。”
管平波嗤笑:“这有什么好把关的?漫说李恩会不敢作死,他便就是图的元宵的身份,又能如何他能哄的元宵高兴呢,就过。哄不了了,一脚踹了就是。我眼皮子底下,我家弟子还能吃了亏不成?”不养后宫已经很给男权社会面子了好伐!
孔彰:“……”
说着,管平波轻轻叹道:“何况那孩子死里逃生,谭城之战的梦靥一直挥之不去。她那般重的心结,能有人带着她慢慢走出来,也是好的。”
孔彰再次:“……”母老虎想法果然清奇。忍不住问道:“要是窦二老爷惹得你不高兴了,你也踹么?”
管平波挑眉:“你以为我不敢么?”
孔彰愕然!
管平波似笑非笑的道:“孔将军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孔彰闻言不由放下心来,他并不想去窦家手下混日子。管平波打着拆伙的主意,再好不过。于是笑道:“你们巴州的堂客啊……”谭元洲惧了内就能获得问鼎天下的机会,一腔心意付出的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