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眉头,快步走出去,隔着院门低声问道:“谁啊?”
“您好,是楚牧峰楚先生吗?我叫夏至,是范喜亮范先生让我过来的!您快开开门!”夏至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道。
范喜亮?
听到这个名字后,楚牧峰就直接打开院门,看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学生后,不由得问道:“范喜亮让你来的?他出什么事了吗?”
“您是楚牧峰吗?”
“对,我就是!”
因为之前范喜亮说过,在这里住着的只有楚牧峰一个人,所以夏至直接就将手表递过去:“你认识这块手表吧?”
“当然!”
楚牧峰反过来看了看背面刻的几个字,点点头道:“这是我大哥范喜亮的,他的表怎么会在你这里?他到底怎么了!”
“他刚刚为了救我,受伤了!”
夏至眼里带着一丝晶莹,简明扼要的将刚才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后,语气有些急促的说道:“范大哥说这事您能帮忙,您可一定要帮帮他啊!”
中枪了?
当听到这个的刹那,楚牧峰眼底猛地闪过一抹精光,再想到是岛国人开的枪,他心底就涌现出一股不加掩饰的杀意。
这些该死的岛国人,你们这是将北平城当做是你们的后花园吗?想要怎样就怎样?现在这里还不是沦陷区,你们怎么就敢这样肆无忌惮?是欺我们无人吗?
要是老大有什么危险,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走,赶紧带我过去!”
“好的好的!”
……
本家日料旁边的小巷。
接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井上三雄,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这幕,挥舞着双手愤怒地吼叫着:“八嘎,是谁,是谁竟然敢杀我的客人?”
“是谁干的?到底是谁?你们谁能告诉我?”
“井上先生,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到枪声后才出来查看,谁想看到的就是这种场景。”
“那德川京上之前在哪里?”井上三雄怒声问道。
“他带着手下就在本家吃饭喝酒,然后突然就出去了。”
“突然?”
井上三雄转身虎视眈眈的盯视着开口说话的人,怒声喝道:“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突然就跑出去呢?肯定是有什么事?是什么事情?你们有谁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出去的?”
全场一片沉寂。
不是不说,而是真的不知道。
德川京上过来吃饭要的是包间,然后跟着的就是那两个武士,他们三个在包间中吃饭,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哪里清楚?
他的行踪也不是谁能随便过问的,发生这种意外,能怪谁呢?
你井上三雄这个态度好像是在说,我们知情不报,这样说有意思吗?
我们只是来吃饭的,你的客人你不负责安全,关我们屁事!
“吉野兵卫!”
井上三雄看这里也问不出来个什么,扭头就直接吩咐道:“将现场封锁住,立刻去报警。不要去分局,就直接去警备厅报案,我倒要看看他们警备厅怎么处理这个案件!”
“哈依!”
吉野兵卫转身就去做事。
“你们也都不要走,咱们都是岛国人,咱们的人在这里被杀死,你们都要留下为他们讨回公道!”井上三雄扫视全场后大声喊道。
“这是当然,我们都留下来帮忙。”
“必须要北平警备厅给咱们说法!”
“要是警备厅这帮家伙破不了这个案子,交不出凶手,我们就去抗议!”
……
对这群岛国人来说,只要有人带头闹事,他们是不介意帮腔。
反正做这样的事情又没有坏处,没准还能捞到点好处。
至于说到德川京上的死,会不会让他们有一丝悲伤。
行了,不要闹了!德川京上那种纨绔少爷,来了之后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平常都不带理睬我们的,他死掉与我们何干?
……
两辆黄包车停在夏至家门前的道路上后,便悄然离开。
“就是那条小巷!现在那三具尸体应该还在!我想应该也有其余人过去了!”夏至指着旁边的小巷口低声说道。
“没事,先去你家吧!”
楚牧峰现在的心情都在范喜亮身上,至于说到这条小巷中三个岛国人的尸体,死就死了,又有何惧?
“好!”
夏至带着楚牧峰很快就来到家中,然后他们就见到了范喜亮。
这时候的范喜亮脸色更是惨白,毕竟流了这么多血,而且一颗子弹还在手臂里,谁能受得了?
虽然说已经是做过简单包扎,但这样的包扎只是暂时阻止继续流血,并没有救治效果。
“老大!”
楚牧峰见状急忙走过来,带着关切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能不能扛住?”
“没事!老四,我命硬,死不了!”
范喜亮嘴角扯了扯,挤出一丝笑容,平静地说道:“你知道,我刚入伍那会,比这个更严重的伤都受过,也没被阎王爷给收走。再说你这不是来了吗?你都来了,我还能有事吗?”